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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舰长。发射三号、四号鱼雷。”
从“丹努之子”的鱼雷发射管中,两枚ADCAP鱼雷被发射出去。
这两枚鱼雷是用来封住敌人行动的诱饵。因为潜伏在“丹努之子”正面的攻击核潜艇对此只能采取回避行动,作战就是要趁着这个空隙打开突破口。
最初的鱼雷从背后逼近。表示彼此间距离的数值渐渐减小。700码、600码、500码——
就是现在。
“右转舵,航向335,发动机停止。EMFC调成被动。”
“是。右转舵。航向335。发动机停止。EMFC以被动式启动。”
以耐心的操舰将敌鱼雷充分吸引过来之后,泰莎让潜艇来了个急转弯,同时启动电磁流体控制装置。配置在舰体表面的大量元件,极度地减轻了海水的阻力。
有如在冰面上打了方向盘的车般,“丹努之子”的巨大船体在水中横着甩了出去。这种机动在如此规模的舰船上按常识是绝不能考虑的。控制室的地面也大大地倾斜,要是不抓住什么东西的话可能早就掉到左舷侧去了。
“……来了!”
敌鱼雷的诱导程序,并没有设计成能追踪可以进行如此运动的大型舰艇的样子。因此敌鱼雷跟丢了“丹努之子”,冲向600米外的对抗手段爆炸了。
爆炸声和冲击。“丹努之子”的船体咯吱作响,指挥室的指挥屏幕剧烈地闪烁。
“将EMFC调成主动式!航向110!倒车同时发射一号、二号!”
“是,舰长!EMFC主动式!航向110!发射一号、二号鱼雷!”
由于超近距离的爆炸,敌人无法探测到己方的鱼雷发射音。就利用这个时机从漂移转入倒退状态,向背后的敌人发射鱼雷。是一种耍杂技一样的攻击方式。
“一号、二号已经发射!”
“很好。左转舵,航向040。三分之一航速前进。潜航深度900。降舵20度。从东北偏北方向脱离。”
“是,舰长。”
听到她说“脱离”,马度卡斯的声音中闪过了些许的安心之色。剩下的敌鱼雷由于爆炸的噪音完全跟丢了“丹努之子”,向着完全不相干的方向冲了过去。估计几分钟后安全装置就会启动,发动机停止而沉入深海吧。
己方发射的鱼雷只是争取时间用的。就算命中了也不会爆炸,而且估计也不会命中吧。
他们只是被“汞合金”的指令所操纵而已。
自己为什么非要攻击“Toy‘Box”呢,他们自己肯定也正觉得奇怪吧。可能的话想尽量不杀伤他们。
不——
就算如此,对方可是“认真”的。实际也已经像这样用激活过的鱼雷攻击过来了。这边可是到极限为止连一发鱼雷都没发射过,他们却盲目地听从了那荒诞无稽的命令跑来挡路。
对这种家伙,有什么手下留情的道理呢?
在能确认的范围内,美国海军的潜艇有三艘。恐怕在变温层下还有一艘。如果现在立刻改变航向,将ADCAP鱼雷和ADSLMM自航水雷、MAGROC空投水雷全向着他们全部发射的话,应该能将四艘全部击沉才对。
要动手吗?
在这里把他们全消灭光的话,就能给予部下们此后20小时以上的充分休息了。
没错。其实真的很简单——
“舰长。”
她阴暗的思考,被马度卡斯的声音打断了。
“空发射管的重新装填,用同样的鱼雷可以吗?”
通常程序的话是应该这样做。但如果此后要转入对敌人的歼灭的话,则出于战术的理由有必要将其中两枚事先调整为ADSLMM。
马度卡斯是在绕着圈子——足以让其他的船员们都无法察觉的大圈子——想要确认泰莎的意图。
她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马度卡斯副舰长。
他的眉梢微微缩紧,向她传递着无言的信息。说“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我反对。”
“嗯。同样的鱼雷就可以了。赶快脱离这片海域吧。”
这句话就和说“不会再进行更多的攻击”是一样的。
“是,舰长。”
“丹努之子”下潜到900英尺的深度后,将潜航角调回水平,按照当初的预定从东北偏北方向以静音航行脱离了。
舰内的战斗配置和噪音管制解除后,机库甲板的照明恢复到了通常状态,整备员们也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重新开始了工作。
折叠起螺旋桨的运输直升机,以及被拆掉了装甲,暴露出内部骨架的Arm‘Slave。他们围绕着各自的机体,继续完成刚开始进行的整备。
相良宗介也在帮忙进行搭乘机的整备。
ARX-8“烈焰魔剑”。既是他们所拥有的唯一一台λ驱动器搭载型AS,恐怕也是这世界上第二强的机体。
以白色为基调,施加了暗红色涂装的装甲。与本应是同系机体的M9“卡恩兹巴克”相比,有着更加粗壮且富有攻击性印象的轮廓。
虽然说是帮忙整备,可宗介本身能做到的事情并不是很多。顶多也就是与“烈焰魔剑”的人工智能进行沟通,给整备员们简单的建议这种程度而已。要是敢直接碰机体的零件的话,整备中队长萨克斯中尉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吧。虽然在哪个军队都一样,不过整备兵这个人种,就是会把负责的机体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而只有在出击的时候,才把机体“借给”操纵兵使用。
<;请将右腕部,第六软骨零件的校正值重设为0。12。>;
机体的人工智能“AL”,同时用声音和文字提出了“要求”。
“第六吗。刚才是你说要调成0。05的吧?”
宗介隔着耳机说道。
<;那之后装入的肌肉束——32号到37号的磨损度在预想值以上。请调成0。12。>;
“明白了。”
宗介将它的意思转达给了整备兵中的一人。那个整备兵点了点头,在右肘部的人工软骨元件——短的减震器形状的零件上装上调整工具,进行了伸缩幅度的微调。
<;果然还是请调回0。05吧。>;
“你说啥?”
<;0。12会给第10软骨元件增加负担。果然还是应该保持0。05继续进行作业。>;
宗介拼命忍住想抱怨的冲动(=‘=),拜托整备兵进行重调整。整备兵耸了耸肩,听从了他的指示。
“弄完了啊。这样就行了吧?”
<;很抱歉,还是调成0。08好了。>;(……@#%^*……)
“……喂。”
<;订正。请保持0。12吧。>;
“到底是哪个?”
<;不,不如干脆下狠心调到0。15试试——>;
“你决定好了再告诉我。”
<;那是——>;
将音频输入的开关关掉,宗介将耳机扔到了桌上。他已经烦透对这个AI连骂带吼了。
“那,最后到底应该调成多少?”
整备兵来问了。
“就0。12吧。”
反正最后肯定会这么说。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整备兵后,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奋斗刚开始写的原稿。
他正在写的,是自己的遗书。(泪插花:……不许写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秘银”的队员有规定,要事先留下关于自己死后的后事处理的文件。然后队规还规定了,最好每年把这遗书重新写一次。宗介上次提交遗书是两年前的事了。然后就一直放着没动,现在却被泰莎的秘书官维兰催着,在这里不情不愿地对遗书进行修改。
到遗物遗产的处理这类公事上的内容为止都还好,可那之后就完全写不下去了。
因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留下的话。
对各种各样的熟人、朋友和战友们,也想不出太多要说的。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呢,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奔赴战场的呢,这些说真的,他觉得都无所谓。
对于要硬编出什么漂亮话来说,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赢了的战斗,输了的战斗。拯救了的生命,没能拯救的生命。
将这无数纠缠在一起的事情重新翻开,一一加上注解这种事,他已经不可能做到了。如果自己死了的话,对于今后大概也要继续为命运捉弄的生者们,他只能想出唯一的一句赠言。
祝你们好运。
就只有这样。他想着,从数千年前的古代开始,像这种走向死亡的战士赠给同伴的一句话,虽然多少有差别,但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呢?比如“愿神保佑你”或“来世再会吧”之类的。
那么,想向千鸟要传达的事情,也是一样的吗?
大概不一样吧。自己想和她说的事,应该有山那么多才对。想说的话实在太多,多到了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入手才好的地步。而与此同时,又觉得根本不需要什么语言。只要回复正常的话,她会想什么,怎么想,他基本上都能想象出来。
一定会责备自己吧。一定会非常痛苦吧。并且一定会想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