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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对莎拉而言痛苦不堪,不过她决意要承受,一迳隐瞒住不幸,不对任何人透露。可是她的姐姐每回见到她都愈来愈心惊。于是莎拉干脆减少见她的次数。莎拉变得麻木、空洞,双眼盛满无言的痛苦。自从流产后她瘦得不盈一握,珍妮当然发现了,她也发现妹妹正在尽可能逃避她。
“你是怎么啦!”珍妮在五月终于问她。这时的珍妮已有五个月身孕,好几个月未和妹妹见过面,因为莎拉无法忍受看到姐姐怀孕的模样。
“没事,我很好。”
“别再对我说这种话了,莎拉!你简直像是在神智恍然状态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嘛?”珍妮只要看着她就慌乱起来。她还感觉到莎拉与她在一起时非常不自在,因此她不敢逼问得太过火。不过她也绝对不会再任由情势自然发展下去。她开始担心莎拉如果再跟佛雷在一起会失去理智,甚至送命,一定得想个办法阻止它。
“不要傻了,我很好。”
“情况比以前好转了吗?”
“应该是吧。”她执意淡化,珍妮立刻就看穿了。
莎拉比流产后更瘦、更苍白。她陷入极度沮丧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不断向每个人保证自己没事,佛雷很好。她甚至告诉父母说他在找工作,这反正是废话,也没人再相信,连莎拉也不信了。
在他们的结婚周年之前,她的父母心照不宣的继续和她演戏,并且决定在南汉普顿的家中为他们举行一个小型宴会。
莎拉起初想推拒,最后只好由他们去办,因为这比推拒要容易。佛雷答应她会来参加,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要来南汉普顿度周末,带六位朋友同行。汤家相当大,莎拉问母亲可不可以这么做,薇丽立刻表示他们很欢迎佛雷的朋友。不过莎拉警告丈夫这些朋友必须守规矩,她不希望在父母面前出丑。
“这是什么傻话,莎拉?”他痛责道。这一、两个月来他的态度日趋恶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酒精中毒,抑或真的开始恨她了。“你恨我吗?”
“不要胡扯了。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朋友在爸爸妈妈面前失去控制。”
“你可真是端庄矜持的小东西。可怜的太太,深怕我们在你的父母面前不够乖。”她想告诉他他的表现已经够糟了,不过她忍住没说出口。她正在慢慢对生命中的许多事物学习认命,对一切尽量不在乎。反正她就是这样一天又一天的度日,等到死后一切就结束了。她从未想过和他离婚,她的家族之中没有一个离婚的记录,她做梦也不会愿意成为创记录的第一人。这种耻辱会害死她和她的父母。“不必担心,莎拉,我们会很规矩的。你不要用那张马脸扫我朋友的兴就行啦。反正有你就足够破坏任何宴会的气氛了。”自从流产以后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生趣、生命力和兴致。婚前的她活泼好动,现在却变得像个死人。珍妮也经常这么说,但是彼得与她的父母都说不要太着急,莎拉会恢复的,因为他们相信她会好转。
汤家举行宴会的前两天,温莎公爵要迎娶辛普森夫人。他们在法国举行婚礼,被大批记者包围;莎拉觉得整件事都非常低级恶心。她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结婚周年宴会,把这桩国际新闻抛在脑后。
彼得、珍妮和小詹姆将在娘家度周末。房子内布置着鲜花,草坪上搭着帐棚,面对海洋。汤氏夫妇为莎拉和佛雷筹备了一个美妙的宴会。星期五晚上,一群年轻人和朋友们要前往独木舟旅馆跳舞。连大腹便便的珍妮也去了,莎拉自然也在大伙之列,她觉得自己似乎有好多年没笑过。佛雷甚至陪她跳舞,而且一时之间好象有意亲吻她。后来彼得、珍妮、莎拉等人先回汤家,佛雷和他的朋友决定还要另觅他处作乐。莎拉陷入沉默,一声不响的跟着珍妮、彼得驱车回父母家。姐姐和姐夫的情绪仍然很高,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第二天的气候和煦,长岛之声乐队在傍晚的夕阳下演奏精采音乐,汤家的人开始等待宾客抵达。莎拉穿着美丽的白色礼服,宛如诱人的女神。她的黑发高高拢起,在人群中游走,与朋友们寒暄,人人都赞美她这一年来成熟不少,比结婚那天更美艳。她和圆滚滚的珍妮截然不同,珍妮藏在一件宽大的蓝绿色衣裳下,掩饰住走样的身材,焕发出母性的光辉。
“妈妈说这顶帐棚可以让我穿,不过我觉得这件衣服比较好看。”她对好朋友们开玩笑,莎拉笑着离开他们。她看起来还不错,还算开心,但是珍妮依然很不放心她。
“莎拉变得好瘦。”
“她……她今年年初病了一场。”她最近又瘦了,珍妮注意到,可是莎拉不肯承认,她还在为流产之事自责、痛苦。
“还没有怀孕吗?”人们不时间她。“喔,你们俩一定要开始准备啦!”莎拉只能对他们一笑置之,过了一个钟头,她才发觉打从宴会开始就没见到丈夫的人影。本来他和朋友在吧台,之后她就忙着招呼客人,没有再见到他。她向总管查理打听,他表示范先生几分钟前和朋友们开车出去了。
“他们可能去买东西了,莎拉小姐。”他和蔼地看着她说。她不禁担心佛雷又在搞花样了,他说不定跟朋友去汉普顿湾的酒吧买醉,晚一点才会醉醺醺的回来。她不知道他们回来时会醉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不见了。
“你那位英俊的先生呢?”她母亲的朋友问,她只好说他上楼去一下,替她拿披肩,这位朋友顿时称赞佛雷好体贴。
“有什么不对吗?”珍妮来到她身边低声问。这半个小时以来她一直在观察她,知道她的笑容是强装出来的。
“没有,怎么啦?”
“你的表情活像有人在你皮包里放了一条蛇。”莎拉闻言忍不住失笑了。她想起两人的童年时光,并且暂时原谅了珍妮的怀孕。她自己才流产,很可能永远不能再生,而姐姐却只差两个月就要生产了,这对莎拉是很大的打击。她和佛雷现在根本不做爱了。“好啦,那条蛇呢?”
“他出去了。”两姐妹被莎拉的话逗笑了,这是许久以来的第一次。
“那并不是我的意思……不过实际上倒是满恰当的比喻。他和谁一起出去?”
“不知道,查理说他半小时前出去的,大概是进城了。”
“这是什么意思?”珍妮又开始担心。这小子果然叫人头疼,他连一个晚上都待不住。
“这表示有麻烦。反正酒是少不了的,而且是大量的酒。如果运气好……他会支持到晚上。”
“妈妈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珍妮含着笑和她一起环顾宾客。大家似乎都很愉快,除了莎拉以外。
“爸爸恐怕会更高兴。”两人都失声而笑,莎拉深深吸一口气,瞅住姐姐。“我很抱歉这几个月对你这么坏。我……我不知道……我很难面对你有宝宝……”她转开脸,眼中升起泪光,珍妮伸臂揽住她。
“我知道。其实你并没有做什么,除了让我担心得半死,但愿我能让你快乐。”
“我很好。”
“你的鼻子愈长愈长喽,小木偶。”
“噢,住口。”莎拉对她咧嘴一笑,稍后她们便回到客人当中。大伙落座吃晚餐时,佛雷仍未回来。他和他朋友的失踪立刻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客人都有指定的位子可坐。佛雷位于岳母右手边的位子空着。就在有人开口打听之前,前院传来阵阵刺耳的喇叭声,佛雷和他的四个朋友开着车冲上草坪,大声喧闹,挥舞着酒瓶。他们一直开到桌前,在众人的侧目下跨出汽车,车上还有三名少女,其中之一整个缠在佛雷身上。大家逐渐看出那些少女根本就是花钱买来的派对女郎。
五名年轻男士喝得酩酊大醉,而且认为他们开了一个成功的大玩笑。倒是那些女郎在面对一群衣着光鲜、面露震惊之色的客人时有点紧张,和佛雷在一起的女孩慌张的要求佛雷赶紧送她们回城里。但是此时他们已经闯了大祸。一批侍者跑过来想把车开走,总管查理则企图把女孩们请走,佛雷和他的朋友东倒西歪的和宾客相撞,出尽洋相,佛雷的情形更是最糟糕的。他根本不肯放开怀里的女孩。莎拉不假思索的站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回想起他们的婚姻,以及她的噩梦,她幻灭的希望。这个派对女郎只是一年来种种的象征,而这一切突然都变得不近真实,她只能站在那里无言而又痛苦地瞪着他。
“怎么啦,宝贝?”他对着她嚷。“不想见见我的甜心吗?”莎拉的表情使他大笑,薇丽快步走过草坪去保护她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