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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这……怎么可能?”兰斯先生傻了。
“没什么不可能,银行保管收据至少五年,有点能耐的人就弄得到。”伊森虽然在岑海蓝面前态度强硬、丝毫不软化,可面对当事人他不得不做最适当的建议:“你老婆要求一年六万美金和解。”
“六万?”比原来多了那么多……兰斯先生犹豫着,虽然明白是情势所逼,可他还抱着一线希望,“你今天有没有空?再不然晚上也可以,我们找个时间当面好好谈谈。
谈?他现在还在度假哪!伊森苦笑,“我今天晚上有个晚宴要去,实在没时间。这样吧,下星期在我办公室见面,我想这赡养费我应该可以杀到五万,这可能是你最低的损失了。”
“唉!”兰斯先生迟迟不肯答应,可是口气已经软化了。“好吧,我忘了你还在休假,那就下星期再儿面好了,晚上的Party玩得快乐点。”
快乐?伊森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快乐,说真的,那个实在是个应酬,如果可以不去,他还真是不愿去。
伊森度假的小岛,一边是出租的普通度假屋,另一边,则是富豪才买得起的高级别墅,仅隔着一条路,共享同一片海滩,却恍若天地之别。
Party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中举行,一楼一半的屋顶甚至是由玻璃筑成;设计师巧妙安嵌在壁上的灯光,将夜空的景致烘托得神奇而迷眩,彷若一间梦幻的琉璃屋。
满屋的宾客,皆是与这豪宅等级身分的人物,唯独伊森不是。他只是穿上正式的服装,当成是场应酬。衣香折影的宾客,他一个也不认识,自然也无人搭理他。论身分地位,他什么也不算,论外貌出众——屋里不乏演艺界的男明星、伸展台上的名模,壮硕肌肉派、翩翩美少年……要什么有什么。
无聊极了。他缓缓步向大厅不是玻璃屋顶的另一边,那里有着另一群伊森不认识的宾客,和一个正在演奏中的乐团。
远远传来的萨克斯风乐音,悠扬袅绕,不一样的萨克斯风,不一样的音色,不同的人,吹出不同律动。然而那一声声极具魅惑力的乐音,时而狂放,时而如水般轻柔,音符彷似轻吻吻遍全身,若有似无地环绕触吻……
伊森心中一动,直直走到乐团面前,眼里充满了惊讶的笑意。
小舞台上正在吹奏萨克斯风的岑海蓝不能说话,她眨眨眼,眼神在笑,一朵好甜好美的笑靥。
是巧合,还是刻意?伊森双手插在长裤口袋,慢慢将唇角往上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表演。
而她则又开始她习以为常的放肆,含情脉脉的眼光索性只对着伊森,不管屋里还有没有别人,彷佛她只为了伊森一个人演奏似的,完全罔顾台下那些好色权贵的男人口水都快掉下来的表情。
曲终,岑海蓝取下乐器,跟其他乐师们低语说了些什么,然后另一名乐手取代她的位置,她便下台来了。原本捧她场的男人们见到她独独垂青伊森,知道无望,索性一哄而散。
“嗨!”岑海蓝开心地瞧着他,她这会儿有若乍见故人,心情极佳,连带的声音都轻柔了起来。
“演出怎么搬到这儿来了?”他的眼睛晶亮地盯住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忽然吐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今天真是……漂亮。”
那双眼眸式地肆无忌惮,震撼力十足,像酒一样让她神思恍惚起来,她瞧得浑身不对劲,不由得低下头,假装审视自己。
深蓝色的针织礼服,削肩、合身,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更加高窈窕;棕色的长发盘了上去,几绺微垂的发丝,更添风韵。
“哪里肯出钱,我们就去哪儿演奏喽。”她耸耸肩,神态自若,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无措。“你今天也很帅啊。”
她说真的,他天生散发出一种优雅傲人的气质,足以催眠任何一个女人。
“还好吧!”他淡淡一笑。“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西装,不好我也没办法。”
“你何必这么自谦呢?”她倩倩一笑,语气恢复一的调侃,“能被邀请到这幢豪宅来作客,非富即贵,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你是这么有身分的人。”
“你错了,也没错。”伊森啜了一口手上的白酒,“邀请函是发给我公司,不是给我的,我只是刚好这时候在这里度假,于是公司就派我来了。”
“啧,什么有头有脸的大公司……慢着慢着——”岑海蓝陡地思索道:“你上回说你姓什么?克里昂?你不会是意大利人吧?”
“为什么不是?”他耸耸肩。
是啊,为什么不是?那两道浓眉,密密的睫毛,性感的唇……很标准的一张意大利脸,她的口气忽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你们意大利有个好有名的克里昂家族,你是那个家族的人?”
“算是,不过是很远很远的亲戚,几乎是完全不搭轧的。”
岑海蓝彷佛整个人忽然轻松下来似的,没想到伊森又补了一句:“不过,老克里昂先生算是我老板。”他转过身去,从侍者的手上取了一根烟,正好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霾。
“那个家族听说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出身,近几年才改营合法事业的?”岑海蓝试探似地问:“你也是其中一员?”
“我不算是,不过你别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他的笑声跟烟雾一起吹在岑海蓝脸上。“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母亲独力扶养我们三个孩子长大,很艰苦也很困难,我念完高中,本来应该去赚钱分担家计,可是偏偏我很喜欢念书,又申请上了大学。”他吸了一口烟,眼望着窗外的夜色。“还好,克里昂家在意大利有个基金会,愿意帮助像我们这样的人,于是我申请了他们的救助。念完大学,又来美国念硕士,我拼命地念,一年就修到学位,接着在基金会的引荐之下,进入他们的律师事务所。”
岑海蓝收起笑,怔怔地看他,眼底有种感动,不晓得接下去该说什么才好,称赞他一番吗?可是以她所认识的伊森,傲气自负的他是不需要人家的同情也不需要人家赞赏的。
果然,伊森只是淡淡笑笑,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那般平常,他语调一转,轻松地揶揄:“怎么,身家调查啊?你何时开始对我有兴趣了?”
岑海蓝嘴硬的习惯一时半刻绝不可能改变,“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自以为是先生,请问你凭什么断定我对你有兴趣?”
他背倚着墙端详她,深邃蓝眸中泛起嘲弄的笑意,“至少你并不讨厌我。”
岑海蓝甜笑着反唇相稽:“我也不讨厌我家门口的流浪狗,这并不代表什么。”
“把我比喻成狗了。”伊森一点儿也没被她惹火,他捻熄了烟,反而十分心平气各,“好吧,那就算我对你有兴趣好了。说说看,你有律师执照,为什么还去吹萨克斯风?”
“我一点都不喜欢律师的工作。”岑海蓝顺着墙走,笑得很嘲讽。“在我看来,律师就是在法庭上说谎又不会被抓的那种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当律师。”
“那何必念法律?”他随着她慢慢走。
“我父亲要我念的,我本来想念音乐。”这幢豪宅的主人收藏了不少令人称奇赞叹的古董,可是她一路走来,对那些宝物瞧也不瞧一眼,彷佛这种东西她看多了。“所以呢,等我长大到可以跟我父亲说不的时候,我就去做我的萨克斯风乐手了。”
“你不觉得律师是个比较有前途的事业?”基于社会现实,伊森微皱起了眉头。
“噢,我或许比较幸运。”她走着,不小心却踏着他的脚,她抬起头来给他一个歉意的笑容,发现他迷人的眼睛也正盯着她,像要将她淹没似的,她倏地微红了脸转开头。“我父亲很有钱,虽然家庭没什么温暖,但是很富裕,所以就算我不工作,也娥不死我……嘿,你知不知道?”笑声像一串银铃似的突然从她的喉咙里发出,“兰斯太太的案子,是我第一次打官司耶!”‘ “第一次就能打赢我,你是想证明你有多能干,而我有多糟糕吗?”伊森挑起眉毛,语气十分揶揄。
“哦,我赢了吗?”她快乐地朝他眨眨眼。“我以为你要把案子弄上法庭才会甘心。”
“谁喜欢上法庭浪费时间?”伊森看着那双亮着得意火花的黑眸,丢给她一个建议:“不过一年六万美金太高了,你降一点,我们就庭外和解。”
“不降。”岑海蓝调开视线去研究隔壁长餐桌上的佳肴美酒,回答得干净俐落。
“降。”伊森自信而笃定。“因为你不喜欢上法庭,而且六万比原来预定的金额多了一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