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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闺秀之风。
现下,这女人正喜笑颜开地和房乔聊着,白玉齿贝微露,朱唇绽开着一朵醉人的微笑,两颊透露着些许绯红,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杜冉擎莫名升起一股怒意,朝着那桌走去。
“还我……”杜冉擎声音不悦,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
房乔轻瞄了她一眼,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倒是继续和美人谈笑风生。这一桌上,倒是有另一个一直耷拉着的脑袋,听到她的话,猛地抬了起来!
“杜郎!杜郎、杜郎!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你怎才来?”李玄霸一扫萎靡的模样,顿时打起了精神。
“李玄霸,你什么意思?方才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声,现在见到个粉嫩的小郎君,你倒是挺上心!”宇文岚放下酒杯,也带了一丝不悦。
“这不是杜家的二郎么?近日珍瑰阁的生意可还好?待在下忙过这一阵子,定会再上门光顾!”长孙无忌也被李玄霸的大嗓门吸引了注意,回头见到了杜冉擎。
这下,这一桌子的人可全都注意到了杜冉擎。有人眼神轻蔑,有人眼神轻佻,有人慎重,也有人目光里略带揣摩。
杜冉擎本不想引人注目,却不料竟成了众人的焦点。纵使众人对她的出现纷纷开始品头论足,房乔却还是波澜不惊地跟美人继续热络。
“我说,把我东西还给我。”杜冉擎更恼火了,语气也带了一丝火药味。
“听说你方才在楼上和宫里来的姐姐聊得火热?”房乔不理会,继续和美人畅聊。
“是有几个谈得来的,杜姘和小公主一同来的,听杜姘说她二兄今日也来参与这比试,她特意跟圣上请示了,好出宫跟兄长见一面。”美人大方地回话。
“该不会说的就是这位……不知名的……杜家小郎君?”房乔这才微微扬了眉,回过身,揶揄一笑。
杜冉擎第一次在他眼神里见到这么明显的疏离。这表情、这神色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呵,杜冉擎,亏你还以为他……以为他多少会顾及先前见过几次面的缘分……一股难言的酸涩袭上心头,她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不过是条束带,她何必多此一举?他这么阴晴不定,谁知道抢去做什么?说不定只是想羞辱你一番罢了!
“我来介绍,杜郎,这位小娘子就是先前我同你说过的长孙玲瑢。”李玄霸也不懂师父今日为何如此疏离,不过他可是一直在等杜郎!
“玲瑢,他就是我说的杜家二郎,是不是像我说的一般……一般气宇不凡、惊为天人、面如冠玉、指如削葱、小巧可人?”李玄霸叽里咕噜夸了她一大串!
“三郎!指如削葱、小巧可人是说小娘子的!”李世民沉默了些许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弟弟的傻样,忍不住出言纠正。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杜郎的手确实漂亮!那日我俩同乘一骑,我都看到了!再说……”李玄霸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杜冉擎身边,比了比身高,继续道:
“杜郎身姿就是娇小。”
长孙玲瑢的目光随着李玄霸的话而移动,仔仔细细将杜冉擎打量了一个遍,从她小巧的脸颊一直看到她露在衣衫之外的手腕和指尖。
“杜二郎可是苏杭人士?”长孙玲瑢突然发问。
“不,杜某本是涞水人,后移居长安,不曾南下。”杜冉擎恭敬地回话。
长孙玲瑢听罢微微翘起了唇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竟不继续说了,而是用一种更加探寻的神色听着杜冉擎细细打量。
杜冉擎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心里竟莫名有股不安,宛如针芒刺背,不敢久留,随意应付了几声,就慌忙离开。
看来,她还是去楼上看看妹妹今日为何要出宫吧!冉芸自从进宫之后就还没探望过她这个姐姐。不知,是不是冉芸担心她参加比试会暴露女儿身?
杜冉擎正要上楼,却见到杜冉芸步履款款下了楼梯,朝她走来。她背后,便是她总想躲着的——百里漠!
“大……二兄!”杜冉芸许久不见姐姐,一时有些兴奋,竟然差点叫错!
杜冉擎看见冉芸宛若一只蝶儿,穿着一袭浅粉彩衣,朝她扑来,想来她在宫中过的还算不错。不过,这天下不知何时会变,她还是得快想办法让她从宫里出来。
“冉芸,宫里日子可还舒坦?”杜冉擎真心疼这妹妹,虽然不是同父同母,可冉芸是二娘的女儿,二娘待她比待亲生女儿都好,又教了她许多经商之道,她当是要保护好妹妹的。
“还算安好……”杜冉芸声音有些哽咽,想来定是也有事情不顺。
“二郎,你安心比试,三妹我会托贱内照顾好的。”百里漠也走下了楼梯,见到杜冉擎后出言安抚。
萧婉雲……托她照顾?
杜冉擎头皮一阵发麻,忙说:
“不必麻烦尊夫人。”想起前些日子米铺失火,她跪在萧婉雲面前时,萧婉雲那嚣张得意的模样,她就大脑一阵痉挛,想要破口大骂。
“杜郎……你何必如此见外。”百里漠看到杜冉擎面色阴沉,语气竟变得有些小心。
“我本就是外人,怎么会见外……”她有些赌气地说。
“好了,令姐的事,你不必太自责,过些日子,若是杜伯同意,我就娶她进门可好?你也不必太劳累,凡事有我在。”百里漠竟然像是哄小孩一般,一把将杜冉擎抱在怀里,轻拍着后背安抚。
第二十四章 珍馐宴
百里漠的怀抱还一如既往,宽厚温暖,让人难免地想依靠。
只是,杜冉擎不小心斜瞟到了那个对他爱理不理的男人,他竟然又笑得一脸绚烂,直勾勾地盯着她和百里漠。
这笑容莫名叫人有股压力,杜冉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推开了百里漠。
“我已经不是孩子啦,阿兄莫要忧心。”杜冉擎勉强应付着笑笑。
百里漠见到杜冉擎这副有心事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关心地问:
“怎的脸色这般差,身子不舒服了?”
“不不不,没有,我好得很!”杜冉擎一扫阴霾,脸上顿时绽开一朵鲜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可是来报名参加比试的,又不是过来装可怜的。
“百里兄,就等你了,这比试的主监官不到场,我们可怎么开席?”兵部尚书樊子盖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到百里漠出现,直冲冲地跑来拖他入席。
杜冉芸默默跟在杜冉擎背后,跟着一同来到主桌,准备听听消息。
“芸儿,你莫要出声,跟在我后面不要轻举妄动。”杜冉擎有些不放心,不想让妹妹到二楼去陪萧婉雲,可这一层全是男人,妹妹已是宫中妃子,她担心自己顾及不周,再出差错。
“哦,好!”杜冉芸嫣然一笑,小脑袋四处乱晃,压根没把姐姐的话听进耳朵里。
百里漠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告此次比试的详细规则。果然不出所料,此次比试仍旧分为六大门类,将传统“六艺”做了修正,改为诗、画、射、御、书、数,用“诗、画”取代了“礼、乐”。看来此次第一公子的比试,比往年少了些情调,却更重视真才实学。
这“诗”、“画”、“书”的比试皆是抽题作答,而“数”主要考察数论和算数。
至于这“射”,则会将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这五种射技全部考察。“白矢”指的是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指的是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注”则谓矢发之疾,瞄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襄尺”意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则是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
而杜冉擎最怕的一项,便是这“御”。这“御”主考骑术,共考三项,第一项为“逐水车”,即驾马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第二项“舞交衢”,指驾马车过通道而驱驰自如。第三项“逐禽左”,则为行猎时追逐禽兽,骑马从左面射获。
此次比试是排位积分战,这六项比试,每一项排出第一到第五名,前五名为“入榜”,第五名之后则为“落榜”。入榜就有分可得,第一名得十分,第二名六分,第三名四分,第四名两分,而第五名一分。落榜即无分。总共六轮比试,累加总分前三名分获“第一公子”、“砥柱栋梁”和“晚生才俊”的称号。
至于奖赏,隋炀帝确实足够大方,没叫人失望。
“第一公子”获山西和陕西边境之处交接地带的千里良田,追赏万两黄金。
“砥柱栋梁”获河西八百亩“永业田”,追赏白银万两。
“晚生才俊”获长安樊川一百亩“永业田”,追赏白银五千两。
这次比试,三天后将在珍馐阁举行,先武后文,共试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