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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花钱了,我想就别浪费了。”
“怎么?向来打着不看大夫不吃药的招牌,您向大师是受了什么刺激?”更酸的话逸出红唇。
向晚霎时气短。
看来要这个女人原谅他,绝对不是同她瞎扯淡几句便讷讷个得逞的,若是没有好好道歉的话,她绝对会在这件事情上酸他好一段时间。
但是……道歉要怎么说呢?
向晚回想起自己活到这把年纪,未曾向任何人道歉过,因此在面对真正需要道歉的关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
漂亮的墨瞳直勾勾地盯着他,水绮罗等着看他怎么回答。
向晚下意识想回避她的视线,却又无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好吧,该做的时候也还是得靠一股冲劲。
“对不起。”
水绮罗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大大的怔住。
她还以为他是故意找他吵架,从没想过他会先低头。
趁着她忘了反应之际,向晚又道:“我不该说你多管闲事。”虽然他仍是这样认为。
“你……”她吐出一个字,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给我吧。”他第二次伸手向她讨装着药汤的小壶。
这次水绮罗不发一语,取了一个小壶交到他手中。
她仍是不解他为何突然想通愿意喝药,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放心吧,在我拿到绣图前,是不会轻易的收手不管你闲事的。”水绮罗转过身继续看顾着火堆。
望着她的背影,向晚轻轻的笑了。
她的话,没由来的令他一阵心安,仿佛也给了他另一种承诺。
或许,暂时再与她同行一段日子也不错。
第7章(1)
那道边绿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白光来得毫无预警。
言归于好的两人,被吵醒的小兄妹皆被那道白光吸引,全目不转晴的看着眼前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
奔流的瀑布仿佛静止了,四周万籁寂静,无声得好似连时间也停止在这一刻。
是麒麟。
活生生,却又极不真实的灵兽麒麟在泉畔啜饮着泉水。
朦胧的光彩,摄人却不刺目,柔和得令人沉醉。
四个人都看呆了。
“快拿笔墨跟纸来!”率先回过神的向晚沉声一喝。
心中满是激荡澎湃的感触,他必须立刻画下来。
“喔,笔墨跟纸,墨,墨……”猛地被唤回神知,水绮罗还有些迷惘只得照着向晚的话做。
但是一慌之下,反而忘了朱暖墨带来的水壶在哪儿,情急之下只得拿出腰间的小壶,到了一些药汤出来磨墨。
“快点!”向晚急匆匆催促,深怕麒麟下一瞬会消失。
“来了,来了!”生平第一次替人磨墨还被催,水绮罗可没有半点怨言,绝丽的面容甚至带着兴奋的神情。
老天!她就要一睹向晚作画的丰采了。
这比看到麒麟还要令她雀跃,以后一定做梦也会笑。
朱暖墨早已帮向晚摆好纸,待水绮罗一将砚台放下,向晚接过朱寒釉手中的狼毫笔,扬手一挥,笔尖方落,流畅柔软的笔触瞬间在纸上散开。
“哦——”在场的另外三人陷入另一次的失神。
麒麟的神秘梦幻且美好的姿态深印在他的脑海,挥动在他的笔尖,流露在他的画纸上。
点、勾、拉、滑。
行云流水般的笔触,他一笔落下便再也没有提起,好似连气也没换,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犹豫,整幅画一气呵成,完美的呈现出来。
他们简直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儿才好,一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兽,一边是同样少见的大师亲笔作画。
“终于……”她终于亲眼见识到向晚的过人之处,“这没有间断的线条,这浓淡适当的墨迹……”
“嘘……”向晚在做最后的落款,轻声打断水绮罗情不自禁的赞叹,“别惊扰了麒麟。”
“嗯、嗯。”她连连点头,见他一完成,她如获至宝般霸着画不放,任何人都能轻易的看出她想占为己有。
“这墨有点怪。”当他发现的时候,笔已经落在纸上。素来以一笔到底,令人看不到断线及错误补强而盛名天下的向晚,作画的习惯当然不会因为墨汁有问题而停下手,除非真的有令他难以接受的情况发生。
“呃……有吗?”她不敢说出自己是拿药汁来磨墨。
“有个讨厌的味道。”向晚斜睨了她一眼。
“是你闻错了。”水绮罗面不改色的扯谎。
“有个药味。”他挑起眉。
“错觉。”她咬紧嘴不承认。
“大哥哥,姑娘,你们快看。”朱暖墨陡地发出轻呼。
水绮罗和向晚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只见麒麟的身影慢慢步向水中央,然后仰起头,长着如火焰般漂亮的毛发的四蹄一蹬,竟奔向天际,未几便消失于天边的云彩中。
“走了。”向晚的语气很平静。
“嗯……”朱暖墨还没从麒麟带来的冲击中回眸。
“消失了……”朱寒釉无限可惜的低喃。
“没想到真的有……”水绮罗也感到不可置信,双脚像飘浮在空中踩不到地般不真实的感觉。
试问世间有多少人能亲眼看见神兽麒麟?
就像是一场梦,而他们四人同时做了相同的梦。
晨曦中,一行四个回到了镇上。
“所以说,你们也没见过麒麟喽?”
水绮罗手捧着向晚的画作,一脸垂涎已久的表情。
回想他作画的瞬间,不只是跃然于纸上的麒麟被赋予了生命,就连他看起来也好像是健康无事的寻常人一般,闪闪发亮,令人移不开目光。
真是绝景。
朱暖墨摇头,“我见过,寒釉没有。”小时候他曾跟父亲一起上山时年岁的。
“所以你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水绮罗飞快的扫了朱寒釉一眼,跟着又将视线调回画上,很明显是随口问问。
“嗯……”沉醉在麒麟优美的姿态上,朱寒釉一时片刻无法恢复,“麒麟大人好漂亮哦……”
“是啊,真美……”水绮罗一脸如梦似幻地赞同,但向晚的画似乎比看见真的麒麟还要令她失神。
真是厉害,她明明亲眼看见他有“点、勾、拉、滑”的各种线条,可是将整幅画凑起来看,就是找不着任何一个断点。
莫怪人称他为“一笔大师”。
有了这张画,她可说是第一个从向晚手中接过真迹收藏的人,也可以在盘缠用尽的时候拿来变卖,更可以拿来当传家之宝……
这女人太执着要把美留下了,向晚无奈的暗忖。
“这张画送给你们。”他说。
“咦?”原本脑海里还在打这张画的主意,水绮罗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
这张画不是要给她的吗?
紧紧抱着画,她死也不肯放开。
“绮罗?”向晚欲从她手中取过那张墨色很新的画,可是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努力了好久,花了大把银子才换来一张画的耶……
“姑娘好像很喜欢,给她好了。”朱暖墨一点也不贪心也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对画这种玩意儿不了解。
对他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来说,赏画是过于奢侈的兴趣。
“是啊是啊,给我好了。”水绮罗猛点头附和。
她一定会好好保存。一定会拿来当传家之宝,一定会和它同生死共进退……
“这张画是我画的。”瞧出她眼底异常的饥渴,向晚只得出言提醒。
“可是我到处替你找灵感,你才画出来的耶。”水绮罗情急的辩解。
“打从一开始不相信有麒麟存在的人还敢这么说。”语气带着熟悉的嘲讽,向晚故作一脸沉思。
“我现在相信啦。”真是爱计较又小心眼的男人!她就不信他打从一开始就相信。
“但这画还是我的,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理。”他做出结论。
“向晚!”她不服还想上诉。
“呃……其实不用的……”以为他们又要吵架,朱暖墨和朱寒釉慌了,殊不知这才是他们平时沟通说话的方式。
最后,画还是到了朱家兄妹俩手上。
“真的没关系吗?”朱暖墨不知所措地偷瞄表情很难看的水绮罗。
他总觉得她会在下一瞬扑上来抢走这幅画。
“嗯,当作是你们让我们看到那百年难得一见的情景的酬劳。”云淡风轻的笑痕染上他的嘴角,向晚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将自己的画随意送人。
依他向晚的名号,这样的真迹在懂得赏画的风雅人士之间绝对可以出到一个好价钱呢。
他竟然随随便便送给那两个小鬼头……水绮罗心中的失落绝对不是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可以理解的。
“酬劳的话,姑娘已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