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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忙乱,皇上不妨命三位大人重查此案,让他们将功折罪。”
三人赶紧附和,“臣等一定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请皇上给臣等戴罪立功的机会。”
冉骧思量一番,认为左丞相说的有理,阴沉着脸睨着跪在殿下的三人,“好,既然顾大人帮你们求情,朕就给你们五日的时间。”
顾微津一听,立刻出声再说:“禀皇上,若要重新彻查此案,非得亲自定一趟东郡不可,一来一往起码也要二十天,可否请皇上宽容,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好,那就以一个月为限,这一个月,朕就先把你们的脑袋暂时寄放在你们的颈子上,若敢再草率办案,朕绝对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三人感激的齐声应道。
在朝堂上发了一顿脾气,下朝后,冉骥余怒未消,走进上书房,便见到镇远王冉骥笑盈盈地坐在里面等他。
冉骥并未领有官职,所以无须上朝,见冉骥进来,他姗姗起身,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侍卫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走在冉骧身后的葵平,也上前对镇远王行礼。“奴才见过镇远王。”
“皇叔来找我有什么事?”他并没有特别留意那名做侍卫打扮的男子,他此时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不好。
冉骥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身后的侍卫,让开了一步,“本王带了个朋友来见皇上,皇上可认得此人?”
听他这么说,冉骧这才朝那人投去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再多看了雨眼,“东延!”看见好友,他一扫先前怒容,惊喜的一掌拍向他的肩头,“东延,你怎么这身打扮,还蓄起了胡子,让我一时没认出你来。”
胡东延朝他一揖,禀明,“末将进京面圣时,半途遇到埋伏,带的两名随从为了保护末将,全都先后力战而亡,好不容易进到京里,末将不敢贸然进宫,才会请求镇远王帮忙,悄悄带末将进宫见皇上。”
“你遭到埋伏?是谁想杀你?”闻言,冉骧诧问。
“据那些杀手说,是宫里派去的。”胡东延若有所思的紧盯着他。
“宫里?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派人去杀你?”东延是镇守北漠的将领,性情豪迈磊落,他初到北漠时,东延帮了他不少忙,两人皆是真性情,一见投缘,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当初他准备返京登基前,曾对东延说,等他登基后,要将他调回京城担任大将军之职,却被东延拒绝了,他也没有再勉强他。
“末将擒住他们想逼问时,他们已服毒自尽,无法追问出什么。”胡东延意有所指,“末将想,也许这宫里有人不希望末将进京。”他从不曾怀疑过那些人是冉骧派去的,此刻见了他,更肯定这件事绝对跟他无关。
“到底会是谁……”冉骧一时间实在想不出答案。
“也许与末将要禀告皇上的事有关。”
闻言,冉骧突然想起他上书的事,“对了,东延,你上书说有重要的事要禀告朕,是什么事?”
“有关皇上头痛之事,末将已经知道原因了。”
“你知道原因了?是什么?”他惊讶的追问。
“那是因为有人对皇上下毒,那种毒是产自南方边境达邦族的一种毒药,无色无味,他们平常将毒药涂抹在箭矢上,用来迷昏猎物。”
他两个多月前巡视边境时,无意间遇见一名达邦族的巫医,得知了此事。
胡东延接着说:“这种毒,虽然毒性不强,但若是人不小心误触到这种毒,毒性会借由肌肤侵入人体。令人产生头痛嗜睡的情形,一般而言,过两天就会没事,但若长期接触,头痛会愈来愈剧烈,最后身子也会因为吸收太多毒素,而导致神智不清,陷入癫狂,由于它的毒性十分特殊,中毒后脉象不会有任何异常,所以难以诊断出来。”
听毕,冉骧拢起眉峰,有些困惑,“那么想害朕的人,是将毒下在什么地方,让朕每日都会接触到?”
“它是一种膏状之物,可以涂抹在器物上,也许就在皇上每日皆会配戴在身上之物。”胡东延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缓缓续道:“譬如,皇上挂在身上的那块玉佩。”
闻言,冉骧立刻伸手采入衣襟,取出那块他出生时母亲送给他的白玉,那枚虎形的丰脂玉通体润白,透着一层莹亮的光泽。
他下意识的拿到鼻端嗅闻,并没有闻出任何气味。
胡东延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瓶子,“皇上,末将方才说过,此毒无色无味,您这样是闻不出来的,末将有一个方法可以查验。”他转头看向镇远王,“王爷身上可有玉佩?”
“有。”冉骥解下系挂在腰间的一牧翠玉递给他,他也很好奇,想看看胡东延究竟要如何试毒。
他接过那枚翠玉,再朝冉骧伸手,“请皇上将那牧白玉给末将。”
冉骧取下白玉,递给他。
胡东延将两块玉佩放在桌上,在打开手里那只小瓶子前,事先说明,“这里头的药粉是达邦族的一名巫医送给我的,待会儿末将把这药粉洒下,若玉佩上涂有毒,遇到这药粉,将会变成黑色。”说完,他将瓶中的药粉朝两块玉佩洒下。
冉骥的那块翠玉没有变色,但冉骥那块白玉,却一点一点变成黑色。
冉骥看了,脸色丕变,双唇抿得死紧,目光锐利。
“看来皇上的白玉确实被人下了毒,而能持续将毒药涂在白玉上的人……”
胡东延话说到此便打住了,因为冉骧已经一脸铁青的狠瞪向葵平。
他惊惧得立刻跪下,颤声道:“皇上明察,这绝不是奴才做的。”
“葵平,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要下毒害我?”他入浴时都会将身上的那块白玉解下,交给葵平保管,待入浴完毕后,再让葵平替他挂上,他是从几年前开始头痛的,而有机会碰到那块白玉的人,就只有……
葵平极力喊冤,“奴才是冤枉的,奴才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异心,又怎么可能会毒害皇上呢……请皇上明察,不能只听胡将军的片面之词,便定了奴才的罪……”
冉骧怒极的瞪着他,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而胡东延则暗自戒备着,以防葵平见事迹败露,会对皇上不利。
这几年来能有机会接触到冉骧贴身之物并有机会下毒之人,仅有一个,不用想都知道究竟是谁做的。
阴冷的觑着跪在地上的葵平,冉骥抚着下颚,“东延屡次上书求见,他的奏摺必然都是被你拦下,你不希望他进宫见朕,所以暗中派人去狙杀他,就是怕他一旦进京,会揭穿你下毒的事对不对?”
“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完全不知此事,请皇上明察,奴才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表,绝对没有下毒谋害皇上。”
他确实不知胡东延进京是为了这件事,更不知道他已查出毒药来源,至于会阻止胡东廷进京,目的是为了要孤立皇上。
“你还不承认!朕问你,你为何要对朕下毒?”冉骥勃然大怒,一把抽出挂在墙上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奴才真的没有这么做,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葵平吓得拼命磕头。
见他一再否认,冉骥挥剑一砍,砍掉他束起的发髻,大声喝斥,“你还不老实招来!”
发丝散落一地,葵平惊骇得面无血色,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冉骧将剑抵上他的咽喉,表情阴骛,“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奴才,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瞪着眼前闪烁着寒光的利刃,他颤抖着嗓音求饶。
见他还是不肯吐实,冉骧神色阴寒的瞅着他,“葵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可曾亏待过你?”
咽喉被长剑抵着,葵平动也不敢动,“没有,皇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奴才,所以奴才怎么可能会谋害皇上,请皇上明监。”
冉骥见逼问了半晌,也问不出什么,凉凉的给了个建议,“皇上,本王府里有个会使移神大法的护院,再嘴硬的人,只要受了他的移神大法,都会老实招认,要不要本王召他进宫?”
闻言,冉骥还未有什么指示,葵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绝无二心,您既然不信奴才,奴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奴才宁愿一死,以求清白!”
说完,冉骥还来不及阻止,葵平便身躯一挺,往前迎上长剑,咽喉顿时被剑尖刺穿,腥红的血喷洒出来,身子抽搐了几下,便睁大着双眼,缓缓往一旁倒去。
“你竟宁愿死也不肯说出主使之人?”冉骧先是一愕,而后暴怒,弯下身用力的摇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