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文欢撩起衣袍,轻掸两下,行云流水地步出门外,连声招呼都没打。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她住进镇远侯府三年,虽不知外头对欢哥哥的评价为何,但他救她、怜她,已经让她视他为天上的神,远远膜拜,近近痴望。
不能怪她,实在是欢哥哥这三年真的出落得太美了。
有时她揽镜自照,都觉得自己像是地上一堆烂土,怎么也及不上欢哥哥的十分之一。
唉。叹了口气,倚着床柱发呆,这也是她每日的课程,横竖在夫子来之前,她就是如此度过时间的。
不一会,觉得脸颊被两道炽烈的视线烧得难受,抬眼探去,就对上一双气愤又怨恨的眼。
唉唉,这也是她近日来的课程哪。
想了下,唇角终究还是忍不住掀开,道:“你要不要吃梅儿酥?”弯起唇角笑问着窗外那人。
“女人家的玩意儿,哼!”意思就是说不屑。
喔喔,那哼的一声,和欢哥哥有几分相似,不过力道可就差远了。再仔细看向那双眼,她几乎已经确定他是谁。
“庆哥哥,欢哥哥今儿个要上朝行戴冠礼,你不去吗?”直接下床,爬上窗边的屏榻,一手抓着梅儿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你知道我是谁?”清秀斯文的脸有些微讶。
“能出现在这里的,若不是欢哥哥的弟弟,还能有谁?”虽说她没走出过这院落,但无咎哥哥也和她聊过数回,对她提起一些府内大小事。
好比,欢哥哥有个弟弟叫宇文庆,从小并不亲;又或者是,欢哥哥从小不得爹疼,也曾被弃养在后山,一日后被亲娘抱回;还有,听说欢哥哥并非是他爹所生,而是他娘与人私通,唯有宇文庆才是府内真正的主子。
杂七杂八的流言,无咎哥哥随口说说,她就随便听听,当是打发时间。
“哼,小丫头倒是有点脑袋。”
“庆哥哥,外头好玩吗?”那不及欢哥哥万分之一的冷压根吓不了她,只见她啃完梅儿酥,支手托腮遥望着远处,问得很随性。
“谁是你庆哥哥?”她叫得还真顺口!顿了下,他又问:“你问这做啥?”
“我好想出去玩,不想再吃药了。”她讨厌吃药,好苦的,苦进肚子翻腾数回,都靠她忍功一流才没呕出。
“哼,有大哥照顾你,你还敢嫌?”
“很苦的。”为了取信于他,她特地溜下榻,把茶盅端来。“你尝尝。”
为何她的药汁是用茶盅装?这是有原因的,当年她不爱吃药,所以欢哥哥就骗她里头装的是茶,然后她笨笨上当,听来,是有些蠢的。
宇文庆走近窗,以指刷过盅底,送嘴里一尝,清秀俊脸拧成一团。“哇,这么苦?”
“是啊,你瞧,欢哥哥很爱欺负人的,是不?”
“嘴上说是欺负,可他日日都守着你吃药。”话语酸得很。说到底,她这不知打哪来的娃儿比他这个亲弟还要受青睐就是了。
“就是啊,所以欢哥哥故意不理你,欺负着你,这也是他喜欢你呀。”
宇文庆有些错愕,眨了眨清俊的眼。“是这样子的吗?”
“肯定是这样子的。”很想拍胸脯保证,可她胸口挺郁闷的,不想拍出病来,于是作罢。
“原来是这样子啊。”他喃喃自语着,扬起笑意的脸少了几分阴险,多了几分稚气。
“谁要你在那儿吹风的?”
屋内的房门口突地响起冷到极点的嗓音,幸儿垂下脸,暗叫不妙,而外头很想逃的宇文庆也被这声响吓得原地生根。
宇文欢走到窗外,觑了外头的人一眼。
“欢哥哥,你的时辰不是到了吗?”
“你在咒我死?”
“我没有!”脸色大变,小脸快要皱成一团。“欢哥哥,我说的是你上朝的时辰,你不是要行戴冠礼?”
“……我听见你房内有声响。”说得漫不经心,黑眸却直瞅着那个始终垂着脸,不敢与他对望的亲弟。
这院落未经他允许,根本无人敢踏进,这会有声响,他心中警戒立动,管他戴冠不戴冠,毫不犹豫地踅回,可没料到出现在这儿的,竟是多年未曾正眼瞧过的亲弟。
“庆哥哥知道我无聊,过来陪我闲聊两句。”幸儿呵呵笑着,眉眼沾笑,很用力地笑,笑得快要喘不过气,就盼能够化解这讥闷的氛围。
“庆哥哥?”宇文欢细声喃着,不觉眉头微皱,嘴里还是习惯地讥诮。“幸儿,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幸运得很,蹦出了这么多个哥哥。”
“那是欢哥哥给的恩情,幸儿一辈子不忘。”
“恩情?”两个字沉进心底,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欢哥哥,你快点去吧,要是到时候真少了脑袋,幸儿救不了你呢。”不觉他神色有异,她只是快快赶人。误了皇帝爷爷的正事,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这儿有庆哥哥陪我聊,有他陪我,不会有事的。”
撇开心底摸不着头绪的情愫,看了弟弟一眼,“也好。”有他在,相信府里的下人没人敢造次伤幸儿才对。
宇文庆闻言,立即抬眼,对上哥哥深沉莫测的眼。
“是啊,他是欢哥哥的弟弟,肯定也会待我极好。”笑吟吟的眼眨了两下,问:“还是欢哥哥要带庆哥哥一道上朝?”
“他未及弱冠之年,又身无官阶,怎么上朝?再等个几年吧,届时皇上也会替他行戴冠礼。”话落,准备转身离去。
“大哥,我、我……”咬了咬牙,瞪着那顿住的宽肩,宇文庆勇敢地说:“大哥,与其要让皇上替我行戴冠礼,我还比较想要大哥为我主持。”
高大的身影顿了下,回头,向来清冷的唇角竟略现笑意。“这有什么问题?”话落,似风离去。
“多谢大哥!”宇文庆朝里头喊着,余光瞥见幸儿笑得一脸得意。“你笑什么?”
“我在想,该同你拿多少好处,才能让你谢我啊。”摩挲着下巴,粉嫩小脸有着老成世故的城府。
哇,有没有搞错啊?原来这女娃是个狠角色?!
第七章
“庆哥哥,好高啊~~”
“嘴巴闭上。”宇文庆咬着牙坐在墙上,朝下左看右看了下,确定无人靠近才松了口气。“小声一点,你是想要把人给引来吗?”
“可是、可是……”朝下一看,她便觉得头晕。
“你没事往下看干么?我能抱着你跳上来,就能抱你翻墙而下。”咬牙低斥了声,抓着她的手。“抱紧我,要不跳下去摔死你我可不管。”
幸儿下意识地抽回手。其实她不爱与人接触的,欢哥哥是例外,因为他很暖,而且他救了她,所以是不同的。
“你缩回去干么?到底要不要去?”宇文庆急了,口气开始火爆。“要是被人发现,到我大哥面前嚼舌根,我头一个劈死你!啊,不成,劈死你,我也不用活了。”
“这府里上下全都听你的,谁敢去跟欢哥哥通风报信?”她喃喃道,又往下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手抓住他的衣袖。
“喂,你也信了下人的胡言乱语了?”宇文庆面带怒气。
“我没信,随口说说而已。”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快点,你不是要带我去逛市集吗?”
咬了咬牙,瞪着她只抓衣袖的小小粉拳,他决定不管会不会摔死她这件事。只是正准备往下跳,却听墙下有人懒声说——
“无咎,咱们挖个坑,让他俩跳进去,直接把他们给埋了,你意下如何?”
“哇~~”墙上两人同时鬼叫。
墙内的宇文欢清冷平静的俊脸没有表情,只是黑眸紧盯着墙上小人儿抓住别人衣袖的手。
“要去哪,要不要我差人备车?”语气很平常,像是打算就地闲话家常。
“不关我的事啊,大哥,都是她啦,她威胁要我带她去逛市集,要不,从此以后要搅坏咱们的兄弟情。”宇文庆率先发难,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哇,好没义气啊,还顺便毁谤她,跟他拚了!“欢哥哥,庆哥哥说要带我去逛市集,但得要趁你还没回来才行,我跟他说不可以,他偏要……”呜呜,揉着眼,偷偷沾口水贴上,有几分泪眼婆娑的味道吧?
哇,妖孽,居然来阴的!宇文庆正准备反击,却听到墙底下懒懒的声音又响起。
“两个都给我下来。”低冷的嗓音,十足的命令。
闻言,宇文庆立时扯开幸儿的手,飘然落地,垂首站在哥哥身前,一副准备领罪受死的就义面孔。
即使大哥向来面无表情,但他感觉得出来他动怒了,虽说大哥这几年修身养性,喜怒不形于色,但从他的口气和眼神,多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