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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个红层层,片片随风飘零,落在地上,铺成一条如锦似绣的红色大道。
赵瑟初突然高兴的说:“我想起来了,成谨曾经说过,他住的地方有一大片枫林,夏日里浓绿掩映,深秋时候红艳似火。”
长春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然后指着前方不远处,在林间隐约着的瓦檐高墙。
“那就是成谨的别庄,我想他现在应该就在那里养病。”
赵瑟初愕然的看他,接着又去看那渐渐向路后倒退的别庄。如果他真的就在里面—
—好个咫尺天涯,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
长春冷哼了两声,“有些人就是特别的幸运,一生下来就注定好了可以继承这么庞大的产业,以及高爵厚位。无论什么意义非凡的纪念品、传家宝都让他理所当然的接收了,就连爱情的好运也让他一个人占尽。”
赵瑟初握住碧绿玉石,她听得懂他所指称的对象是成谨。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长春浑身都是刺,刺上还喂上名叫嫉妒的毒。
幸好他除了舌头比较毒以外,并没有做出任何让人害怕的举动,始终与她保持距离。
“他那么多事都瞒着你,你究竟爱上他哪一点?”
“也许,就是因为他隐瞒了身份,所以我才能更专心的爱上他这个人。”
“这种说法,还挺有意思的。”长春鲜少真心赞同一件事,“我倒是很好奇,在你眼中少了亲王贝勒包装的成谨,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想着想着,浅笑盈盈的说:“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聪明又有才华,但是并不会恃才傲物,风趣又有爱心,是个虚怀若谷的谦谦君子。”
长春大笑起来,“简直是个完人!”
赵瑟初收起笑容。像他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实在让人很难轻松应对。
没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寺庵的山门,长春的表情忽然一变,大概是肃穆的宗教气氛影响,所以让他谦恭了一些。
赵瑟初疑惑的看着他。
长春解释道:“我们的太祖父去世后,他的妾便出家为尼,法号如素。”
赵瑟初点点头。
长春带她进去后,向大殿上的女尼求见如素师太。
“长春!你来这里干什么?”
长春回头一看,一群女人在他们后面接着进来,不由得叹息说:“真倒霉,早知道出门前先卜一卦。”
其中一个年轻的姑娘,不经意的扫视过他身后的赵瑟初,然后在看见她胸前的碧绿玉石时,脸上忽然露出愤怒的表情,并冲向前去,一把扯住那块玉石,对着长春责问: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干的,现在有物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瑟初差点没被勒死,而长春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那个年轻女孩的手扳开,并将赵瑟初推到身后护着。
“明月,怎么了?”
“太福晋,姑姑,那个女人的脖子上挂着成谨贝勒的碧绿玉石,这不就很明白的表示偷袭的人就是他吗?”纳兰明月指着长春。
长春低下头跟赵瑟初说:“算你的运气差,该见着的人还没见到,就先碰到不该见的人。”然后他介绍道:“中间那位是成谨的祖母,旁边那一位则是他的二娘,至于那个像一只有点神经质的哈巴狗的姑娘,则是二夫人的侄女明月格格。如果你要列一张该提防的人的名单时,我建议你把纳兰明月列为第一,因为她从小就梦想着要嫁给成谨。”
赵瑟初望着那个老妇人,而她也望着自己。
第四章
如素师太把他们全都请到后面禅房。
赵瑟初终于见识到如素师太的重要性,因为连成谨的祖母都对她相当恭敬。
“你们是约好了一起来的吗?”如素师太笑问。
太福晋回答,“不是,我们是来为成谨祈福的。”
“他现在情况如何?”
“唉!”太福晋忧虑的叹气说:“伤势都已全好了,就是头部的伤……”
“我想只要人平安是最重要的,剩下的以后总会慢慢恢复。”
看她们的神色,让赵瑟初也不由得担心成谨。
如素师太不可能没注意到她,于是问:“长春,你带这位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长春觑着显亲王府的女眷们,心想反正都已经打过照面了,不如就在师太面前,把事情摊开来说。
“这位姑娘姓赵,从绍兴城来的,由于她身上有碧绿玉石,所以我相信,成谨在遭人袭击前,曾与赵姑娘私订终身。”“你胡说!”纳兰明月生气的指着赵瑟初说:“谁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成谨怎么会看上她?”
接着她又指着长春骂,“八成是你觉得没把成谨害死不甘心,所以找了个女人,借着成谨失去记忆,拿着碧绿玉石来冒充,等到她一接近成谨时,再把你的谋杀计划彻底执行。”
“明月,佛门净地,说话不要太放肆,再怎么说长春也是位阿哥,没凭没据的,怎么可以随口指控。”
二夫人柔声斥责,然后又向长春道歉,“长春对不起,恐怕是我们都把明月宠坏了,以至口无遮拦,希望你能见谅。”
长春笑说:“当然不能怪她,宠坏她的人又不是她自己。不过,纳兰家的格格撒野撒到显亲王府,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显亲王府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纳兰明月羞怒道。
“让我管,我还懒得管呢。”
“哼!少在那里装模做样假清高,谁不知道你一向嫉妒成谨。”
“至少没有比你妄想嫁给成谨的心意明显。”
“你!”
“明月,退下!”二夫人终于又说话了。
“姑姑……”
“再如此放肆,就叫人送你回家。”
纳兰明月不甘心的咬住下唇,退到二夫人后面。
自从长春告诉赵瑟初,纳兰明月一直想嫁给成谨后,就忍不住偷偷观察她。
纳兰明月的骄蛮,有种魅力四射的力量,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惊艳,不知道成谨是不是也喜欢呢?
“好了。”太福晋被吵得有些心烦意乱,“除非罪证确凿,否则从今以后莫要再公开指责臆测的对象。尤其是长春,再怎么说他和成谨,就算不是同胞亲兄弟,但身体里还是流着相同的血源,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
二夫人附和,“我也相信长春不是那种人。不过至于赵姑娘,不是我说你长春,你明知道成谨失去记忆,谁都不记得。虽然她拥有碧绿玉石,但如何能证明是成谨给她的订情物?说不定她只是无意间得到这块玉石,又获悉它的重要性,因此趁成谨失去记忆,想要混进王府讹诈好处。”
赵瑟初歉然的想,之前她心里不免抱怨长春好象不怎么情愿帮她的样子,现在看他为了帮她,却遭受亲戚的冷言冷语,让她衍生同船共济的情谊。
“如果你们不相信成谨与我私订终身的话,大可针对我盘问,为什么要一再为难长公子。”
“你没资格说话!”纳兰明月蛮横的说。
“我怎么会没有资格说话?我想它可以赋予我资格说话。”赵瑟初抓住胸前的宝石。
“哼!你根本是个来路不明的人。”
“能够证明我的人只有成谨,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记起我。”
赵瑟初表现出来的坚决与自信,让人不容置疑。
长春笑着拍手道:“说的好,这下她可说出重点了。等成谨恢复记忆后,知道你们把他心爱的女人赶走,那会让他多难过啊。”
“她才不是成谨的意中人。”纳兰明月狠狠的瞪着赵瑟初。
“你当然不肯相信。”长春嘲笑的说:“不过是与不是,哪是你能决定的?总要等成谨恢复记忆才能证明,不是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如素师太终于打破沉默,“我看这样吧,如果赵姑娘你不嫌弃的话,就先在我这里住下来,等成谨恢复记忆,再要他对你交代。各位的看法如何?”
长春笑说:“我本来就希望师太能收留她,要不然她一个人在京城举目无亲,岂不让人担心。”
做为这个家族的长者,而且早已遁入空门,如素师太尽可能不去干预俗务。但是她相信长春的为人虽浪荡不羁,却绝非奸恶之徒;而赵瑟初刚刚那一番话所表现出她外柔内刚的特质,让她对其产生好感。所以经过一番思量,她决定稍微插手管一管。
“不过,那块碧绿玉石若果真是成谨送给赵姑娘的订情物,那就表示成谨对她的用情颇深,也许把她安排在他身边,可以刺激他早日恢复记忆。”
“师太说的有理。”太福晋于是换了另一种神情望着赵瑟初。
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