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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站着几个美姬正在拉男客,其中还有一位身着暗紫色衣裙的中年女人,浓妆艳抹,妩媚妖娆,头梳高髻,鬓上插着丝带系成的假牡丹。
这就是传说中的鸨母吧,长的还不错。之前在南朝都是待在颜府中,除了亭台楼宇,就是少爷丫鬟,也没见过别的。来到北朝,自己在街上闲逛,遇到的古代景点还真是丰富多彩。二爷有没有到过妓院?不知不觉又想起他来,哎,兴许我是该受些教训了,人家都不在乎你死活,你管他干嘛?
“姐姐,要住店吗?你不是本地人吧,跟我来,我们店里专门提供南北各色菜式,过去尝尝好不好?”一个小童拉着我的衣袖哀求。我见他可爱,就同意了,被他拉到一间叫“永駐肆”客栈里,马上就有人来招呼我,我说点几个素菜。他们听了我的口音就问我是不是南朝人,我笑着点头,掌柜的见状上来跟我搭腔。原来这是一家南朝降民开的店,他们遇到故乡人,自然是热情款待。
当晚,我留宿在这间客栈,半夜还有人给我送来夜宵,说是免费的。我对他们致谢,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呀。低头看看托盘里都是我爱吃的南方点心,心里倍感亲切。夜间睡了个香甜的好觉。天亮后,我背着随身的包袱下楼跟掌柜聊了几句,随后向他打听我要的事实“温掌柜,请问莫远城里可有什么地方消息灵通,掌握北朝皇室轶闻的?”
掌柜稍作思索,答道“这地方有是有,只怕姑娘不方便去吧。”
“此话怎讲?”我好奇询问“姑娘要打听与皇室有关的事,自然得去与朝中大臣紧密联系的处所,这地方,我不说,姑娘也该知道吧。英雄难过美人关。风月场所即是朝臣们容易泄漏秘密的地方。所以……”掌柜没再说下去。
我早知想打听到哥哥的下落,实为不易,原先在南朝,二爷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查到哥哥的,难道我非得回去,找他帮我?可他,是我一直想躲避的人,现在回去不正中了他的下怀吗?“那……就是说,我无论如何都问不到情况了?”我试探的问。掌柜摇摇头。
我无奈的走出客栈,到大街上晃悠,路边有很多鲜卑人摆的摊子,这些人都没有换汉族的服装。我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些天没换,该买件新的换洗。顺着大道一路挑选,都没找到合适风格的衣裳。偶然间,走到一个卖皮毛的地方,桌上满是柔软的裘衣,有一件白色的貂裘,摸摸,那质感同当日二爷披在我身上的一样。
“老板,这个多少钱?”我想知道它值多少。“姑娘,你可真会挑啊,这件裘衣是由上等的白貂皮毛所制,值八百两银子。皇城里很多贵妇人都爱穿呢,要不,姑娘试试?”桌内侧的中年妇人讨好的对我笑笑。
八百两,虽说哥哥给我的金银超过这数倍,但我还是舍不得花。二爷真奢侈,买这么珍贵的裘衣给我。我轻笑一声,对那人摆摆手。刚转向,欲继续前行,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我一时没站稳,直接向路边的摊子倒去,幸好及时扶住,才没摊毁人摔。摸摸,暗自庆幸琴匣还在。
往前几步,见到一间南朝人开的店,进去逛逛,果然看到几件喜欢的裙衫。拿着它们,到柜台上找老板娘付账,将琴匣取下,却没再摸到任何小包袱。我惊呼一声,从上往下将自己全身摸遍,也不见哥哥给我的那些金银。明明带在身上的,刚在卖裘衣的地方还被我拿出来过,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糟了,肯定被小偷摸走了。
“对不起,这些衣服,我不要了。”我抱歉地对柜台内的妇人摇摇头。见她惊异的眼神,瞬间转化为轻蔑,就明白眼前之人误会我是占便宜的小人了。我也无心作解释,心情糟糕的回到客栈。肚子也饿了,却没有钱再买吃的。过了中午,我就得付晚上的房钱,可身上分文不剩啊,懊恼的捶打床板,无济于事。没办法,我只好跟掌柜辞行,正巧那时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姑娘,何不吃了午饭再走?”掌柜脸上的表情越善解人意,我就越难受。狠心的对着肚子打了打,回了句“我身上已分文不剩,付不起饭钱,多谢掌柜的照顾,就此别过。”掌柜倒不似那卖衣服的妇人,他理解的点点头,要我慢走。望着头顶暖暖的太阳,心却寒冷若冰。我怎么忘了,孤身一人应该小心警惕?现在我还能去哪呢?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漫无目的的走了大半天,寻到一处当铺。进了店,却不知该怎么典当。还是伙计灵敏,一眼就瞧中了我脖上的印章“姑娘,我看你那块印章质地不错,当起来,值个几十两,若是死当,我可以给你90两银子。”我摸摸脖间的印章,那是信物,我怎么可以典当呢。我摇摇头。
伙计不罢休,又说“要不,你头上的簪子也行啊,玉体通透晶莹,少说也值20两银子。”我取下来,细看,是少廷给我的礼物,不想还挺贵,当铺喊价比市场上低个4,5倍是常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伙计以为我同意了,伸手来拿簪子,却被我藏到背后。
“姑娘,你到底当不当东西啊?”我还是摇头“不了,这根簪子是朋友送我的,你看我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当的?”
伙计鄙视的扫扫眼光,双臂交叉“姑娘只怕没值钱的东西了,若是无意典当,就走吧,本店不欢迎来而不当的人。”我苦笑,重新插好簪子,出了当铺。这些东西都是我需用性命守护的,物在人在,物亡人亡,怎可随意典当呢?
兴许是老天在惩罚我的固执,到了傍晚,都没遇见一个好人肯帮我。饿了一天,都快没力气走路了。看着饭香四溢的店肆,吞了几下口水,还是没进去。没钱,肯定会被人打出来的,我这身子骨被打,怕是活不过明日。忍着饥饿乱窜,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莫非今晚我要露宿街头?不经意的,走到昨日经过的眠凤楼前,里面传来乐声跟喝彩声,这种地方,到晚上自然是歌舞升平,灯红酒绿。
就在我看的入神时,身边飘来一阵木樨香“这位妹妹为何站在此处?你头未绾妇人髻,料想也不是来寻人的。可是落魄了,想投靠坊间?”回头,只见一位身穿大红狐裘披肩的美人,柳烟似的黛眉晕开,额心一点胭脂红,含水的双眸灵动,檀唇微微翕合。我一时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若说是,我就得入门为妓,若说不是,我又该如何自处?
纤纤玉手附上我的肩头“无须羞怯,来此处的女子,大多是身不由己,为世道所迫。你肯入门,便是勇气可嘉。不如随我进去,让莺妈妈收留你,以免露宿街头,忍冻挨饿。”
“我……不想……但是……”我捂着又开始叫的肚子,腼腆支吾。几声娇笑“既饿了,何不听取我的主意?”美人的水眸生出怜悯。我心一横,找地方吃东西再说,能屈能伸嘛,于是冲那人点点头,跟着她迈入眠凤楼的门槛。
“慕雪姐姐回来了。”门口的美姬屈身向我身边的人行礼。“莺妈妈在哪?我有事找她。”慕雪神情谦和,毫不做作。美姬朝楼内一处雅间指指“今晚来了位贵客,莺妈妈正在招待呢。”慕雪明了的点点头,示意我跟她一起上楼。
楼呈天井状,一楼摆满桌椅,此时宾客还不算太多,但也占满半席。一楼与二楼之间架了个高台,上面有几个人在奏乐,都是容貌娟秀的女子。我跟随慕雪上楼梯,从她们身边经过,转到二楼的一排雅间。由第二个门入内,映入眼帘的是昨日我见到的紫衣鸨母和几个达官显贵。
慕雪对鸨母行了礼,凑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声。我趁着这空挡看看雅间里的人物,霎时惊呆了,坐在正中的分明是昨日救我的素袍公子,只是今晚他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袍襦。他的目光正投在我身上,时不时微笑几下,就好像在说,看你如今的模样,定是落魄街头了,早知如此,当初为何不随我入府呢,总比做冶叶倡条好上百倍。
我咬咬牙,低头不看他。“你叫什么?”名唤莺娘的鸨母发问。我转移视线,看向慕雪,她只是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想想,不能说真名,那就编一个吧。“我姓傅,名喻,比喻的喻。”一声低低的“哦”从素袍公子口中传出,伴着得意的轻笑。
莺娘再问“你可是汉人?”我点头。莺娘叹了口气“我这楼里不收汉人。”我正欲出声,却被慕雪挡了回去“莺妈妈,我看这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姿,要不您就给她一个机会,再说我们楼里的竹姑娘,前几日刚被连大人赎身。如今四魁缺一,说不定这位姑娘可以顶上呢?”
莺娘怀疑的看了看我,又看看慕雪,最后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