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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睡了啊。我说,这可是相当不妙吧啊……!”
“你是指在任务中两个人一起打瞌睡来着吗?”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义上的睡啦。啊——,这样啊……听不懂啊。你这人……你这人……”
克鲁兹低垂着头,用两手对自己的金发连抓带薅,叽叽咕咕地嘟囔着些什么。德语日语和英语乱七八糟地掺和在一块儿,也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怎么都可以,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清楚了。”
或许是被宗介的措辞给激怒了吧,克鲁兹终于有点儿自暴自弃式地大喊道:
“所以说就是zuo爱啦!*懂不!”
这声大吼响彻四周,与泰莎的身影出现在紧边上的舰桥的出入口,几乎是在同时。
“…………”
泰莎当场停下脚步,两眼瞪得圆圆的凝在那儿了。克鲁兹和宗介也都僵住了。她多半是到船内来借淋浴间的吧。正穿着肥肥大大的野战服,头上裹着浴巾。
“啊……呃——这个呢……”
克鲁兹的目光在空中游移,寻找着合适的说辞。就连总算明白了个中真意的宗介,也因为泰莎的出现而更加混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豆大的汗珠哗哗地一个劲儿往外冒。(插:好久没见这样的宗介了……T_T)
“那……那个……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呢。”
泰莎明显很不知所措地开始后退。
“不,不是的。泰莎。”
“是啊,上校大人。我们只是在考虑要弄沉这艘船究竟需要多少吨的zha药……”
“你闭嘴啦!”
“也就是说,我们说的是Semtex。塑胶zha药的那个。”(技插:Semtex是捷克生产的一种高性能塑胶zha药,中译塞姆汀zha药。)
“对对对,Semtex,Semtex……哎她根本没听啦!”
不再理会宗介和克鲁兹的一唱一和,泰莎飞快地跑回舰桥里头去了。不知是受伤害了呢,还是吓呆了呢,还是两者都有呢。无论是哪个也好,这个瞬间都够尴尬了。
“啊啊~~~~~~………………”
克鲁兹顿时垂下了头。
“没关系的。克鲁兹。并没有连‘是和毛’都被听了去吧。”
“不是那个问题啦。给她留下难为情的回忆了呢。”
“过去了的事情,后悔也无济于事。回到原来的话题吧。”
于是乎,克鲁兹一副很疲倦的样子挥了挥手。
“你已经明白了吧?我们变成这种关系了。”
“是吗。”
“……你好像不是很吃惊啊。”
“不,很吃惊。”
他毫不客气地仔细端详着宗介那张紧绷绷的脸。
“完全一点儿看不出来嘛。”
“只是不太清楚被人告诉种话的时候,应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才对而已。”
“一点儿没变啊,你……”
“嗯。”
“和小要发生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稍微有点儿进步了呢。”
“………………”
一想起小要的面孔,宗介突然有种胸口被勒紧般的感觉。
关于她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掌握到像样的线索。虽然也想过离开“丹努之子”的伙伴们,再次单独去寻找她,但怎么也不觉得那样做能抓得住什么头绪。现在不要考虑多余的事情,和伙伴们一起与“汞合金”作战是最好了。因为眼前的敌人的身后是加里宁,而再后面就是小要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怎么突然不吭声了啊。”
“没问题。那,仪式是什么时候?”
“哈?”
“结婚仪式。强奸了人家就要负起责任,这是规矩吧。因为毛是高薪阶层,没准儿一百只羊都拿不下来也说不定哦。”(插花:不愧是阿富汗……那,那宗介,你求婚时难道要买100只……|||?)
“我怎么觉得脑子越来越疲劳了……”
“你们不会结婚吗?”
“不会啦!……呃,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啦。不过好像倒也不是玩过就算了的感觉。前天也是,出发之前啊,说明会一结束,我就被她叫过去……”
这件事宗介也记得。说明会结束之后,毛口气冷淡地把克鲁兹叫了过去。“文件又有地方不全”啦“弹药的消费报告还没好吗?”啦地,一脸凶恶的表情开始了长长的牢骚。宗介和其他的人都以为“又是说教吗”,没多在意就出了房间走了。
“……等没了人之后,就跟我说‘去的时候小心点儿哦’之类的,搂着我的脖子‘啾’——地。结果好像兴致起来了,就那样在旁边的仓库里偷偷干了一仗。我都说了在这种地方不行,可是当时那种情景下还是太激动了。”
“…………”
宗介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从刚刚开始,自己就对这位搭档感到杀意呢……?那是和嫉妒有所不同的感情。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和自己正饿得发慌的时候,旁边却有个人在大特嚼特嚼豪华料理时的那种感觉最为接近。(插花:……这……宗介……是说你,你很“饥渴”吗……?||||||||||)
啊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让人不爽”吗。
“可是啊——。她却不跟我说‘我爱你’。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她不爱你的意思吧。”
“喂。”
“本来嘛。你找我问就不对。”
“……唉。说得也是。可我也没有别的可去说的人啦。毛也叮嘱我说绝对不要说漏了嘴呢。”
“可你正在跟我说啊。”
“你不一样。毛也会允许我的。”
“为什么只有我没关系?”
“刚才也说过了吧?咱们是搭档嘛。同个队伍中——”
“不该有所隐瞒。”
“就是这么回事。”
克鲁兹嘭地一拍他的背,抓着他的后脑勺左右摇来摇去。不可思议地,感觉并不坏。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放眼望去,东南面的天空中有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是架老式的UH-46。双螺旋桨的运输直升机就那样慢慢地下降,放下放电电缆之后,在“PaveMare”的旁边着陆了。
和装载货物的集装箱一起从飞机上下来的其中一个人他们有印象。戴着眼镜微微发福的男子。是情报部的加宾·亨特。
亨特一认出宗介的身影,就用不输给涡轴引擎的轰鸣声办的大声高喊道:
“好像赶上了哪。给你美女送来的礼物。”
“礼物?”
“‘妖精之羽’。姑且算是完成了吧。”
直升飞机的机组成员全体出动,把亨特运来的零件——“妖精之羽”装在“烈焰魔剑”肩部,正忙乱地进行着连接状态的检查。作为作业负责人的亨特,一直在和船员以及机组成员进行着技术方面的对话,在甲板和舰桥之间来回穿梭。
抓住其中的空隙,宗介和亨特站着聊了一会儿。主要的话题不是问题的零件,而是加里宁的事情。
“他确实开枪打了我。”
问起他的遭遇时,亨特告诉了他事实。
“真是差一点儿就没命了。不过,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杀我,这我并不清楚。”
“你是说,如果是认真的话他就打头了吗?”
“是啊。不过,或许对他来说怎么都无所谓也说不定。无论我是保住一条小命也好,还是翘辫子了也好。”
“…………”
大概是知道宗介和加里宁的关系吧。亨特改变了话题。
“比起那个来,‘烈焰魔剑’如何呀?”
“不算坏。”
说完之后,他才想起亨特舍身冒死的最根本的理由,于是又补上一句:
“我一直觉得很感谢你。”
亨特笑了。
“好像记住些礼节了嘛,小伙子。不过,要道谢就向她去说吧。”
在他所指的前方,是那名少女。就在直升飞机场的那边,电源部件的旁边,正和泰莎站着说话。是个没见过的人。橘黄色的工作装上面罩着橄榄绿的夹克,微微带些红色的黑发在海风中飘扬。
“她可是救了AL的名医哦。你还记得马特·谢伊德吗?”
“啊啊。”
那名男子,就是去年的四月,早在和千鸟要相识之前,在西伯利亚没来得及救出的情报部的特工。他想从KGB的研究设施里带着一名少女逃脱,但是在宗介他们开着M9赶到以前就死去了。
“就是那时候的她啊。恢复过来了。”
轻轻地拍了下宗介的胳膊,亨特回到工作中去了。
(那时候的……?)
他没能马上明白。记忆中的她要更加憔悴,也是不可能像那样和人交谈的。那时的她由于药物的影响,处于就连能否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行走都值得怀疑的状态。
少女和泰莎说着话。虽然似乎只是普通的站着聊天,但两人的样子总感觉有些奇妙。尽管漂浮着初次见面的人之间那种客气的气氛,也还是能让人感到一种已然相识很久般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