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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过。”雪荷更沮丧了。在东霖,谁没听过她的传奇呢?偏偏皇上心底就是占着这样一个天仙般的人儿,她拿什么跟人家比?莫怪皇上不爱她了。
“民间传说些什么我不清楚,我是真的见过、也知道她的。东霖两次濒临亡国,都是她一手挽救,连皇上也是她立的。”李尚仪陷入了回忆之中,“皇上登基时还小呢,等长大了,情窦初开,身边就这么一个英姿飒爽的皇堂姐,你说说看,他又怎么不会爱上她呢?只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没有忘记。”雪荷静默了一会儿,望着摇曳的烛火,“其实……这样也好。”
“唉,木兰公主都嫁人生子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雪荷咳了两声,“他……长情若此……大概,大概也不会轻易的把我忘了吧……这样,我就可以在他身边久一点……”
“才不只久一点而已。”李尚仪搂了搂她,可怜她身虚体弱,像是禁不得摧残的小花。
真是蠢丫头。要是知道皇上为了封她为后花了多少心思,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李尚仪虽然聪明睿智,但是对情爱的了解毕竟粗浅了些。许多时候,再正式的名分、再多的赏赐和温柔,都还不如一句诚心的承诺。
雪荷郁郁的望着东霖璿的披风,神情幽邈。
这三天,东霖璿趁午歇来滴翠轩探望,雪荷都正熟睡着,连话都没得说一句,他心里闷得很,脾气暴躁,在御书房发了好几次脾气,就为了太监总管找不到雪荷收妥的卷宗。
其实,雪荷样样都细心的贴了签子,只是太监总管不熟练,找得慢些,刚好成了皇上的出气筒,连大臣都有点看不下去。
好不容易熬完三天,这晚,他欲踏进滴翠轩,偏偏李尚仪挡着,气得他浑身发抖。“怎么,朕要到哪儿睡还得你批准?”
李尚仪不愧有铁面之称,一点也不为所动,“皇上,更衣娘娘尚未痊愈,您若过了病气怎么办?探视犹可,却万万不可踰矩。更深露重,娘娘也睡了,请明日再来。”
东霖璿低咒几声,李尚仪却充耳不闻,这倒教他没辙了。“好好好,朕只是看看,不过夜就是了!”
里头的雪荷听见声音,赶紧挣扎着起来,胡乱穿上衣服。
刚步进内室的东霖璿,看她居然下了床,哪管什么病气不病气,一把将她抱起来,“你这是……这是要气死我吗?身体还顾不顾?生病了还下床干什么?”
“臣妾该迎接皇上……”她咳了两声才能回答,真真要把东霖璿给气死!
“臣妾什么?!笨蛋!笨蛋!”粗鲁的把她的外衣扯掉,密密实实裹在棉被里,“滚出去!通通滚出去!朕跟荷更衣说几句话也得你们看着?通通滚!”
发完脾气后,硬是抱住她不动。
雪荷无可奈何的摊在他怀里。
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火盆里的火辟啪地响着。
“皇上……不要生气。”她强忍着咳意,“我病着,风寒是会传染的……”
“叫我的名字。”闷在她的肩窝,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嗯?”
“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软下来,“已经没有人会叫我的名字了。你不叫,谁来叫呢?”
“……璇。”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哭音。
“我很想你。”东霖璿也小小声的说。
她哭了。就这么一句话,让她心里梗着的硬块像是落了地。
“你还生我的气吗?”太医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没有。”她挣出被子,抱着他,“没有,没有。”
“我不会再拖你出去贪玩了。”他懊悔不已。
“是我身子太弱。”她抓着他的衣服抽噎着,“对不起……皇上,等我身子好了,会好好调养身体,我们……我们再去赏月。你把我挂在树上,我也不生气的。”
“傻丫头。”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人家说,发丝软的人性子好,她的性子真是柔得跟水一样。
两人依依不舍的相拥着,后来还是李尚仪三催四请,还挨了东霖璿许多白眼,才勉强把他请出去。
“李尚仪,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朕?”他摆出皇上的架子。
李尚仪凉凉说着,“就是有皇上,才不能让您生病。您生病了……”她的声音压低,“叫更衣怎么承担这罪名?”
当皇上,真是万般不自由!他愤愤的一甩袖子,回寝宫睡去了。
一个人睡,实在非常凄清啊。
原本是小感冒,没想到雪荷恰好来红,虚弱的身体又更虚了些。
只有东霖璿和黄太医知道,雪荷是小产了。
东霖璿心底沉重不已,即使明知道雪荷本就体质虚,不容易受孕,还是有很深的罪恶感。
他不知道的是,雪荷其实晓得真相,也因此更郁郁寡欢,卧床不起,往往背着人暗暗哭泣。
因为雪荷久病不愈,东霖璿脾气越来越大,太监总管真的吃不消了,来跟李尚仪求救,希望能拨个女官给皇上。
“你们怎么办事的?”李尚仪埋怨,“以前没荷更衣帮忙,御书房不也好好的?”
“哎唷,尚仪大人,这可不同哪,那时所有卷宗都是宰相大人亲手处理的,御书房也就皇上、宰相跟侍郎大人三人。现在不得了了,御书房起码有十来位大人办公,分工可细了,亏得更衣娘娘心细,样样顾得周全,小的我……我实在做不来……”
雪荷本来躺在床上,听见太监总管和李尚仪在外头说话,她挣扎着起来,“尚仪,就拜托个心细的女官去帮忙吧。趁着皇上早朝,我也去御书房一趟……”
“你病着,起来做什么?”李尚仪慌了。
“我只是体虚,并没有真的生什么病。”她穿着衣服,发现自己瘦了一大圈,衣服下空荡荡的。“我去交代交代,这样女官才容易接手。”
拗不过她,李尚仪只好派了个得力助手去帮忙。
搀着雪荷来到御书房,刚下朝的东霖璿正好撞见,欣喜的迎上来。“雪荷,病可好了?”
自从小产以后,雪荷总是避着他。
没想到早朝这么快结束,她愣了愣,低下头,“皇上……臣妾正在指点女官怎样接手御书房的工作。”
“暂时由太监总管帮忙就是了,你好生养病。朕少了你,像是少条胳臂一样。”不忌讳其它大臣正看着,他满脸是笑,拉着雪荷不放。
“臣妾……做不来。”她头垂得更低,轻轻的甩开他的手,“臣妾要辞谢御书房的工作。”
东霖璿半天不说话。
她偷偷抬头,发现他脸上像是笼罩着乌云一般。
“尚仪,把你的人带走!谁敢碰这些卷宗,偷窥国家机要大事,全是死罪!”他一把拖住雪荷,愤愤的往外疾走。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搁下他们要跑哪儿去。
“皇上?皇上……”雪荷害怕起来,她从没看他这样暴怒过。“你拉痛我了……”
“现在又不自称臣妾了?”他冷笑的将她推进房里,把门一脚踹上。“你在想什么?可以下床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天天把我挡在外头!我的女官只有你一个,谁也不准碰我御书房的东西!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说啊!”
“我一天不好,你一天不办公是不是?”雪荷也生气了,“我不要当女官了!”
“我再说一次,我不要其它人当我的女官!”东霖璿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响。“只有你!你若嫌工作太重,我可以拨人给你使唤,你不准不来!等你好了就得到我身边,就算不做事,光坐着也行!”
“我若死了呢?!”雪荷扬高声音,她不懂他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若死了,这他妈的皇上我也不干了!”东霖璿吼了回去。
雪荷哭了起来,蹲在地上,摀住自己的脸,“璇……我没有资格当女官,也没有资格当你的更衣……我……我……”她的眼泪像春雨般从指缝渗到地上,“我……我把孩子……孩子弄丢了……”
她知道了?“雪荷……”想要扶她起来,她却固执的继续蹲着,仍是哭个不停。
东霖璿将她抱在怀里,默然许久。
“我以为你不知道。”他有些感伤,“孩子没了就没了……”
“咦?”原来他……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自己知道。她歉疚的望着他,她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啊……是她和璇的孩子呢!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期待孩子的出世……
但是,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了。
“是我没用……都是我不好……”
见她哭得一脸都是泪,东霖璿帮她擦拭,“为什么要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