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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喑哑着问,“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在你身边?为什么不让我自由?”
头一回,她哭倒在他怀里,心都要撕裂般地痛苦。
“因为我爱你。”欧阳极清清楚楚地回答。
他一直要逼她说的,其实他自己最想说。
深雪却是张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字一字告诉他:“我恨你。”
所谓的RSA 即是现今世界通用的电脑加密系统。
RSA 简单地来说,可用一个公式来表示:
两个只能被l 和它自己相除的质数P 与Q ,相乘之后得到N ,N 即为公开钥匙,寄信者可以此公开钥匙,加密讯息后再传送给收信者。而P 与Q 即为收信者的私人钥匙,只有知道这两个数字的人,才能还原乱码,得到原始的讯息。
陈家齐正为电脑程度只有上网玩连线游戏的关弘人,恶补一些专业知识。
“听起来不是很难嘛!”关弘人有点不以为然,“只要从N 再求回P 和Q 不就行了吗?这样的话谁都能解开啊。”陈家齐摇摇头,他对这个在课堂上坐姿居然呈“大”字型的学生,实在没什么信心,“但事实却是;若N 值够大,几乎是没有人能从N 推算出P 和Q。”
关弘人的眉心打了个结,身为老师的陈家齐只好用白话来解释:…I 比喻好了,假设现在有一个130 位数的N 值,一部普通的电脑,大约要花五十年才能解开——“
“电脑都要花五十年?天啊!”关弘人有点懂了。
“至于一般在使用的N 值,例如银行业务往来时候在用的,通常在308 位数以上,这是非常普遍的。”关弘人皱着眉算着,一边喃喃自语,“130 位数要五十年,那308 位数要……”
陈家齐要他别算了,“听好哦!一个308 位数的N 值,即使一亿台电脑联合起来,也需要一千年的时间才能破解。”“一亿台电脑?一千年?!”关弘人的嘴巴张得好大,“这怎么可能算得出来!”
“所以罗,人类是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来计算的,这正是RSA 密码法最漂亮、最厉害的地方!”
陈家齐口 横飞地讲完,他们也到达目的地了。
下车后,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整栋气派非凡的大楼。
“哇!”两人看得都呆了,进门前,不约而同地先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才走进去。
“两位是……”连大厅的接待小姐都像特别挑选过似的,美丽高雅,态度却跟大理石一样冰冶,询问他们的身份后,她以内线跟楼上联络,“两位稍等。”
“早知道就穿西装来了。”陈家齐在关弘入耳边小声说着。
“沉住气,只是一家药厂,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关弘人嘴里说没什么了不起,这家大药厂的负责人还是让他们足足枯坐了三个钟头,经过层层关卡才接见他们。
秘书领他们进入位于顶楼的一间大办公室,然后她恭敬而公事化地告知他们:“两位有三分钟的时间。”三一分钟?“陈家齐已经很火大,他觉得这家大公司未免太欺负人,”我们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耶!“关弘人止住自己的同事,”没关系,我们要说的话,只需三十秒。“
坐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正是最近发布已研发出爱滋病新药的大药厂总裁,他一身高胖的身材,头发梳得油亮,一派成功生意人的模样。他正在换装,很显然是以下一个行程前的空档时间,接见他们的。
陈家齐是气呼呼,关弘人倒是不急不徐。
“总裁先生,你好,我们是情报局的干员,因为我们接获线报,贵公司已经被最厉害的骇客”极光“盯上,你们的重要机密,目前可以说是非常危险,好了!我们来尽告知义务而已。”关弘人看了看手表,对陈家齐说:“刚好三十秒,我们走吧!”
两人一面往回走,在关弘人算到第三步的时候,他们被叫住了。
“等一下!”
两个人相视一笑,挺直胸膛转身过去。
总裁拿在手上一直打不好的领带干脆也不打了,丢到一旁去,招手要他们坐下来。
“你们两个,刚刚说的再说一遍,清楚一点!”他接着按下内线,要秘书送饮料进来,同时取消后面的行程。
在经过两人的说明后,总裁的脸色从姑且听听,到逐渐转为凝重,但他的口气仍然很硬:“我们公司的网路安全绝对没问题,不需要你们来操心!”
“我们不会做多余的事,只希望贵公司让我们多设一条防护网,同时让我们连线监控,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陈家齐解说。
总裁挥了挥手,“我们不需要!”关弘人压低了身子,“贵公司目前最重要的资产是爱滋病新药的配方吧?”
“嗯,那又怎样?”
“一旦申请专利成功,是无法占算的独占利益吧?若是让”极光“给偷走,卖给别家药厂,或是干脆公布在网路上,成为大众资讯,那几千万研发的经费可就……”关弘人故意不把话说完,让总裁大人自己去想想后果。
“好啦好啦!都由你们去做!只是绝对不准你们干涉我们内部作业。”
“没问题!”两个年轻人拍胸脯保证。
“我可告诉你们,这个新药配方,将来可是限量生产的无价之宝,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你们一定要给我保护好!”关弘人没听明白,“是很难找的配方吗?为什么限量生产。”“这是是市场经济最基本的一课,物以稀为贵,这个都不懂?”
这一回是陈家齐抢着问,“那你们是打算高价出售罗?那没钱的人怎么办?”
“那可就没办法了!我们又不是做慈善事业!”
“你——这——”陈家齐气得快跳起来,幸好是关弘人拉住他。
“就这 说定,总裁先生,祝你新药上市顺利!我们先走了。”
一下了楼,陈家齐拍拍身上,想拍掉全身的秽气,“真是岂有此理,干脆让”极光“偷走他的宝贝配方算了,枉顾人命,唯利是图,那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关弘人很安静,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
他想到被害死的阿声、想到准备利用新药图利的商人、想到躲在暗处的电脑骇;谁善谁恶?谁是谁非?
而维护公理与正义的他们,他们在做的,又真的是正确的吗?
关弘人突然感到迷惑。
“你今天好漂亮!”
欧阳极赞叹着,低下头吻走她唇上的蜜。
深雪穿着一袭白色的小礼服,领口、袖口及裙摆坠着小小的珍珠与钻石的流苏,如她的名字,像雪地里的精灵似的。
“为什么要我穿成这样?”
“今天我的朋友来为我庆生,我要把你介绍给大家。”
欧阳极也穿了一身三件式的西装,高雅的剪裁搭配他个人的气质,很难让人的眼光从他身上 开。
“还有,今天谭文也会来,可不许你再惹我生气。”
深雪乖顺地点头。
欧阳极满意地揽着她下楼,在耳边轻轻问着,“今天我生日,你送我什么?”
深雪抬头望着他,晶亮的眼眸里,相映着欧阳极的意乱情迷。
“我也准备了礼物……”他惊喜,“真的吗?”“嗯。”深雪点头,一朵嫣然的微笑在她脸庞绽开。
欧阳极简直喜出望外,她的笑容是多么多么珍贵,这表示她终于肯投向他……
对他而言,这已是最棒的礼物。
欧阳极心情极佳,满面春风地带着深雪周旋于众宾客之间。
“你今天很奇怪,笑咪眯的,感觉好恶心。”谭文忍不住揶揄他。
“极的心情好也是应该的,他可是今天晚上的寿星呢!”谭铃走过来,揽住他的手,“极,我们好不容易又见面,介绍你的朋友们让我认识认识嘛!”
“那寿星的女伴就暂时借我罗?”谭文半开玩笑地问。
谭铃把手抓得更紧一些了,“好麻,极,陪我一下。”
深雪也小心翼翼地以眼神征询他。
“去吧!”欧阳极欣然地将深雪交到谭文手上,从今晚开始,他决定要相信她、溺爱她、再也不欺负她。
谭文刻意地将深雪带离人群,他实在为她着迷,他有好多话想跟这个美丽的可人儿诉说。她是欧阳极一个人的,而他谭文能拥有的,是否真的只有这短暂的片刻?
他们站在靠海的露台上吹着风,深雪的衣裙在风里飞扬,可她的视线却只停留在海面上。
“深雪……我、我们——”
“我想 香槟,”她突然开口,“可以帮我拿来吗?”
“当然当然,等一下哦!我很快回来!”谭文不疑有他,马上去找香槟。
“咦?怎么你一个人?”谭铃有点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