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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多时候过去了,这龙须酥也差不多做成了形状,伙房里头,方才那店小二不停地催促这大厨快些,而刚刚那中年人也跑来看了五六趟。
“快了没?客人还等着用它配米酒呢!”店家又来催第七遍了。
“啧,这倒怪了!这龙须酥甜的很,配烈酒、清酒、烧酒都成,就是配带甜味的米酒不好吃,这米酒不仅会让这龙须酥黏在嘴里糊成一团,还不好下咽,且甜上加甜,会腻的!”这大厨是今日才请来的,被催了这么多遍,心情也有些不好,更是语气略显不善!
“糟了!她这是缓兵之计!那杜冉琴是珍馐阁的掌柜,怎会不知道这东西配在一起不对胃口!”
这店小二一惊,忙给店家使了个颜色,两人便一同冲了出去!
“你这诡计多端的贱蹄子,今日老子倒是中了你道,我看你还能等救兵等到什么时候!”
方才那一脸和善的中年人已然活脱脱变成了个索命阎罗,一眨眼就飞身来到杜冉琴跟前,伸手掐住了她喉咙,一捏她鼻子就逼的她不得不长大了嘴巴!
酒楼里头的宾客一见这架势,便慌忙四处逃窜走,偌大的堂内,只剩下了杜冉琴一个客人!
“给她倒!”
这人一声命下,方才那小二边上前端来那碗酒,就要往她嘴里灌!杜冉琴死命咬住嘴唇,秉着呼吸,宁可憋死也不肯张嘴,让这酒液哗啦啦倒了她一身!又趁着灌他之人倒酒的功夫,悄悄换了气,万分忐忑等着杜茴把李玄霸带来!
僵持了片刻,这年轻的瘦子看她竟然还能撑住,一下子急了,愣是要掰开她的嘴!就在这时候,“嘭”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一披着褐色袈裟,手持法杖的高僧破窗而入,一甩法杖便将这小二打扮的男子敲昏了。
“杜冉琴!你竟然请的动法宏寺的高僧!”这中年男子顾不得其他,忙松开手,连连后退。
她这才重获自由,拼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张脸涨的紫红,斗大的汗珠顺着发鬓流淌而下,一下子手脚也发了软,本想走一步,却一下子“哐啷”倒在了一边桌上!
李玄霸见她竟沦落成这副模样,眉头一竖,陡然怒气冲天,纵身一跃,一脚将那中年人踹翻,踩上他喉咙,额头青筋暴起,眼珠也发了红。
“咳、咳咳,你、你是出家人、岂能、岂能滥伤人性命!”
“玄霸!不要,你不能再给自己增添孽障了,我没事……”杜冉琴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自然知道玄霸是因杀兄之痛才剃发遁入空门,她岂能害他这时候再杀生?
“再说,他也不是主谋,想害我的人,还在暗处。”
李玄霸这才收敛了怒气,一转手杖,一举挥下,将此人打昏,这才飞身来到她身旁,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稳稳接住了。
“你既然知道有人暗中害你,怎的还敢只身一人出寺?!”李玄霸瞧见她颤抖的模样,一股子闷气升上来,忍不住大吼了一嗓。
第一三八章 吉人天相
杜冉琴见李玄霸这怒气冲天的模样,忙擦擦额角的虚汗,扬起笑脸对他解释:
“呼……我心中、有数,这不是,知道有你在么,来日,我都带你一同出寺,这样可好?”
“他,师父他,竟然放心就这么把你放下?……”李玄霸喉咙一紧,愤然一拳捶到桌上,闷呼呼将她抱起,边走边埋怨。
这话让她眼神一黯,有些五味陈杂,不过一瞬,转念一想,房乔一向为政事奔波,周旋于各族势力,她本就不愿他为她分心,她自保本就觉得理所当然,再说房乔待她虽说并不柔情缱绻、甜言蜜语,可却不曾娶妾,更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她还有什么好抱怨?
想到这儿,她便疏了口气,浅浅回道:
“你知道的,他那人就是这样,心里头关心,嘴上也不会说,更何况大唐与突厥终有一战,他若能前去帮衬从兄,我大唐便多几分胜算,说不定能就上千兵卒的性命。那兵卒也是人,也都有妻儿在家中等候,我岂能,让他因我一人,而耽误了数千口百姓?”
说罢此话,杜冉琴便轻轻闭上了眼眸,现在她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觉浑身发冷,没什么力气同李玄霸争执了。
李玄霸见她竟沉沉昏睡了过去,便没再上马颠簸,只是手臂一紧,抱着怀中人踏上房檐,匆匆回了法宏寺拈花阁。拈花阁东厢里头,杜茴已经早早暖好了床铺,沏好了热茶等着玄英大师把夫人救回来,正焦急地在门口打转,四处张望,便见眼前一花,玄英大师已经穿过她,将杜冉琴放到了床上。
杜茴惊愕地眨了眨眼,又使劲儿揉了揉。忙回身往屋子里跑去,却见到床上的杜冉琴已经开始冒出斗大的汗珠,妆容已经花了,桃红胭脂也遮挡不住底下惨白的脸色,且不停的喃喃呓语!
“玄英大师!我家夫人。她到底怎了?”杜茴一下慌了手脚。忙追着李玄霸问。
李玄霸细细回想着闯入那酒楼的一幕,暗念莫非那酒有毒?
“我这里有颗醒神的丹药,你拿去化在温水里。先喂她服下。”李玄霸匆匆取来药丸给了杜茴,眼睛却死死盯着床上挣扎之人,一刻也没移开。
杜茴去化药的空档,玄霸便也把那些个三纲五常抛到了一边,顾不得避讳,拧了条湿布,细细将她脸颊擦拭了一番,抹去了胭脂水粉,她的一张脸显得更苍白无力。
待杜茴回来。匆匆喂下杜冉琴汤药,稍过了会儿,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杜娘,这药只能换回人神志,若不知你中的什么毒,也是解不了的!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去长孙家,带我求见、长孙家老夫人……独孤環……”杜冉琴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这番话挤出来,说完话嘴唇就开始止不住地上下哆嗦,牙齿也颤抖个不停。
李玄霸听到这儿,只得狠狠攥了拳头往墙壁一挥。恨自己不能出力。长孙家的夫人、老夫人都对他的样貌熟识,他已然在法宏寺隐匿行踪数月,是个不能浮出水面,也无名无姓之人,只有法号玄英二字,而今还会叫他“玄霸”的人,也只剩下她一人。
他若因此闯入长孙家,只怕先前诸多暗中进行的事迹皆有可能暴露于外,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李玄霸心乱如麻之时,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跨入了拈花阁,往西边去了,莫不是这时候正巧魏徵也来了?情急之下,看来除了拜托他,也别无他法!
李玄霸一叹气,俯身抱起杜冉琴,转而朝西厢走去。进了西边屋子,果然闻到一股幽幽酒香,只见那借由佛门重地行一己之乐,洒脱度日之人就趴在窗沿,正举杯独酌。
“玄惑!贫僧有一事相求,她身中剧毒,要立刻赶去长孙家求见长孙家老夫人独孤環,否则有性命之忧,看在往日我陪你破戒喝酒的情分上,她……请务必照顾好!”
魏徵听到声音便一脸讶异转过了身,正欲挖苦杜冉琴几句,却莫名被她那苍白的容颜和眼角的泪珠给震住,一下子说不出其他,带他回过神,他早已抱着杜冉琴,跨上了马背。
“咳,喂,你倒是说说看,你那本事通天的夫君呢?”
杜冉琴听到这戏谑的声调,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落到了谁手里,忙紧紧闭上眼睛装死,只求他看在自己神似窦云华的份上,别把自己暴尸荒野!
“杜冉琴,你到是说说,你这又是招惹了什么人,被人家下了什么毒,搞成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下了什么毒?她也想知道啊!那毒酒,她分明一滴都没咽下去,顶多就是有几滴落到了嘴里,她转脸就吐出来了!可她怎的这会儿觉着浑身发冷,像是四处冒着阴风,且血液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钻,让她又痒又痛,骨头都要散架了!
该不会……这玩意,不是毒,而是——毒蛊?
呜哇!好恶心!
杜冉琴一想到现在可能有个小虫子钻到了自己身体里在爬,便觉得五脏六腑全错了位置,一股难言的恶心袭上心头,她一下子克制不住,“呜——呜、哇!”地一下,倒头就吐了魏徵一身!
“啊!杜冉琴!你这……”
魏徵本来见她不回话,以为她昏了过去,可谁知她竟突然转脸吐了他一身?!
“吁!”魏徵立即勒住缰绳,翻身跃下马背将自己被“污染”的外衣一把扯下,改而抱住这频频作乱之人,提气略上房檐,干脆决定抱着她去找那独孤環。
“这可是你自找的,杜冉琴,等房乔回来,我可要问问他,他娇妻这么喜欢赖在别人怀里,他可能吃的下这口气!”
杜冉琴听见这话,一股子怒意冲上来,实在是气得险些岔气,要不是玄霸有所不便,她又不敢多做耽搁,岂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