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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送木村小姐回房吧!她刚刚扭伤了脚,不方便。”
扭伤了脚?梁心蜜向下望,她那纤细的脚踝的确看得出红肿。
“她『先生』在楼上,我们只要送她到门口就成了。”
先生?原来她是有老公的人,那……是她误会了?
只是梁心蜜没想到,既然已婚,怎么他会称呼她为小姐呢?
“怎样?你不会连这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吧?”
“你自己送不就得了?”
熊孟森摇摇头。“我可不想再被『某人』误会。”他调侃。
她不想对号入座,做那个“某人”。“那就叫她老公下来接人啊!”
“说得也有道理,那就麻烦你请服务生拨电话叫人下来吧。好像是叫作樱木陇川的日本人。”
为什么是她去打电话?虽然有这个疑问,不过梁心蜜还是到柜台去了。
熊孟森走到木村雪子面前。
“木村小姐,你可以将所看到的一五一十转告樱木陇川,我不介意,不过也请顺便让他知道,不管我是不是要定居台湾,或者回熊家,以至于娶不在他掌握中的女人当妻子,他都别想再动什么歪脑筋,除非他真的有想死的打算,了解吗?”
木村雪子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等一下他就会下来接你,我们就不送你了,就此告辞,我想往后应该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才对,是吧!”
“我会将你的意思转告给樱木先生知道的,请放心。”
他点点头,转身迎上梁心蜜,环著她的肩,不顾她疑惑的表情带她离开饭店。
“你该不会又有什么烂差事要我帮忙吧?”一踏出饭店,梁心蜜便斜睨著他,一脸怀疑。
“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要请我吃饭?肯定是先礼后兵。”
“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熊孟森喊冤。
“像啊!”她也不客气。
他失笑,“别想太多,不过是吃顿饭,卖不了你的。”
“你是卖不了我,不过却陷害得了,你就直说了吧!”她一副他肯定会陷害她的样子。
熊孟森扬眉笑望著她,既然人家这么“期待”他的陷害,那他如果再不识趣的话,就未免太不上道了。
“好吧!就当被你说中了,吃饱饭后跟我到一个地方去。”眼底有抹不安,不过他知道,这一步早晚得走。
“我先声明,我不涉足不良场所。”
“放心,那场所绝对优良。”
“那先回我家吧。”
“回你家干么?”
“你不是要吃午餐吗?”
“可是我是想请你吃饭,没道理去你家让你请吧?”
“既然我妈妈肯定有煮午餐,那就没必要浪费金钱到外头去吃。”
这女人,未免太不懂情调了吧!
“快走啊!天气很热耶!”日正当中,她向来认为这种时候只有傻瓜才会外出。
“我的车子停在停车场,往这边走。”无奈,熊孟森只能笑著领路,反正,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这里是……”坐在车里,梁心蜜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好像就是那天熊孟森偷窥的那对老夫妇的家嘛!
熊孟森无语,下车来到门口,额上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或是紧张,滴滴滑落。
熊寓?这家人也姓熊,难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按电铃吗?”她在他呆望著大门足足五分钟之久后,忍不住提醒,她一点也不想破坏他的“冥想”,不过天气真是热得让人受不了,气象报告说今日气温应该会突破三十八度。
熊孟森一震,手心直冒汗,面对杀手他能从容不迫,不像现在,他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这或许就叫作近乡情怯吧!
“心蜜,你帮我按。”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勇气那么薄弱。握住她的手,想从地身上撷取一点勇气。
梁心蜜扬眉,他湿热的手心让她有点不舒服,可是其中传来的微颤,竟让她不忍将他的手甩开。
“好吧!我帮你按。”她接下这个任务,抬起手,往门铃按去……
“等一下!”熊孟森大喊,不仅吓了她一眺,也吓了自己一跳。
“你到底要不要按门铃啊?!”她没好气的瞪著她。
“要,不过再等一下。”他真的该出现吗?也许他们根本不想见到他,也许他的出现,只是徒惹他们想起过去的伤心事……
“这样好了,你先告诉我,他们是谁。”看他这么难以下决定,她乾脆来了解一下事情原委,好为他作决定。
“他们……是我的外公外婆。”
心里微讶,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她原本猜测的是祖父母,毕竟他们都姓熊。
“然后呢?”她将他拉回车子里,要他发动车子并打开冷气之后,继续拷问。
“应该问之前发生什么事才对。”他突然一笑,似乎极力的想表现出与平时一样的态度,可是那痞痞的笑容却难掩一丝苦涩。
“好吧!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很简单,我的母亲为了一个有妇之夫抛弃父母离乡背井,最后结果是那男人只想玩玩,将她抛弃之后,她生下了我,然后在我十四岁那年客死异乡。”
很平淡的口气,很简单的叙述,却让粱心蜜的心微微的酸了。
“你从未见过他们,是吧?”所以他才会如此害怕。
熊孟森垂下头来,声音微微痦哑。“我小时候的床边故事,他们是主角,可以说,是对他们的憧憬让我度过那段困苦的生活,母亲的思念、母亲的后侮,最后变成母亲唯一的遗憾,临死之前,她希望我能回到台湾来,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件事,他第一次说出口,就连巩翱和巩翔他们,也不知道他想回台湾的念头,是早在十四岁那年就成形的。
“你害怕见他们,是因为担心他们不想见你,或者,担心他们并不如你母亲所描述的,让你多年的幢憬毁于一旦?”她深思地望著他。
他一愣,紧接著,漫天的慌乱乍起,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看到他全身剧烈的颤抖著,她心一揪,没有多想便环住他的肩,将他拥进怀里。
“也许因为你母亲心里的愧疚,所以多少会美化了心中的人,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本来就没有的东西,那叫作无中生有,不叫美化,你懂吗?”
熊孟森靠在她柔软的怀中,整个心绪渐渐放松,闭上眼,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清香,那是很普通的香皂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汗水味,但却莫名的平抚了他慌乱的心。
“按电铃吧,我想见他们。”
“现在你应该可以自己按了吧?”梁心蜜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望著她那难得的笑容,一颗心竟不受控制的急远跳动,呻吟一声,他靠在她的肩上,她那微勾的红唇,让他想吻她。老天,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定力好呢?她小小一个有别于平常冷笑的笑容,就让他心跳失速了。
“喂!你不是这么不济吧?如果你连按电铃的勇气都无法凝聚,那就甭说见他们了。”搞不好她电铃一按,他拔腿就溜了也说不一定!
“好,我按。走吧!”握住她的手,他知道,自己不愿再放开了。
两人下车后,见到他紧握住自己的手,梁心蜜当他是寻求支持的勇气,没有多做联想。
看他微抖著手按下电铃,她心跳竟也开始加快,紧张了起来。她希望那对看起来非常和蔼恩爱的老夫妇能够好好对待他,毕竟他是最无辜的孩子,一个渴望亲情的小孩。
“哪一位啊?”沙哑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她感觉到熊孟森的身子一震,握著她的手紧了紧,手心又湿了。
“说话啊!”她用嘴形无声的对他说。
“说什么?”他无声的回问。他该怎么自我介绍?说他是他们的外孙?
“喂?是哪一位?”熊继圣又问。
“继圣,是谁啊?”
熊许音玲的声音传来,梁心蜜又感觉到熊孟森一震。
“不知道,也不出声,可能是小孩子恶作剧吧!”熊继圣说著说著,便挂上对讲机。
“恶作剧的小孩子。”粱心蜜斜睨著他。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你就直接说你是谁就行了,有什么好不知道的!”真是的,像三岁小孩似的,还要人教。
“就说我是熊孟森?”
“不然你是谁?”
“他们可能并不知道熊孟森是谁。”
“那你就直接说你是他们的外孙就行啦!怕什么?”
“直接说吗……”
“对,直接说就对了。”梁心蜜给他做最后的心理建设。“好吧!再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