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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说我们会带你同行。他们怎么解释是他们的问题,我觉得他们只是想安排年轻人陪你。如果你不喜欢人家的亲戚朋友,那么我很抱歉。”
“你就不能跟人家说我订婚了吗?或者患了传染病?这样他们就不会强找人和我配对了!我实在受不了。我不要再去参加什么宴会,整晚觉得自己是傻瓜。”她应付得很完善,可是脾气却再也按捺不住,而且她的确无法忍受这种无聊的场面。
“对不起,莎拉,”她的父亲说。“他们并没有恶意,请不要这么生气。”
“我们自从离开纽约后,除了和你以外,我没有跟任何人谈过有意义的话题。”她谴责道。他莞尔一笑,至少她喜欢跟爸爸作伴,这一点倒是值得欣慰。
“那么你躲在长岛时又是和谁谈有意义的话题?”
“至少在那里我并不期待什么。”那儿的日子平静。
“那么现在就不要期望太高。有什么就接受什么吧,试着去看看新的地方,接触新的人。”
“连女性都没有值得聊的话题。”
“这个我可不同意。”他说,他的妻子挑起眉毛,他歉然地拍拍她的手,不过薇丽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
“这里的女人只对男人有兴趣。”她辩驳道。“我看她们连政治都没听过。她们都以为希特勒是她们母亲新请的厨师,怎么会有人愚蠢到这种地步?”她父亲闻言纵声大笑。
“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势利鬼啦!”
“打从我一个人独处开始。那种日子太清静啦。”
“也许太清静了。你必须记得世界上有各种人,这就是世界。你孤独太久了,莎拉。我觉得你能出来走走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可不敢肯定。”她低吼道,事实上她觉得这次的旅行很值得,也很高兴能和父母同游。她觉得和父母更加亲昵,而且她虽然怨言不断,却许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别的不说,至少她的幽默感已经恢复。
她极力拒绝和他们在第二天去乡村别墅野餐,但是艾德坚持她没有选择余地,野外的空气对她有益,况且他熟悉他们的目的地,认为那儿是个值得一游的地方。莎拉和他们上车时还在呻吟,一路上不停地抱怨,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郊外的景色的确迷人,气温也高得异常。
他们到达后她勉强承认那里果然十分壮观,一如艾德所言。它是一幢十四世纪的城堡,还有护城河围绕,四周围全是道地的农舍。主人邀请了一百位客人。莎拉从未见过如此吸引人的地方,对那些农庄兴趣盎然,提出无数问题,还把父母摆脱掉独自去散步,她眺望那些茅草屋顶的小屋和远方庞然的城堡。这幅景致实在出人意表,她轻叹一声,满足的沉浸在这平静、古老的环境下。她周遭的人似乎都消失了;事实上大多数客人已经回到堡中吃午餐,或者在堡中的花园散步。
“很了不起吧?”她身后有个声音传来。她转过身看见一个黑发蓝眼的高个子。他的身材很高,笑容温暖,有如大哥哥。“我来这里的时候总觉得回到了古代,好象一闭上眼就会看见骑士和一批贵妇人出现。”
莎拉正好有同感。“我也在这么想呢。我去过农场后就不想回去了。我要留下来体会一下你刚才形容的情景。”她对他笑一笑。
“我喜欢这样子。我最怕那些改造成现代化的地方。”她点点头,对他的描述和态度很感兴趣,他对她说话时眼底隐含着笑意。
“我叫韦威廉,本周末的囚犯。”他自我介绍说。“贝玲和乔治是我的表亲,疯狂的一对夫妻。不过他们是好人。你是美国人吧?”
她点点头,有些害羞地伸出手。“是的。我叫汤莎拉。”
“很荣幸认识你。你从纽约来的吗?或者是更刺激的地方,底特律或旧金山?”
她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表示他第一次就猜中了。
“来参加欧洲豪华旅行?”
“又说对了。”她笑眯眯地说,他以锐利的蓝眼谨慎地瞅着她。
“让我猜猜看,和你的双亲同行?”
“是的。”
“真没意思。他们白天去博物馆和教堂,晚上把你介绍给朋友们乳臭未干的儿子,其中能说英语的人寥寥可数。你一定烦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对不对?”他显然对自己勾勒的情况十分满意。
莎拉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一定在观察我们,不然就是有人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
“我想不出比这更糟的情况了,除了与一个讨厌的丈夫共度蜜月之外。”他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一暗,似乎明显的和他拉远了距离,他立即就觉察到了。
“抱歉,我说的太过分了。”他坦率的表示,她只觉得和他在一起舒适而自在。
“没什么。”她想告诉他是她自己太敏感,不过她当然不会说出口。“你住在伦敦吗?”她认为有责任换个话题重建他的信心,但是他似乎并不以为意。
“没错。”他说。“当我不在哥塞特郡修篱笆的时候。那儿可不像这里。我又没有贝玲和乔治的想象力。他们花了许多年的功夫一点一点修筑这里。我却用了多年时间阻止我那个地方变成废墟。反正那里是没救了。但愿你能想象得出它的可怕。到处都在漏风,蜘蛛网倒挂,杂音不断,我可怜的妈妈还住在那儿。”他把每件事都说得很有趣,两人一面聊一面离开农场。“我想我们该回去吃午餐了,当然不回去也不会有人注意。有那么一大群客人,就算我们回伦敦,贝玲也不会发觉的。不过你的父母大概会注意到吧。我猜他们会带着猎枪来找我。”
她又失声笑了,知道父母很可能会用猎枪逼他接近她。“我看不会吧。”
“我并不是做父母眼中的理想女婿,年纪太大啦,不过我可以保证健康情况还相当不错。”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她,惊慑于她的美貌,对她眼底闪现的智能、哀伤、谨慎也十分感兴趣。“如果问你几岁,会不会太鲁莽?”
她倏地想对他说“三十岁”,继而不明白自己何以要对他撒谎。“我下个月就满二十二岁。”
他对她微微笑着,以有力的手扶她跨过一块大石头,对她的年纪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意外。“还是个娃娃。我都三十五了,假如你把我带回去,你的父母一定会非常沮丧。”他在开她的玩笑,但是两人都很愉快。他将会是一个好朋友,她甚至还不认识他是谁,却知道能和他开玩笑。
“你的优点是不会乳臭未干,我敢打赌你会看时间,也能说英语。”
“我承认我的优点很多。那些人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恐怖的亲友?我真弄不懂。我认识不少年轻女性,大都是亲戚的亲戚,大概才从学校毕业。可怜的姑娘,全都以为我渴望和她们见面。很惊人吧?”
莎拉想起这次在欧洲各地结识的青年就扑哧一笑。她向他介绍在杜维尔、贝瑞兹、坎城、蒙地卡罗认识的那些男孩……两人进入城堡时已经成为好朋友。
“他们会不会留下一点午餐?我饿死啦!”他对她说,以他的身高,的确很容易使人相信他的确饿了。
“我们应该由农场拿一点苹果,我也饿了,但是那些农民并没有意思要给我们,我不敢伸手要。”
“你早该说的,”威廉说。“我可以替你偷。”
他们看见餐桌上堆满烤肉、鸡和沙拉。两人各自盛满一盘,威廉带着她走向一座凉亭。她毫不迟疑的跟着他,仿佛和他独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当他们开始聊政治时,莎拉着迷的听他叙述在慕尼黑的见闻。他表示那里的气氛紧张,但是没有柏林严重,而他是一年前去柏林的。整个德国似乎都笼罩在备战的状况下。
“你看战争很快会爆发吗?”
“很难讲。你们的政府并不这么想,不过我觉得迟早会开战。”
“我也觉得很难避免。”他没想到她会关心一般女性不感兴趣的世局。他问起她原因所在,她表示这一年来她经常一个人独居,所以读过不少报导。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住?”他深深望进她的眼中,她移转目光。他看得出她的内心深处十分痛苦,却刻意地掩饰它。
“有时候人需要孤独。”她不再多言,他也不再刺探。她接着对他提起她在长岛看中的一座农场。
“这对年轻女郎可是很大的计划。你的父母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们会气疯,”她咧嘴笑着。“可是我不想再回纽约。他们最终会同意的。”她是个倔强的女郎,他对她的表情深感有趣。
“我不觉得住在纽约有多不好,但是你这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