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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阴一收折扇,闲闲抵着下巴,瞥了他一眼,接道:“……怎么还是这种水平?”
谈笑反应过来,大怒,忘了自己还动不了便怒上心头气血翻涌,差点岔了气。
“花花你别闹他了,”对面的布衣男子笑了笑,正好落下手中白子,道,“笑笑内力还欠火候,众所皆知何谓七伤,乃是先伤己,再伤人,倘若这内力不济就没有后备,境界是怎么也练不上去的,更何况,你那内功心法还是易筋经残页,欺负小孩子呢你。”
醉花阴低低一笑,回道:“他还是崆峒名门呢!我要不是生在恶人谷至于拼死拼活找秘籍却又学得那样杂么。”视线扫过棋盘,又拈起一子落下。
“混蛋!”谈笑破口大骂道,“老子是死过一次才降了一层境
界!”
“这么说境界又变成了万年第九重?”关山月回头道。
醉花阴把玩着他的逍遥扇,悠然道:“是啊,差点忘记了,这家伙还死过一次来着。”
见死不救从外面进来,一看粉碎的大门,再看一眼屋内的狼藉,面无表情退了一步,唤来小二,顺手递上一张银票,片刻后解语轩内又安好如初。
“做什么?”
见死不救关上门,视线扫过地上躺尸的谈笑,再看看窗边优哉游哉下着棋的俩人,又主动忽略隔间中的第五个人,自顾自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
醉花阴摸摸鼻子收了扇子,凌空虚点几下,为谈笑解了穴。
谈笑甫一爬起来就踹起一脚踢向醉花阴,这回没带上内功气劲,后者提扇挡下,谈笑又出拳,醉花阴开扇相应,谈笑改劈掌……如此七八个会合之后,谈笑火气稍稳,却还是气鼓鼓地退了两步,质问道:“我让你带人来帮我报仇!为什么不来?!”
醉花阴轻轻叹息道:“也不看看你惹到的是谁。”
“我惹谁了我?”谈笑瞪大两眼,怒火又起,喝道,“不就是一对狗男女——你到底有没有义气?!”
醉花阴摇扇,摇头叹道:“若是你求救的是阿月,他定是二话不说就喊人前去,但是你叫的是我,所以我先传音给了抹茶——堂堂凌霄阁元老之一的叶子跟她的夫君夏哭都能被你说成狗男女——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那又如何!”谈笑涨红了脸,反唇相讥道,“还不是你胆小如鼠!不敢来!”
越想越气,怒道:“我不眠不休攒了半年的学点啊!足够用上四五年的就这么全没了!境界全降一层不说,我还丢了我的星星拳套!”
醉花阴仍是一脸叹息,这回还附上点怜悯,道:“不是我说你,技不如人不是你的错,认不出叶子夏哭就是你活该了。”
没等谈笑说什么,关山月倒是插了嘴,奇道:“以玄女剑法著称的叶子和夏哭的天山剑法?两年前双剑合璧一夜覆灭北方天骄帮的叶子跟夏哭?我记得叶子在凌霄阁应该排在前十吧!”
“不错!”醉花阴悠悠然摇着扇子,道,“知道我听抹茶说明事情原委时是什么感受么?你要欺负小号拿别人练手也别挑在面前有大佛的时候。知道自己错了还死嘴硬,人家剑下可不留人!再说人家还是凌霄阁的人——南边唯一与皇朝并立的帮派,息事宁人还不够?咱现在惹得起么?非得惹到人家把你放入了眼然后整个儿灭了不成?”
“说得那么大义凌然干什么?!还不就是你胆量小又不重义气?!”谈笑愤愤道。
醉花阴面色不改:“别忘了我逍遥公子成名就是因为
知抬举。人家功力高深成名数年之久,我一身杂学,那易筋经还是残页的,赶上前去找死么?”他忽而又笑道,“不过一年后就说不得了。”
“怎么说不得?”关山月问道。
“一山不容二虎,凌霄跟皇朝迟早打起来,到时候不说两败俱伤至少也是实力大损。而且和尚终于下定决心叛出少林,我的易筋经完全版有望。”醉花阴扫视面前几人一圈,笑道,“都说我这功夫学最差的莫过于轻功,可你们知道,我得到了什么?”
“什么?”这回是见死不救问的。
“金鲤行波图。”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入耳,三人均是一凛,异口同声道:“鱼龙百变!”
“正是鱼龙百变。”醉花阴轻笑自得道。
“那一年后再替我报仇!”谈笑听得两眼放光,也不顾先前受的闷气,只点头道,“老子等得起!”
醉花阴恨铁不成钢地扭过头,关山月哭笑不得道:“得了笑笑,别惦记着寻仇了,自己武功练高比靠什么都有用。回头先继续打学点练修为吧,叫安心带人帮你,星星拳套丢了让不救再给你弄一副,这庸医有钱得很。”
谈笑点头如捣蒜,醉花阴却转向了见死不救,问道:“对了,你干嘛来的?”
“……找老大。”
在场三人皆顿了顿,默默地扭头看向房间另一边。但见两侧珠帘挂起呈八字形的隔间之中,一男子端坐于方桌前,紧盯着面前放着的染血羊皮纸,纹丝不动。
此人身姿修长轩傲,约莫正值青年,却极不合时宜地长着一头极长的白发,只是阴影中不显丝毫枯槁之色,反而露出淡淡的银光。灰色粗麻布衣,看不出什么特点,两臂略长,肩宽腰窄,腰间挂着柄样式简单而古朴的长剑——更为奇特的是他的存在感极其古怪。当人两眼没望见他时,会觉得那边其实并没有人,但当人直直地就瞪着他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影子其实很早以前就映入过脑海,如今只是回想起来而已,偏偏过后就忘。
“……老大这样多久了?”谈笑喃喃问道。
“一下午而已。”关山月落下一子道,默默收回了视线。
“那是什么?”见死不救盯着桌上的卷轴道。
关山月看向对面那人,醉花阴无奈道:“跟独孤九剑有关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独孤九剑?!”谈笑脑袋当机了好一会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道,“晕,那玩意儿是假的吧?老大怎么可能会得到那东西?谁给的?”
“……貌似是他自己弄来的。”
谈笑立马耸肩,果断道:“想也不用想,绝对是假的!”
这倒不是信口开河,打自进入这游戏以
来,就没见到他们老大跟“奇遇”或者什么“好运”扯到一起过,先天福缘低的人都是这般,不亚于先天残疾,而牵扯的又是“独孤九剑”这种传奇类绝学,更是悲剧中的悲剧了,也无怪于谈笑这般说。
所以醉花阴只是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见死不救沉默了一下,走上前去把那人交代要配好的解毒药品一一放在他面前。
“怎么说老大都不应该和独孤九剑这种玩意扯在一起啊,”谈笑摸着下巴,吐槽道,“他那福缘,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怎么可能啊这!”
“谁知道呢……”关山月闷闷道。
醉花阴开始思考手中棋子下一步的落点,闻言摇摇头道:“那性子啊……要是我,当初一开始就删号了,亏他还能坚持到现在。”
“个人追求不同。”关山月回道。
“不错。”醉花阴搭腔道。
这厢两人一来一回,谈笑忽觉异样,抬头就看到自家老大已经起身往外走来,愣了愣道:“老大?”
那人面无表情地冲他点点头,回身对醉花阴与关山月道:“我去解图,府里你们看着,三个月之内别理我。”
说罢便转身出了门,见死不救跟上,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谈笑哀嚎一声道:“我擦,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先天福缘为零的人去求独孤九剑——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啊这!”
※※※※※※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十个刻字如火灼般烙在心头,灵台大震,视线再扫过布满苍苔的石壁之时,但觉方才浏览时一股极其惊骇劲力扑面而来,磅礴浩大,几乎化成实质的气浪陡峭孤寒,几乎要将人生生碾碎——即便其主逝世已久,仍萦绕在洞窟之间历久不散。
便就是他,也忍不住心头怦怦直跳。沉吟片刻,终于抬步进入窟后。
只见巨大屏风一般的峭壁拔地而起,直冲天际,“剑冢”两字如手印般深刻入壁面之中,哪怕至今已字迹斑斑,辨认不明,仍给人以一种巨大的震撼与崇仰。离地二十余丈,悬空有一处三四丈见方的巨石,末端生于峭壁之上,俨然如一平台。
以他的六识与悟性,虽离此甚远,却不难看清隐隐浮现于苍苔绿藓之间的刻字。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