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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这句话我大概不得不先问你了,要是千鸟要死了,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来吗?”
“…………”
宗介什么都没说。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了吧。”
雷纳德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
“如果是我处于你的立场的话,哎,大概不能接受吧。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什么法则啦不成文的规定啦,这种原则性的理论根本就不通用。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啊?善恶啦,好恶啦,敌我方啦——像这种二元论,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你想说什么?”
“天知道。我只是想到,出乎意料地,咱们没准儿根本就没什么战斗的必要呢。”
还真是句意外的话。
没什么战斗的必要——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作为我们的敌人出现的。作为任务的妨碍挡在我们面前,害死了我们很多伙伴,还抓走了小要。和解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考虑的不是吗?
“我明白的啦。我也并不是想搬出和平的话题来。而且就算我做了什么解释,反正最后答案也一样是NO吧?这个我老早就知道了,所以连拉拢的工作都没做过啦。”
“那当然了。”
“你们的顽固,都跟原教旨主义的恐怖分子差不多了呢。可是加里宁氏就不一样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好像也一直在犹豫就是了。”
“……少校他?”
“最初和他接触,是在去年的圣诞节那会儿。就算跟他说了刚才那些疯狂了的世界的事情,他也没有马上相信我。然而,不久他好像就改变了想法。一月你们遭到了大举进攻呢。”
“他不可能因为你的自说自话就叛变的。”
“我向他展示了证据哟。利用一般来说不可能预知的自然现象,‘汞合金’大概会给‘秘银’重大的打击吧。我先这么告诉他了。”
“自然现象?”
“就是太阳风啦。我早就知道由于大规模的太阳活动的影响,几乎所有的通信系统都会当机了。我是通过TAROS预知到的。虽然还没办法预知整个地球的气象和社会的行为,可要预知太阳活动就没那么难了。因为这屁大点儿大的地球上住着的人类的活动,对太阳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啦。我以秒为单位地知道了时间。并且利用了它。要不是这样,就算是‘汞合金’也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期间内就给予‘秘银’巨大的打击的。”
在那场总攻的时候,加里宁的样子很奇怪这件事他已经听说了。
那正是由于雷纳德的预言。利用应该是绝对不可能预测到的太阳活动,‘汞合金’发动了攻击。没有再比这更好的“证据”了吧。TAROS和Omni-Sphere,超越时间的通信手段以及由此而导致的历史的异变。
“于是他就接受了。接受了纠正错误的手段是存在的,以及我正拥有这种力量的事实。他所支持的,正确来说并不是‘汞合金’。而是本人我。”
“不可能……”
安德雷·加里宁他,才正是那条“战士的不成文规定”的体现者不是吗?就算假设那个“疯狂了的世界的修正”是可能的,也无论如何都不觉得他会参与到这个阴谋当中。是他的话,应该会接受失败、败北、各种各样的打击,并在此之上组织起“下一次作战”才对。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他不是我所认为的这样的话。在他下面作战的我们,一直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竭尽全力的啊?(插花:……嗯……这里的原文是“彼がそうであってくれなければ”……直译是“如果他不是为了我而是这样的话”……感觉上就是宗介一直把加叔叔当成心中的偶像,现在有种破灭的悲伤……)
“安德雷·加里宁是个现实的人。他大概也很清楚你们是不会接受的。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明吧。”
“上校她——泰莎她知道吗?”
“大概是知道的吧。她是在此之上什么都没对你们解释,还试图阻挠我的目的的。这又是为什么呢?你明白吗?”
“你是想说在‘秘银’里也会出现赞同你的人吗?”
“正是如此。所以泰蕾莎并没有说明一切。她认为应该接受过去,让历史就这样继续下去。万事朝前看是很帅气,而且对于自我陶醉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理由了。大概也有对‘汞合金’的复仇吧。还有对‘操纵世界’这种事情的反对吧。不过那个小姑娘最大的动机,就是反对我。她一直觉得只有通过否定我所做的事,才能展示自己的力量。”
“她才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那孩子只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想法而已。就算我对她说刚才那些话,她估计也只会固执地坚持说‘不是’吧。简而言之,就是个小孩子。因为比普通的人头脑好,所以才更难对付。而且大概怎么都能在自己心中找出个理由来吧。”
一拔出埋在瓦砾堆中的铁管子,周围的水泥碎片就发出响声塌了下去。一个大约能通过一根胳膊的洞穴形成了,凉爽的风从那里吹了进来。
还差一点了。
拆掉周围的瓦砾的话,似乎就能逃出到对面的通道里了。
“‘汞合金’现在,正急速地走向衰退。”
边搬除瓦砾,雷纳德说出了让人震惊的事情。
“不过谁都没注意到这件事就是了。我现在正打算要做的事情——给疯狂了的世界的历史打上休止符的计划,需要相当大的预算和资源。靠到那时为止的民主的系统很不方便。所以我正在采取人为的措施。”
“人为的措施?”
“就是独裁的导入哦。破坏原本均衡的干部们之间的力量关系,让疑心和不安四处蔓延。这时候就有异常活跃的人出现,适当地使用胡萝卜和大棒,为了招引同伴而积极地活动。虽然是件又不起眼又麻烦的活儿,可花了半年总算还是有了点儿模样。加里宁氏的活跃也起了很大作用。”
“也就是说,你就是独裁者吗?”
“还没进行到那个阶段就是了。不过重要的干部的真实身份也基本上都掌握了,在他们的通信网里打入病毒样的东西的作业也已经完成了。虽然叫通信网不过可不是因特网喔。是更加原始的,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暗号系统。‘汞合金’从好几十年前起就一直在灵活运用这一系统静静地增殖了。”
关于那个暗号系统他好像没打算说什么,不过就算如此雷纳德的话也还是重要的情报。他可是在如此毫无顾忌地聊着自己组织的实情啊。
“为什么要把这种事跟我说?”
“我只是觉得告诉你也无所谓啦。也就是说,就算你们不拚了死命地去战斗,‘汞合金’早晚也是会衰亡的。不——这种表达方式很奇怪呢。因为在那样之前,这个世界就会被纠正到不同的形式了嘛。”
话说到这里,宗介已经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为这个人是在吹什么牛皮了。要真是雷纳德疯了的话,那也就结了。然而不幸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加里宁已经跟了他那一边,“汞合金”也确实显现出了奇妙的动向,而这个世界的不自然的问题——和泰莎的说明也是一致的。
他并不是在说谎,也没有发疯。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到底打算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把那什么“计划”付诸实施呢?
“一定需要千鸟,就是为了那个计划吗?”
“就是这样啰。现在,我正在其他的地方建造新的TAROS。设备的规模,是迄今为止的那些什么TAROS,根本就望尘莫及的。就是要用那个力量来干涉过去,不过要成为触媒,普通的倾听者是不行的。被刻印上了最大的力量,恐怕是唯一的胜任者是必须的。长期以来我一直在寻找那个胜任者,最后终于找到了。从最开始直到最后,最最大量地接受了由于这个‘扬斯克11’的事故而放射出去的精神波——τ波的情报的就是她。将从未来来的技术情报传送给倾听者的,并不是身份不明的什么人。而是她。她从今往后,就应该会这样做的。”
“千鸟她……?”
“说她‘异常地幸运’,就是因为她生存的‘特异点’。她正在创造出这些。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她并不是‘倾听者’(Whispered)。假如要起个名字的话,千鸟要正是‘倾诉者’(Whispering)。把将这个世界弄得乱七八糟的黑色科技送往过去的,就是她哦。”
“她是个正经人。”
宗介露骨地焦躁地加强了语气。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她也是不可能做出高高兴兴地把杀人用的技术送到哪儿去这种事情的。……虽然搞不太清前后关系,但总而言之她不会这样做的。”
“就是这一点不可思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