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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
叩门声响起,陈妃虹端着盛有饮料的托盘,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
一见到闯入的不速之客,袁伊郡立刻阖上相本,不愿让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看到他的程程。
陈妃虹讨好地说:“天气热,我亲手榨了杯果汁给你。”
她炙热的视线落在他光裸的上身,健硕结实的男性里肌,宽阔的胸膛,晒成麦色的肌肤更是致命的吸引力。
当年那个讨厌的毛头小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变成狂野又危险的坏男人,自从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她就深深的迷恋上他。
她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他,还非常后悔当年没有好好跟他培养感情,以致现在他拒她于千里之外,让她无法亲近他。
“我不喝果汁。”他冷酷严峻的抬起下巴,根本不领情。
“那我拿几罐冰啤酒给你好吗?”陈妃虹不死心,继续拋着如丝媚眼殷勤追问。
“出去。”他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
他爸爸到香港去开股东会议,她居然穿著透明薄纱睡衣跑来他房间送饮料,她是有病不成?
他早知道她不安份,也知道她在外面有男朋友,他懒得揭穿她,只要她不要太过份就好,毕竟她也是袁泰集团的总裁夫人,不能做得太离谱。
“那你累不累?我替你搥搥背。”她柳腰款摆地走近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陈妃虹!”他瞪着她,警告意味浓厚。
“如果你不想叫我一声妈,叫我妃虹也可以,毕竟我们差不了几岁。”她幽幽地说。
她已经厌倦陪一个老头子过生活,她才三十出头,还拥有如花美貌和保养得宜的柔嫩肌肤,锦衣玉食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要的是爱情,一个能够在肉体及感情上满足她,让她深陷欢愉的年轻男子。
“你最好立刻出去。”他挑起一道浓眉,不为所动的下逐客令。
她柔弱的神情无法打动他,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她是如何欺负他这个前妻之子。
因为她的怀孕,他被送出国,后来她自己不小心流产,又把罪名推到他身上,她向他爸爸哭诉,说是他打长途电话回来恐吓她,她才吓得心神不宁,从楼梯上摔下流产。
从此,他爸爸就不曾到加拿大看过他,也不准他回台湾,除了金钱上不虞匮乏的提供他外,他就像个孤儿,连过年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校舍里。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恶毒,不过他憎恨她、厌恶她,永远无法磨灭心中对她的那份恨意。
“阿郡……”陈妃虹哀求的看着他,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内心却对他更加迷恋,他的倔傲与霸气真是帅极了。
“出去。”他真的懒得再跟她说半句话。
“难道你还喜欢钟程程?”虽然他将相本阖得很快,可是眼尖的她已看到照片了。
“不用你管。”他冷硬的回答。
“阿郡,钟程程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当年在婚礼上,她的新郎当众逃婚,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这种女人你千万不能沾。”
袁伊郡讶然地蹙起眉心。
逃婚——她的新郎在婚礼当天演出逃婚记……原来如此啊。
他缓缓露出微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第三章
“欢迎光临!”
程程迎向入门的女客,露出亲切的笑容。
“小姐,对面那间咖啡馆是我朋友开的,我想送一盆盆栽过去,有什么比较适合的吗?”女客随意流览铁架上一排排可爱的盆栽,很感兴趣地问。
“如果是庆贺开店,送一盆翡翠木是很好的选择。”程程微笑道,“翡翠木就是发财树,圆圆厚厚又富有光泽的叶片很受一般商家青睐。”
“真的耶!叶片圆润翠绿,好可爱。”女客眼睛一亮,直盯着她推荐的翡翠木。
看到客人对自己推荐的花木有兴趣,程程也非常高兴。“我可以帮您在茎校系上红色缎带或硬币做装饰,增添发财运势。”
“好,就帮我送这盆盆栽过去。”
女客相当满意,还买了一大束香水百合才离去。
程程细心的把红色缎带系在翡翠木上,准备待会到对面交货,此刻风铃又再度响起,她抬眼朝门口望去。
今天小惠请了半天假,佑羽又出去送花,因此下午只剩她一个人顾店。
“欢迎光临!”她清脆的扬声招呼,系好缎带赶忙绕到前面。
“嗨。”袁伊郡恣意地踱进花坊,牛仔马裤搭配夏威夷花衬衫,脚上趿着一双黑色真皮凉鞋,依然是一副阳光潇洒郎的样子。
“阿郡!”程程惊讶的喊道。
他勾起笑意。“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来,过来坐,我们好好谈谈。”
程程率先往柜台走,柜台前方有一组雅致的淡绿色休闲藤桌椅,原本是给访客来时用的,但有时候她和小惠、佑羽也会在那里喝下午茶。
袁伊郡动也不动,站在原地有趣的盯看着她苗条的背影。
程程则边走边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怎么可以什么事都不做,整天游手好闲呢?你这样太伤袁伯父的心了,虽然你们之间有误会,但毕竟是父子,难道要仇视一辈子?还有,你若只懂得吃喝玩乐,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
程程俨然一副长辈的口吻,等她走到柜台前才发现他动也没动,还站在玻璃大门前,正兴味盎然的瞧着她。
“你、你怎么不过来?”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令她结巴起来,心跳加快了好几倍。
他薄唇微弯,眼里闪动笑意。“啧,真是一点也没变,你还是这么爱说教,像个老师。”
“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是为了你好。”见他不动,不得已,她只好往回走到他身边。
这倒跟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很像,老是她在迁就他,孩子气重的他像个小霸王。
“实话,但是扫兴。”他的神情透着深深的不以为然。
“阿郡,你不是小孩子了,都二十六岁了,也该替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不能再这么游戏人间下去,这样对你没有好处。”程程仍是苦口婆心地说。
突然间,他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帅气的面孔靠得她好近,不怀好意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
“那你呢?都二十七岁了,可曾为自己打算过?再这样整天卖花下去,对你没有好处。”他戏谑地说。
“你、你——”她深吸了一口气,手肘抵住他胸膛,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就快碰到她了。
“我是你荒原生活的救星。”他笑嘻嘻地说。
“胡、胡说!”她生气的推开他。
他对她太没礼貌了,钟袁两家是世交,她好歹也算是他的姐姐啊,他怎么可以动手抱她呢?太没规矩了。
“你在脸红。”他得意的看着她嫣红的俏脸。
真的一点也不像二十七岁的女子,她单纯得像个小女生,被男人一碰居然会脸红,太可爱了。
“我没有。”她觉得不自在,莫名其妙的不敢接触他笑意盈盈的眼。
“走,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他兴匆匆地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程程当然不可能跟他走。“别胡闹了,花店没有人看着不行。”
他一点也不把她的理由放在眼里,轻松地说:“你这些花值多少钱?我全买下,你跟我走。”
她倒抽了一口气,他的无赖与霸道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喜欢强人所难。
“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不可能扔下花店跟你走的。”
“是吗?”
浓黑的眉宇扬起,他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弯身将她抱起,转身走出花店。
程程惊呼一声。“放开我!”
“不放。”简洁的答案配上飞扬的笑意,他显然很得意自己的所做所为。
“阿郡,别再胡闹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实在不能扔下花店,你要我跟你走,起码也得等花店的工读生回来再说……”
程程快急哭了,因为她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只能任他把她抱进双门跑车的后座。
他盯着她焦急的俏脸,不满地抱怨。“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连花都不如,我很失望。”
袁伊郡不疾不徐地上了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对于自已先前将她关在后座的聪明才智感到非常得意,就算她要跳车也跳不下去。
远远地,一辆小货车疾驶而来,接着在花店前霍然紧急煞车,车上的司机火速跳下来,对着发动的跑车非常激动的挥舞双手。
“喂!放了她!我叫你放了她!”
佑羽气得跳脚,但跑车已绝尘而去,他犹自气愤却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