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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种事。是你多虑了。”
“箱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诺里斯。这里可不能杀人。那个我已经跟全员说过了。”
诺里斯“咕咚”地咽了口唾沫。
“也就是说……不杀人只无力化的话就可以了吧?”
“诺里斯……”
无论怎么说也全是老练的战士。对于诺里斯氏那里腾腾冒出的杀气,其他的男子们也敏感地作出了反应。
有的人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站了起来,有的人把西服前面的扣子解开——还有的人“若无其事”地移动向了墙边和椅子后面。拉丁的战友们也一样,“有什么要来了哪”地摆好了架势。
能难受到如此地步的文化祭模拟店也是很少见的。
“那个——。各位。如果想要打架什么的,可以的话请到店外——”
富田说道,但是,当然谁也没在听。……怎么说呢,能听懂日本话的人,几乎根本就没有。
说起来,这也不是打架。是实战。
充满了店里的,剑拔弩张的空气。
将之打破的,是七班的女招待中的一人。
“已……已经,够了啦!!”
发出刺破耳膜般的悲鸣声,狂奔出去的少女。
那造成了有点像西部剧的决斗场景中,抛起来的硬币落到地上时同样的效果。
下一个瞬间,几乎所有的客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噪音。怒吼。接着又是噪音。
玻璃被打破,桌子被掀翻,好几个男人被摔到了墙壁和地板上。以门外汉的眼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抓得住的动作,十好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大乱斗。
——
“哎呀——。试着说说话一看,真的都不是坏家伙啊。”
眼睛周围被打了个大黑圈儿的诺里斯说。
“塞纽尔(这个还是指宗介),你也真是个,怎么说呢,了不得的男子汉啊。”
刚才的拉丁战友——卡斯特罗一面大口喝着自己面前的龙舌兰酒(墨西哥产的一种酒),一面说道。这边儿也是贴满橡皮膏了。
“哎呀真是的。一时间还真的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也是摇晃着自己面前的波旁威士忌酒(一种以玉米为主要原料的酿造酒),吉玛说。
“在日本真是好啊。就连武器都带不进来呢。卡西姆平时,都是用些什么手段啊?”
一手拿着杯子,扎伊德问道。
“那个是秘密。”
宗介以一成不变的严肃面孔回答。
“倒是你们啊……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文化祭啊?希望你们稍微自重一点儿。毕竟,是我选出来,直接叫来的面子啊。本以为可以相应地信赖你们的,可是……”
“哎呀,真是对不起。”
宗介的老战友们,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这个业界也很小嘛。”
“各种各样的疑心最后就生出暗鬼来了。”
“在那间店子里头,做了坏事儿喽。”
现在所有人所在的,不是七班,而是四班的咖啡厅。顺带一提,七班的咖啡厅,被刚才的混战破坏得体无完肤,完全变得乱七八糟了。他们这群宗介的战友们向七班的学生们谢了罪,申请说“帮你们收拾和重建”,不过,富田他们却眼泪汪汪地告诉他们“行了,请你们随便去哪儿吧”。
“哪,各位战友——”
在四班的咖啡厅里快活地谈笑了一段时间以后,诺里斯说道。
“——这下子好不容易,通过箱良,咱们也算相互认识了。明年的文化祭,咱们也到这个学校的这个班来进行会合,这样子如何呀?”
“原来如此。那样好啊。情报交换可是件好事情。”
“又来打群架吗?那家伙可真行啊。”
哇、哈、哈、哈、哈。
佣兵们豪爽地笑了起来。宗介一如既往地绷着脸点了几下头。
“请不要来!无论如何也别……!!”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小要,脸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向着佣兵们极力地怒吼道。当然,他们没听见就是了。
——
虽然是在文化祭结束之后才知道的,不过四班和七班的销售额基本上是差不多。七班所遭受的头一天的天然恐怖行为所造成的损失,可以说是非常大。四班呢,则是仅仅止步于恰到好处的销售额,无论如何总算是避免了赤字的程度。
只不过七班的人们,从这一件事上,就抱着坚定的决心发誓说,“绝对绝对不要第二次跟四班找茬儿打架了。”
顺带一提,有关于文化祭的热闹事情,其他的还发生了很多很多——
不过,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善意侵扰
8
椿一成正在等待。
刺骨的寒风咻咻地吹动着他的头发。铅灰色的天空微微发暗,仿佛正暗示着此后即将到来的那残酷的对决的瞬间。
这里是放学后的屋顶。
除了一成之外没有其他人,只有风声、操场上练习中的棒球部的喊号声,以及管乐部的合奏声传来。
他是个白皮肤、小个子的少年。身高大约只有165公分左右吧。扎在头后的长发,还有剃刀般锐利的细长的眉目。现在他是脱去立领制服的T恤衫打扮,正叉开双腿挺立在屋顶的正中央。
(好,来吧。相良宗介……)
一成在内心深处,默念着宿敌的名字。
(就在今天,我要向你一雪前日的耻辱。用包含了我全心全意的一击,将你秒杀……!)
身为随心所欲、自顾自地锻炼综合格斗技的社团——“空手同好会”的部长的他,上周,在与相良宗介一对一的战斗中尝到了败北的滋味。
与其说是大意,不如说是完全的失策。
虽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绝对不是说因此就接受了的他,今天,向那个相良宗介提出了重新再战的要求。
就在这个屋顶上。
就在这个放学后。
没有他人掺合地,一决雌雄。
这样的意图,已经写在书信上送过去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趁着午休的时间,提前放到相良宗介的鞋柜里去了。放学的时候,看到放在鞋柜里的那份“决斗书”的话,宗介应该一定会来的。因为,他对一成说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当你的对手。”
(我……一定要赢!)
一成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沸腾般的气魄和斗志从瘦小的身体中迸发出来。
就在这时——
从南校舍的一楼,传来“嘭!”的一声沉重的爆炸声。是学生用的鞋柜所在的,正面玄关的方向。
“…………?”
一成皱了皱眉,但马上又回过神来,摒除了杂念。
(不行……对。必须要集中在此后的胜负上才行。)
那家伙一定会来。现在耐心地继续等待就好。等到那家伙,在这屋顶上现身的那个瞬间为止。
无论花上多少分钟、多少小时,甚至是多少天也好……!
——
“你、这、个……人体炸弹!!”
千鸟要一蹦冲天,双手将白纸扇举过头顶,用尽全力地——向着相良宗介的脑袋挥了下去。
梆!
清脆的击打声响彻了仍然还在冒着白烟的正面玄关。
“相当痛啊……”
“吵死了!!”
小要声嘶力竭地向抚mo着头顶的宗介怒吼道。
“同样的事情,到底要重复多少万回才甘心啊,你!?还有,到底要爆破多少个鞋柜才能满意啊,你——!?”
她“咻”地一指扑扑地冒着白烟,新鲜出炉的热气腾腾的鞋柜。(插花:新鲜出炉……鞋柜是面包吗……?OTZ……)
“……但是,我的鞋柜里被放进了可疑物品是确实的。”
“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爆破了吧!?”
“不。如果认为是例外而疏忽了防备的话,只待这个时机的危险的陷阱就会——”
“可疑物品!?又是可疑物品!?到现在为止曾经有过一次,是炸弹什么的吗?啊?你倒是说说看啊!”
“的确,刚才的也不是爆炸物,好像是某种书信的样子……”
宗介拾起烧焦的纸片,因为在至近距离被炸弹炸飞的缘故,写在那张日本白纸(一种35×25大小的日本纸,用于习字)上的文字,已经变得基本上都认不出来了。
“哪个。让我看看。真是……!这不是又看不了了吗。你打算怎么办?”
“没办法了吧。总之,先拿回去进行复原作业试试看好了……”
宗介表情严肃地回答道。
“那,就请你好好地收拾善后啰。我可是要先回家了。”
“这样啊。”
“看云的样子好像要下雨了。天气预报也说今天一整夜都会下雨,而且好像还会降温哦。你也快点儿回家吧。拜啦。”
这么说着,小要踏上了归途。
和预报的一样,那天整晚都在下雨。
深夜的寒冷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