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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挂个自由闲散NPC的称号丢她边上了,有内部程序在,不会发生意外变故,就算真发生了意外变故——后台那边该是会高兴得要死的,连续变异也就是说这段程序已经自行进化到成长级了……不但后台,整个深蓝都会沸腾的。
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反正数百年来联邦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例。
街上此刻空无一人——这是烟岚出了客栈的唯一感受。
没理会客栈中一堆没有抢到房间因而集聚在大厅的人的阻拦或是叹惋,她大摇大摆走出好远。玩家清光,玩家捕快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要不是临时需要,系统的档次还没有低到那种程度……因而外面几乎看不到任何玩家。
流浪者权限开了,NPC见她都是视而不见的,她就这样出了潭城的城门。
艮山城其实离潭城很近,她没跑多久已经到地儿了。
这里玩家多没办法,想了想,还是招手让鬼王帮忙。
谁让那家伙的会面地点约在艮山城呢……
※※※※※※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之邀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外面有人在唱着这首《凤求凰》。温婉柔媚的歌声,透过薄薄的纸窗绣阁而来,精致浓艳的红色幔布叠如轻烟,帘卷香燃之间散布着浓浓的缱绻奢靡味道——这青楼名为“红袖招”,却当当真真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
而在这样的地方,面对着这样的人,听到这样的歌,该说是应景,还是嘲讽?
艮山城戒备森严。三步一人五步一坑,全副武装到牙齿,保证连只蚊子都漏不进去——但是因为
人不是蚊子,所以烟岚此刻可以在艮山城的某家秦楼楚馆喝酒。
艮山城毕竟是在系统挂名的城池,虽说有秦时明月占据,但正常的地图沟通怎么可能抹去?毕竟城池内依旧是有基本的NPC才能维持地图运作的。所谓的封锁,也就是临时关闭新生点重生点马车点等等,加大对玩家的警惕与搜查而已。虽说有双战当前,但这些玩意儿对NPC来说是没有一点作用的,所以就算是秦时明月,还是不得不根据城池的规则来。
赵飞扬前些时候一直在清理艮山城跟秦时明月内部的奸细,至于这几日,就干脆向系统提交通过了宵禁申请。资深人员各个去官府那里报备取到临时捕快身份,然后一组一组在街上巡逻。这可不是潭城的哪种临时任务型捕快,而是在系统那里备案接受审查的,因而手上权利总还是有的——这招确实明智,按烟岚收到的关于皇朝凌霄动向的信息,就觉得这些见招拆招的把式着实精彩,玩家的创造力果然还大有开发的潜力。
但烟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面对面跟尹寒坐着说话……至少是接到那飞鸽传书的之前。
看他的模样,还是在荒村客栈时的形象未变。剑眉星目,冷毅清隽,纵然一声素净布衣都能穿出不凡的气势。发不束冠,衣袍散乱,但是整个人都像是定格在时光深处的画面,仿佛眼前所见只是被拉出来的一个剪影,那种静谧得让人忍不住叹息的淡漠实在是太过显眼,显眼到让人话都说不出来。
同样是白衣,但是尹寒之前那种凝滞的潇洒不羁与白夜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白夜是天边无拘无束的云,好像忽然有着某种特定的形状,下一秒却又流于让人捉摸不透的形体,界限的永远模糊让这个人更难为人所把握。尹寒更接近于凝结成实体的冰或者雪,同样的白,看到他你会感到心安,你会松一口气,因为他永远存在。
根据系统规定,宵禁之后,客栈是不能再接收房客的,但是青楼赌场等通宵开放不受惩罚。这也就是选择在这里的原因所在。
不过烟岚就是奇怪,尹傲霜怎么还敢回艮山城?莫不是……他这张脸与极乐一样,都是经过伪装的?
很有可能。
尹寒还没有说话之前,烟岚先开了口,是一种平静得似乎只是在陈述某种事实的语气:“是你向火阙与逍遥推荐的我。”
先前就连她都一直在纳闷为何皇朝态度那么好,为什么皇朝帮主副帮主会请她来做参谋做指挥,脑袋里过无数遍自己认识的人中可能的人选,结果还是发现很无力。后来她将怀疑目标放在了极乐上——谁知道极乐会不会与皇朝有交情,但再接着,她又发现极乐不可能。不
是极乐,那会是谁?某个了解极乐了解到会将她身边所有人一一盘查过去的家伙。
她亲眼见过他——她亲眼见到这个男人出现在南方。
然后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只不过……尹寒跟皇朝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他这是在帮皇朝?而且……他莫非是想眼看着秦时明月败,艮山城易主?但是据她在云台所见,白夜也很明显是跟他打过交道的……那他究竟站在哪边?
重点是,他会有什么算计?
“是。”对面那人承认了。那声音止水无波,如他的眼神一样怅惘寂然。
“为什么?”烟岚毫不掩饰自己的问题。
“觉得应该,就这么做。”潜台词反问:有什么不对么?
烟岚顿了顿,觉得有些摸不大准。想象平静漆黑的死水之下流淌着炽烈如焰火燃烧的岩浆,那般明艳的红有着最坚硬的外衣,明明是比月色更寂凉的无言,明明是种看破红尘的孤寂,明明是似乎什么都不再在乎的平静……但是当想着极乐,再去看他的眼时,却发现昨日与白夜曾探讨的那些话语竟然完全正确。
只是究竟是怎样的爱恋能将当年叱咤风云的人变作如今这样的死水?又是怎样的爱恋能让这死水的之下几千几万公里的地壳中还流淌着滚滚的岩浆?
烟岚沉默了。
两人一起沉默。在外面开始起《越人歌》的调子前她忽然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总好过听那些无比应景或者无比讽刺的歌……“你邀我是为极乐?”
尹寒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那帘子之外,手中无意识地一颗一颗拨着佛珠。
“我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她布下什么算计,”烟岚闭了闭眼,又道,“如果你叫我来此的目的如我所想的这样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她很好。”
好到能耍着你玩……就在前一秒钟烟岚忽然大悟了——原本这对情侣就是你作个伪装,我换张脸庞,相见对面不相识,一个叶孤城或许恰好是当年他们共同的朋友,这才以一种极其巧合的概率撞在了一起——先发现尹寒真面目的肯定是极乐……不清楚极乐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绮山云台那会儿绝非偶然,中间什么算计只有她与他两个才知道,但尹寒明显是不久前菜得知那个人是极乐,于是……
可曾后悔?可曾遗憾?可曾悲伤?
或许在这个关头他将烟岚邀来,只是为一个心安……只是求一个心安。
“她很好。”这个男人用一种近乎空洞飘渺的声音这样喃喃复述着。
“对,她很好。”烟岚点头,“你还想要找她吗?”
“找不到的。”从头到尾,不管说了什么,不管有什么动作,他的面
情连着眸光都是止水无波,看不出丝毫变化。
懦夫,还是,疯子?
为情所误,为这个世界所围困,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
烟岚忽然明了了这两个人纠葛的根源。她轻轻道:“宇宙很大,但是这个世界……很小。永远触摸不到的人,终究抵不过一个拥抱,从未伸出手,怎么就知道那是你无法触及的高度?”
她没有得到回答。
“所以她会永远很好的。”烟岚这样道,起身准备走。她没有留下来的兴趣了。
烟岚不知道自己该采用什么情绪来表现现在的感官。生气?怒其不争?好意不被接受的无奈?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个人在认真玩一颗佛珠——是的,一颗佛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的珠串已经断裂,珠子无声地落了一地。
她忽然又很想笑。
下了楼,马上又笑不出来了。
一个人坐在楼梯拐角后面一张桌边抬起头来,微笑地冲她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目似朗星,唇角带笑,清风拂面,潇洒纵意。这般俊逸绝伦的男子,一眼就能吸引住观者所有的视线,而此刻的闲散慵懒又是之前所从未见过的。
她该怎么说?!她该说什么!
这样的紧要关头,这样的可疑时间段——凌霄阁帮主居然出现在艮山城!居然能出现在艮山城?居然这样大喇喇不做丝毫掩饰地出现在艮山城喝花酒?!
秦时明月的人全部死光了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