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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要怎样?你教我啊。”她挑衅地道。
他住嘴,瞪她,许久、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优莉就是这么一个直来直往的女人,常常让他觉得她爱自己不若他爱她那般深,所以患得患失的人,一直是他。
“算我怕了你。”
一直害怕她毫不眷恋的离开自己,一直害怕自己处在她心上最远的位置,天间征行从没想过,他会爱一个女人,爱到这么害怕失去她的地步。
生怕惹得她不开心,她就离开他,任凭他抓得再牢,也抓不住如风般随意的她。
向来是男人不说爱,而他们之间不说爱的人,一直是她。
优莉看着他,一股突然涌生的念头闪过她脑子,他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优莉,我好累。”天间征行疲惫地叹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只想早一点见到你。”他把头靠在她肩膀,卸下在工作时露出的强势面具,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渴爱的男人,他要的,只是她轻柔的一句——我想你。
但情话,也是她绝口不说的。
优莉在心底叹息。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毫不保留的对自己倾诉爱意,没有一个女人不动心的,何况她也是爱着他的啊!
但是这么久了,她还是无法放下防备,依旧坚持保护自己。
优莉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常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卑鄙的女人,享受着天间征行源源不绝的爱,却从不回应他。
七年来,他对她说了无数遍我爱你,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阳子说得对,她一直在折磨他,完全不由自主的,其实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么别扭,明明心中最牵挂的就是他,这个在外人面前如钢铁般的男人,在她面前永远这么没自信,是她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她是个罪人。
“这么谄媚,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又一次的不由自主,她斜眼睨他,一副怀疑的姿态。
“如果我真的对不起你了呢?”天间征行赌气的问。
“噢,那我就可以回巴黎了。”她潇洒地道,隐藏心头冒出的苦涩。
“不准!”他又动怒了,狠狠的吻住她。
他就是害怕她离开自己,才会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又一个留下她的诡计。
“你这人真难取悦,自己爱问,人家回答了你又不满意!你是问好玩的啊?”优莉皱着眉,拍打他的胸膛。“去刮胡子啦!”
她讨厌满脸胡碴的男人,所以七年前他们在一起,有了亲密关系之后,天间征行就很自动的每天刮胡子,不做会让她讨厌的事。
今天一连两次被他新生的胡碴扎得皮肤红肿,她恼怒地瞪他,摀住嘴,不让他再一次进犯。
他好笑的挑了挑眉。“你以为摀住嘴就能阻止我?”
她挑衅的扬了扬眉,一副谁怕谁的态度。
“看来你还学不乖,我和你一样,最受不了人挑衅了。”他邪邪一笑,一把将她扛在肩上,站起身。
“天间征行!”她红着脸大吼。“你在搞什么鬼?!”
“陪我共浴。”他宣布,不容她反抗的扛着她进入相连的浴室。
一股热潮袭上她脸庞,优莉大吼,“你有病啊!我,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洗澡!”
回应她的怒吼的,是他爽朗的大笑,似乎惹得她哇哇大叫,很让他开心。
不久,浴室里乒乓作响……传来类似砸东西的声音,外加女人的吼叫,接下来就是哗啦啦的水声,再接下来……
那就是儿童不宜的部分了。
闹钟铃响,叮叮当当的干扰着她的睡眠,伸出手,优雅往床边一按,立刻把吵乱的罪魁祸首按停。
伸了个懒腰,优莉这才满足的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晨褛走进与房间相连的浴室盥洗。
她有晨浴的习惯,那会让她一整天都精神奕奕。
站在莲蓬头下,任热水淋湿她全身,优莉舒服的冲澡。
突然一双大手从她身后一把将她拥住,她大吃一惊,才回头,唇立刻被吞噬。
“没刷牙。”她皱眉,瞪着一早起床就抱着她猛亲的天间征行。“不卫生。”
“我以为你会说我好浪漫。”他笑着说。
“恶心。”她皱了皱鼻子。“你今天要到公司吗?”
“不,我想休息几天。”他把脸塞进她肩窝。“多陪陪你。”
“我不用你陪。”她马上拒绝。
“这么轻易就拒绝?”他挑眉,已经很习惯她这么直接的个性。
她睐了他一眼,走出淋浴间,拿起裕袍套上。
“我要去找阳子。”
闻言,他大笑。
“学了七年,你还是学不来茶道,何必那么勉强自己呢?”阳子也真辛苦,收了个没慧根的学生。
优莉不悦地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爱吗?哼!”茶道是对天间家女人的基本要求,这可苦了她这个从来没接触过日本文化的人,光是跪坐就把她折磨得半死,还要穿着硬邦邦的和服,挺直腰杆在那里表演优雅!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他心头一暖,动容的抱住她。
优莉享受心爱男人的怀抱,这一回没有拒绝他的示好。
“最近,我最近常常想——”她突然说道。
“嗯?”他挑了挑眉。
“征行,我们这种关系也七年了。”她叹道。
天间征行闻言一愣,随即皱起眉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七年。”他叹息。
“昨晚你大妈又把阳子叫到祠堂去训斥,好久才让她回房休息,我好自责,征行——”
“怎么?”
“我总是觉得好对不起她,如果可以,能不能……把她的快乐找回来?”
“这也是你这么积极向她学茶道的原因?”
“那原本……是我应该承受的。”优莉悠然长叹。“受尽婆婆欺凌的人该是我才对,但阳子却扛起了这些,而我反倒享尽了所有的幸福快乐,这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天间征行沉默不语,他对阳子的亏欠,不是他此生还得清的。
“你一定要帮阳子,找回她的心上人,好吗?”
“我会的。”虽然意外优莉突然提起阳子的心上人,还要他把阳子喜欢的人找回来,送到她面前,但天间征行仍然予以承诺,因为这也是他心里盘算的。
优莉满意的笑了。“最近,我常常想起以前。”
“哦?”
“我想到我会跟你在一起,就有种被骗的感觉,然等到我发现时,已经见过你的家人,我忘不了,第一次和你家人见面时的情况。”
经她一提,天间征行也回想起与优莉交往的经过,以及初次带她和天间家长辈见面的情形。
那不是一个太愉快的回忆。
第三章
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那是怎样?
优莉满心疑惑,实在不了解天间征行这话有什么用意?
他们之间,不就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吗?
他付钱请她帮“馨姿丽”的广告代言人做造型,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原本打算合约到期就离开日本回巴黎,但“馨姿丽”开出不错的条件请她工作,而且东京是时尚地位很重要的城市,在这里,会让她有接不完的工作。
考虑了一下,她决定留下来,答应与天间商社合作。
与“馨姿丽”签下合约后,她常常接到天间征行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哪里有工作,或者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要与她讨论,请她到他办公室。
她每一次都听话的与他见面,但久了她开始发现不对劲。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造型师,虽小有名气,但还不至于到让大老板亲自接待的地步,连他们花大钱请来的天后级代言人都没有这种待遇,凭什么她一个幕后工作人员可以得到如此殊荣?!
“你等我一下。”头上戴着蓝芽无线耳机,天间征行与客户进行越洋对话的同时,分神拨了个空,要优莉等他。
她耸耸肩,自若的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商业杂志随手翻看起来。
天间征行虽然与客户进行着重要的对话,但他仍能一心二用,紧盯着优莉的一举一动。
每一回借着公事请她来公司,都见她穿着简单利落的裤装,一点也不花稍,连脸上的妆都很淡,不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造型师,也不像任何一个受他邀请的女人——一逮到机会就花枝招展,努力展现自己性感迷人的一面。
甚至她绝口不提见到他和情人分手的事,彷佛没发生过,对他的态度也客客气气的,就像——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他很忙的,天间商社的事业不只有“馨姿丽”这个化妆品脾,还有其它海外投资,但他总是抽出时间,以公事为借口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