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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担任会长的两年间,学校的所有人都切实地得到了好处。
各个社团的设备和设施都得到改善,球技大会、运动会和写生会也加上了少许的优胜奖品,有关文化祭演出节目的许多死规矩被也废除了。图书室里渐渐加入了音乐杂志和时尚杂志,面包房的外卖小店的规模扩大了,菜单也丰富了,以前禁止进入的屋顶也可以上去了。休息日体育馆、操场、游泳池等等也会开放。从下一年开始,关于修学旅行的地点,学生一方也被给与了更大的发言权。
种种这些的总合,获得了相当优良的评价。
“只不过,这样就能毫无顾虑地毕业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听到林水的话,神乐坂惠理很高兴似地笑了起来。
“真是的,前程难以估量啊你。总有一天会变成名垂青史的名政治家!是不是啊?”
“万分荣幸。如果真成了那样的话,请允许我在晚年的自传中将神乐坂老师作为恩师提及吧。”
用一种既不像开玩笑也不像认真的态度,林水说道。
“多谢。但是,不可以看不起成年人的社会哦?”
“我会铭记于心。”
“那,就把选举的结果贴在公告牌上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总结完毕后,惠理走出了学生会室。选举委员和另外几个人也各自回去了。小要也一边作着回家的准备,一边对林水说:
“唉呀唉呀,终于都结束了呢。”
“你也辛苦了,千鸟君。”
“没有啦。你才辛苦了。”
小要微微一笑。
在一年级第一学期,她被那时就任会长的林水盯上,用花言巧语连蒙带骗,拉到学生会干这干那,最终一路做到了副会长——但这一切也都在这周完美地画上了句号。大约一年半的因缘。到底是令她感慨良深。
“相良君。我也要感谢你。”
“这没什么。会长阁下。”
宗介挺直了后背。
“会长阁下……吗。那,从下周起你又要如何称呼我呢?我可只是个普通的三年级学生了哦。”
“前·会长阁下。来年之后,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原·会长阁下。”
林水苦笑道:
“那么,为了不辱没你这份敬意,我今后的人生也必须要有所表现才行啊。但是总而言之,叫我‘前辈’就可以了。”
“了解。”
每当这两个人对话的时候,小要总会感到些许的疏离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单纯的友情,或者上级和下属之间的牵绊之类的。果然,还是用“意气相投”这个词最合适。这两个人的出身和性格都完全不同,然而在他们的根基上流淌的一些东西——应该叫行动规范呢,还是叫价值观呢——并非感情的基本的部分上,却有着某种共通之处。
因此,他们才相互尊重。
大概,如果万一,两人中的一个变成了配不上这份敬意的人,到那时,两人的关系只怕会一刀两断吧。
宗介和林水的关系,与他和克鲁兹·威巴、梅莉莎·毛、安德雷·加里宁等“秘银”的人的关系,本质上是相同的。而和他与同班的风间信二、小野寺孝太郎、常盘恭子,以及班主任老师神乐坂惠理等人的关系不同。当然了,宗介并不是轻视或疏远班上的人,但那和“信赖”他们不一样。虽然能把他们作为天真纯洁的朋友来“相信”,却没有“信赖”。一旦有个万一,他大概也不会想指望信二或恭子她们的力量吧。
但是宗介却信赖林水。或者说,是依靠着他也说不定。林水也一样。通过过去九个月发生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骚动,小要对此已经十分清楚了。在这种意义上,林水敦信这样的人物,在这个名为学校的小社会中的可算是极端特例中的特例。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吗……)
她隐约这样想道。
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千鸟?”
“啊?”
听到宗介的声音,小要回过神来。
“怎么了?”
“嗯嗯,没什么。……话说回来,林水前辈。关于刚才神乐坂老师说跟你说的。你真的是以政治家为目标吗?”
“哈哈。怎么会。”
林水带点儿自嘲地摇了摇头。
“以一千人为对手和一亿人为对手比起来,情况差得太多了。不过,中学那会儿我倒确实有段时间想过往那方面发展呢。从那时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我的想法也改变了。”
“……你是指?”
“我对人类很感兴趣。是与政治云云不同的,更加其他意义上的人类。”
“…………”
突然间,小要想起了那张据说已经和他阴阳两隔的他前女友的照片。
“我想在大学里进行各种各样的摸索。虽然也有能靠推荐函进去的国家公立大学,不过其他地方有个助教授正在写我很喜欢的书。我想考他所在的大学。有余兴的话我也会参加模拟考试看看——不过,大概是没问题吧。只要我不在考试的当天遇上交通事故的话。”
既然林水都这么说了,恐怕合格几乎是可以确定了吧。
“啊,你怎么那么悠闲啊,真气人——。我这儿可是要从现在起,努力学习整整一年了啊。”
“是吗?我倒是觉得在数理方面的科目上,你也是无论哪一科都很拿手啊。”
“哎……”
小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定期测验的排名我可是打听过了哦。也让人给我找了二年级的卷子。暂且先不说作弊问题——就连我,估计也拿不到如此完美的成绩吧。”
“…………”
林水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嫉妒或厌恶。他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这一点小要清楚得很。听他的语气,听他说话的感觉,好像是从单纯的兴趣和疑问出发,在试着看小要会如何反应。
“……唉呀,失礼失礼。”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眼中浮现出的凝重神色,以及宗介细微的紧张吧。林水好像有些后悔似地垂下目光,轻轻挥了挥右手。
“哎,总而言之,你应该珍惜自己的才能。”
“啊……是,就是啊,啊哈哈哈。”
小要挠着后脑勺,强装出笑容。
“那,那我差不多该回家了。宗介你呢?”
“是啊。回家吧。”
“不——相良君,我稍微有点儿事想跟你说。”
林水轻描淡写地制止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宗介。
“什么事呢?”
“没什么,只是件小事。稍微留一下吧。”
这么说着,他环视了一下小要和会计,还有另外几名选举管理委员。除了小要之外的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之后嘟囔着“辛苦了”,然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学生会室。林水的目光集中在了留下来的小要身上。
看样子,自己也是电灯泡。
“好好好。这就是所谓男人间的友情是吧。那宗介,我在玄关等你哦。”
小要耸耸肩,也算是出于亲切地这样说道。
“了解。”
“抱歉,千鸟君。”
将宗介和林水留下,她走出了学生会室。
小要出去后又稍微等了一会儿,林水问:
“没人在偷听吧?”
“不。”
稍微让意识集中了一下之后,宗介回答。
“不过还是为了小心起见。咱们到屋顶上去吧。”
林水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拿起挂在学生会室角落里的一串钥匙。
“…………?”
两个人走出学生会室。因为开票工作花了好几个小时,学校里已经一片黑暗,一个人也没有了。走廊仿佛被冬天的空气冻结了一半。两人无言地走着,登上楼梯,来到南校舍的楼顶。打开通往屋顶门锁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地大。
冷澈的天空中,星星在眨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空气中传来附近都道上来往的车辆低沉的发动机声。
站在发出难听的隆隆驱动声的空调装置旁边,林水说道:
“相良君。”
受到空调微风的吹拂,他鬓角的头发微微晃动。
“从现在起我所说的,都只是多管闲事而已。我希望你把它当成不知道任何详情的,天真的朋友的劝告来听一听。”
“…………是。”
即将引退的学生会会长,沉默了5、6秒钟之后,这样打开了话题。
“我觉得,差不多不行了。”
那句话语的痛苦。那句话语的沉重。
预料之中的林水的话,仿佛在他的胸口剜了一刀。当然,到现在为止他从未向林水提起过“秘银”和自己,还有小要的真实身份。这样的对话,一次也没有过。他一直在回避。
但是——
这个聪明的年轻人,并不是没有产生与之相关的种种疑问。
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
“…………”
“并不是你的问题。再稍微努力一点的话,你大概能成为一个还算普通的男生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