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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要动手术,把李芙送到别家医院去比较好。我可以跟着她转往别家医院,这么一来你就可以——”
“不。”滕青云啜了口咖啡,摇头。“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
既然有人敢跟他翻脸,他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那个人既然伤了他的伙伴,就别想逃出他手中!
“但是你这样下去,整间医院就会因为一个李芙而毁掉,你情愿这样吗?”她不知道他也会意气用事,现在只想劝醒他,李芙的身体需要的不是执刀高明的外科医生,而是她这个麻醉师。
“你不会懂。”她不会懂的,她怎么懂他眼见伙伴无辜因她受害的心情?现在李芙的病情怎样,早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他现在只想抓到那个放置炸药的人,一刀一刀解剖他,活生生地解剖他!
“我——”
“你劝不动他的,小姐。”这句话是骆应亭说的,这女人就是让他们无欲无念十来年的青云到最后才破功的女人吗?滕青云的口味还真是奇怪。“要是劝得动他,他就不叫滕青云了。”
“你是他的朋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家医院倒闭?”
“倒闭是不会啦!只不过暂时没那么生意兴隆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巽凯搭上滕青云的肩膀,望向林以梅。“像你这样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了解我们这种人的想法?”他和滕青云一样,绝不放过让黑街人受伤的家伙,有仇报仇——这原则他们奉行得比谁都彻底。
“什么叫平民百姓?什么又叫作你们这种人?”她不明白。“你难道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身陷险境而不劝他?”
“喂喂!”巽凯瞄向身边的滕青云。“你没告诉她你的特殊背景?”他以为他们两个早熟烂了,听应亭那大嘴巴说他都爱她四、五年了。
滕青云别开脸,沉默以对。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她也是当事人之一,不是吗?那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他们都吝啬让她知道?“滕青云,救李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份!”
“没错啊,不过抓凶手这件事没你的份吧,小姐?”巽凯鸡婆的插嘴。“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去照顾那个小娃儿,别管爆炸威胁这档事,这种事对你这小老百姓来说太不像现实生活,你会被吓死。”
“你——”面对巽凯那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的表情,林以梅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他说得对,你没资格过问。”滕青云在这时突然搭上话。“事情因你而起,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不要增加麻烦。”
“你……”她的气势转弱,他说的话再一次刺中她的痛。事情由她而起——他说得没错,是她硬要救李芙的……
她一脸的悲苦滕青云不是没有看见,但是这只不过是她一时间的情绪而已,等事情结束后,她又会回复以前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她早习惯将所有表情藏在面具之下,所以他不得不无情,为了挽回自己先前失去的颜面和尊严。“出去。”她再留在这儿只会让他难过。
林以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
“喂,你这样做好吗?”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可怜。“她是个女人哩。”
“那又怎样。”滕青云背过身,让巽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咎由自取。”
“是吗?”巽凯皱了眉。“你确定是她咎由自取,不是你在惩罚她?”
老实说,他挺怀疑的,因为来这里两天了,他看到总是青云拿话砸她,每次都让她担心的表情转成伤心,之前他还挺怀疑骆应亭是否说错了,青云根本不是爱她而是恨她。
滕青云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盯着窗口发愣,窗下有道细瘦的身影踉踉跄跄晃动着。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阿姨,为什么我要提早开刀?”小李芙拉着林以梅的小指头晃动,一脸不解地望着。“不是说好星期二的吗?为什么要早一天?”
“你不要早一天吗?”林以梅低头反问。“你不是想早一点去学校上课?”
“是啊,可早一天我会怕。”
“没什么好怕的。”她拍拍小李芙的头,脸上的表情没有笑容,但也没有以往的无动于衷,只是平平淡淡的。“手术不会失败,你会好起来。”
“可是——”看着被推动的床离手术室愈来愈近,小李芙的心跳也就愈来愈快。
“不用担心。”林以梅打从一早就陪在她身边,为的就是稳定她的情绪,在进行麻醉的时侯也方便她测试观察。
病床被推到手术室门前,李杰夫妇正在那儿等着。
“爸爸、妈妈!”小李芙兴高采烈地叫着,脸上的表情随着愈接近手术而雀跃不已。
林以梅退了几步,好让他们在手术前说说话。
天伦之乐呵,她没有什么感觉的看李杰左拥妻子、右抱女儿笑谈着,以为一直存在自己身上的仇恨,老实说——压根儿没有,时间真的是很多事情的疗伤剂,日子久了伤痛不再,很多怨啊恨的,早就随着时间过去,轻扬唇角,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原谅他的一天。
“谢谢你肯救我女儿。”李芙的母亲,亦即李杰的妻子,忽然走到她面前伸出右手。“真的谢谢你。”
林以梅回握她的手。“不客气。”看了眼李杰,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并没有把他们两人的旧故事说出来。她淡笑了下,不说也好,免得大家尴尬。
“我和我先生会赔偿贵院所有损失,一定会的。”
“这件事你们应该和院长谈而不是我。”她无权作主。“我只是个麻醉医生。”说完,她率先进入手术室。
一番必要的消毒过程之后,林以梅穿好绿衣步入手术室,滕青云正如往常一般早在里头等着。
“护士呢?”她看了看,手术室内除了她和他之外再无他人。
“走了。”滕青云整理工具台上的手术刀和缝合等工具。“我要他们离开,等一下你做完麻醉工作后也离开。”巽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揪出放炸药的凶手,在这情况下,只有把医院所有人员驱散才能避免无辜的伤亡。
“你怕巽凯来不及抓到凶手,所以叫所有人离开,打算自己进行手术。”这答案几乎是肯定的,因为他并未否认;而且就算他否认她也不会信,因为这几年来的相处,即使私人关系并未如公事上的具有默契,她也知道他的性情为何。
就在这时,李芙被一名护士推进手术室。
滕青云示意护士小姐将李芙小小的身子抱上手术台后便说:“离开,愈远愈好。”
“是的,院长。”护士点头,乖乖的听命离开。
“滕青云——”
“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口罩遮住他下半张脸,但眼神仍能将他强烈的作风显露无遗。
林以梅被这双眼给说服了,拿出她研究多年的成果——以针炙代替麻醉药剂的使用,因为成功率不高,所以对一般能接受药物麻醉的患者,她是不用这种方法的,但今天李芙只有使用这种方法才能进行麻醉,所以她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进行这项工作,这是个赌注,赌她的技术和李芙的生命。
她一面看着扫描仪器,一面专注于李芙身体昏穴及麻穴上的银针,终于,在扫瞄仪器上的数值达到一般深度麻醉的指数后,她替李芙戴上氧气罩。
“离开。”
“不。”她推着手术工具台到他身旁。“她不只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
“这里也许会爆炸。”如果巽凯真的无法阻止悲剧发生的话。“你会死在这里。”
“有你在。”她口罩下的笑容,想必他看不见,但她真的笑了。“你在赌医院会不会爆炸,而我在赌救不救得活她。”他们都在赌,也都必须下赌注——他们的命。
“离开!”他不准她下注。“我一个人就够,你太多余。”
“我不离开。”她再次拒绝。“再赶我,我就取出银针。”这算是威胁吧,她心想,就不知道他接不接受。
“你!”
“时间不多。”她拿起开膛用的手术刀递给他。“开始吧,我帮你。”也帮自已。这次是她最后一次和他在手术室里一起共事,结束手术后如果医院没有爆炸,巽凯抓到凶手,那她就该离开;如果医院爆炸,他们都死了,至少她身边还有他陪着,到时侯她可能会对自己坦白点,告诉他真心话。
“林以梅!”
“时间真的不多了。”她再次提醒他。“已经过了十分钟。”手术时间预计只有一个小时,但是因为此时在医院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危险情况下,所以一个小时对每个人来说都有如一整天般地漫长,当然,麻醉中的李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