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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廷则只是看我,眼神晦暗不明。因我带了个好头,其他人也纷纷出来写诗,有的得到青睐,喜滋滋地返回;有的遭淘汰,垂头丧气。我立于人中,漠然的看着她们,不笑不语。身旁的挽琴和书悦跟我一样,得到了晋级的机会,画痕不通诗文,只是愣愣地替我们加油。
第二道题目一出,便让人傻了眼,竟然是写愁。这次我不再出头,却见一人上前,是弈棋,没想到她也来了。等她写完,夕凤容拿起念道“小阁藏春床锁昼,画堂深幽篆香稠。临水登楼无人到,寂寥浑似在茗州。”这茗州应该是地名吧,虽然不知何地。“好一句,寂寥浑似在茗州。全诗无愁却让人体会到无边寂寞,妙。”
弈棋脸上得意洋洋,当日的妩媚劲又上来了。“多谢小姐夸奖。”这次挽琴跟书悦与我互看,她们脸上流露出自信。我跟她们同时上场,停笔,只听夕小姐念及她二人的诗句“藤床纸帐朝眠起,风雨断肠与谁同。弄笛梅破春情意,吹箫人去玉楼空。”这是挽琴的诗。下面是书悦的“难堪骤雨不耐风,谁家横笛吹浓愁。扫迹情留难言处,良宵月影尚风流。”
接着,夕小姐念起了我的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廷,突然对我的词大声赞叹。看向他,却见凝眸深处,一波秋水,荡漾开去。那是对我吗?还是我又在自作多情。最后一题,是应景,写出与七夕有关的诗词。这下愁煞了一干人,写牛郎织女,还真有些难度。我心中已有词作,但见无人上前,倒也不急着。身边的人也都是摇头。不过还是有人上前了,是弈棋。
“织女玉手持针线,巧架乌鹊度天津。灵归布匹遗人间,可怜仙家离恨心。”夕凤容读罢,脸上露出浅笑“弈棋姑娘好才气呀,还有人上台吗?”我看看周围,欲上台,却又被打住。
还是夕凤容不入俗套的声音“既然大家不敢,不如我自作一首律诗,给大家打打气。”说完,自顾自地念起来“草际鸣蛩落梧桐,人间天上皆愁浓。云阶月地关重锁,浮槎来去不相逢。星桥鹊驾经年见,离情别恨似难穷。牵牛织女莫离中,甚霎时儿晴雨风。”夕凤容说完最后一字,周围的人马上鼓起掌,称赞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看看一旁的少廷,似对此无兴趣,看到心爱之人做诗,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好吧,让我杀杀她的威风。莲步姗姗,我在众人意外的眼神中,走上台前,练笔都不拿,诵出那首千古绝唱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刚念完就感到身侧投来深情款款的目光,心下微惊,却仍知是来自谁。你对我只是朋友之谊,并无爱意吧,既如此,何必对我作态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此句耐人寻味呀,凝墨姑娘,不是有所经历,断难写出其中哲理。凤容好生钦佩。今日的魁首非姑娘莫属了。”我会意的笑笑,接过奖品,也就是四匹珍贵的布料。织女有巧手,今儿是七夕,自然跟布匹脱不开关系。
我把布分给挽琴她们一人一匹,身边看热闹的人大都散去。我正欲同书悦挽琴一道回去,不料被少廷拦住“小真子,今儿的那首词,你……”我不待其说完,便以冷眸相对,出声打断他“今儿的这首词是我为自己所作,与三爷无关。不过我想,夕小姐诗中所包含的离情别恨,应该是因情系三爷所致吧。”转过头,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快步跟上书悦她们,逃离这引我伤心的小筑。
回到住所,已经很晚了。摸着今晚得到的奖品,想想那首鹊桥仙,呵呵,谁说我不是为少廷诵读的。正是因为我心中从未放下他,才会脱口而出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可惜,我不过单相思一场,前世今生都一样,何来两情之说?
躺回床榻,闭上眼,脸上丝丝冰凉,是泪吧。最近都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容易泄漏心思。忽然间,有什么东西游移在我的脸上,睁开眼,是二爷白皙的手指。他总是神神秘秘的,进出房门都不让我知道。
我抓住他的手,坐起来,强装笑颜“二爷怎么老是无声无息地进人家的房间,下次再来,可要记得敲门。”他不笑也不恼,只是反握紧我的手,低语“我若真的敲门进来,又怎么看得见你偷落泪水?我听书悦说,你们晚上去了三弟那里参加诗会,你好像还是魁首。既赢得殊荣,还哭什么?”
我转了转眼珠,未说实话“二爷没听说过喜极而泣吗?奴婢现在这模样便是典型。”这下倒是他摇起头来“我说过,心里有事别瞒着我。你真以为我会信你的说辞?今夜这般可是因再见三弟的缘故?”
我低头不语,眼角晶莹再现。二爷伸手把我拉到怀里,轻声问道“什么时候,你才会心中有我?”不待我回复,他又放开紧缚着我的双臂,口气里透着小心的试探“试着放下坚强,让我替你赶走脆弱可好?”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那是被人疼惜和理解的愉悦。二爷,我真的可以信你的话,把自己托付于你吗?
后来的一个月,我没再见少廷,心情也渐渐好转。天气转凉,入了秋,半夜总会觉得衾被生寒。一日,早上刚醒,便感觉到炯炯的目光,我揉揉眼睛,支起身子,视线清晰后,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二爷。我心下一惊,张口便问“二爷又是整晚未睡,偷偷守在奴婢身边?”
眼前之人只是笑,以手臂圈住我的腰,将我抱起放在地上,又替我在衣柜里找了件衣服,亲自帮我穿好。我莫名地瞅着他,等他回答我的话。他倒好,怡然自得地将我按在梳妆镜前,要替我梳头。我握住他欲拿梳子的手,对着镜子里的男子问道“二爷今儿怎么了,对奴婢这么好?有什么喜事吗?”
他俯身靠近我耳边,轻轻地说“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你忘了吗?爷爷在园子里备下盛宴,邀我们前去。”我怔了怔“我们?”
二爷从背后走到我身前来,倚在梳妆台上,直视我“对,我们。爷爷上次见到你,很喜欢,昨儿特意跟我说,要我今日务必带上你一同前往。”原来如此。我低下头,咬紧嘴唇,难道我要再见那个人?为什么拼命想躲开,却总是一而再的邂逅。
俊脸突然放大,吓了我一跳,清泉的声音提高了响度“怎么?是不想跟我一起去,还是怕见不想见的人?”这人好像真的能看透我,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跟这样的人朝夕相处,也不知是好是坏。
“既然是老太爷的意思,奴婢自当遵从,哪有不去之理?”我还是被他逼得不得不讲话。他哼了一声,眼神看向窗外,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敲击梳妆台“那还不快收拾妥当,随少爷我出门。”说罢离开梳妆台,惬意地倚在房门边上,状似等待。
他在我面前很久都没摆少爷的架子了,今天是怎么了?我只知,他跟少廷不一样,少廷摆架子是故意,他却是因为生气。可他到底在气什么?我偷瞟那人几眼,都不见他朝我这边看,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叹了口气,对着镜里的容颜梳好头发,整理下衣衫,跑上前,欲拉他的手,却被他甩开。见这早晨还好好讲话的人恢复往日的冷淡,我心里越发觉得怪。
一路上,二爷都走在前头,不言不语。我知他不好惹,便默默地跟在后面。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朱槿园的大门,倒真像是一对主子奴婢。进了熟悉的大厅,已有人上前打招呼,是凌总管。“二少爷,来的这么早啊,老太爷正在命人布置院子呢。二少爷先坐坐,璧月,奉茶。”
话音刚落,一个白衣上绣着荷花的丫鬟走到茶几前,给二爷上了茶。而我自知不能跟二爷像往日那样平起平坐,便立于其身后。二爷端起茶啜了一口,便随意地跟那日与我相撞的黛云聊起天。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居然有了醋意。难道我同时喜欢上了少廷跟二爷,这怎么可能呢?
再抬头,老太爷堆满笑的脸出现我面前“墨丫头,在想什么呀?”我连忙对老人福了福“奴婢见过老太爷。”
“好好好,看到你来呀,老夫心里头舒服多了。今儿你就在老夫身边伺候吧,黛云,你代替墨丫头伺候二少爷。”老太爷拉起我的胳膊,看向一直在跟二爷聊天的黛云。黛云应了一声,站到二爷背后。
我此刻亦被老太爷霸道地拉及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