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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也是懂,不懂也是懂,似懂非懂,人生无常。”玄机参不透,她还是得苦过一回。
当心一旦落空,她不知道还能依附什么,空荡荡无所适从,连爱人也觉得累,身心疲乏,很想好好的睡一觉当是梦。
可是她终究阖不起眼,了无睡意的睁大无焦距的眼,希望能从中找回她遗落的眼泪。因为她哭不出来。
“荷花姐,小姐到底在念什么?”不会是疯了吧!两眼呆滞。
“安静,别多嘴。”小姐的难过居然看不出来,枉费小姐那么疼她。
“好嘛,我闭上嘴当哑巴总成了吧!”不说就不说,她乐得清闲。
明月当空,蛙鸣低切,主仆三人各怀心思,沉寂了好一会,不知如何开口化开一室的沉闷。
心是沉重的,人面难掩桃花色,即使愁锁深眉,美人的姿态仍是不变,绝美的容貌并未让楚仙仙得天独厚,生在枭群之中是忧乐参半。
“小姐,看开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您不是常说做人有舍有得,不必过于计较。”
“我……”劝人易,行之难。
“什么舍、什么得呀?怎么又没用膳,存心要成仙成佛不成?!”
汲汲于权势名利的楚月凤是人前人后两张脸,对有利可图的人事物特别殷勤,只要能让她地位更加稳固的助力她从不放过。
当了二十几年司徒夫人她什么也没得到,丈夫、儿子都离弃了她,如今她只好靠娘家的势力扬眉吐气,捉稳权势。
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年亲生儿与她日益疏远,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一律反对,甚至将当家做主的权利收了回去,不准她插手司徒家大大小小的事,等于是架空她不让她有生事的机会。
为了这件事母子俩闹得不欢而散,多次龃语几近反目,让她痛心又不安,生怕他会同他爹一般无情,十六年来不幽曰同她说过一句话。
即使夫妻情分淡薄,她还是不后悔当年所做之事,她得不到也不许别人得到。
“姑奶奶,你来劝劝小姐,她已经两天没动过筷子了。”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荷花急道。
“哎呀!你这丫头在想什么,一个病鬼值得你伤神吗?瞧瞧我带谁来看你了。”幸好她早做打算断了她念头,不然她哪会死心。
饿个两、三天不打紧,像她当年为了争取丈夫的汪意力不也常常故意不用膳,病恹恹地好博取一丝怜惜。
楚仙仙稍微回了回头,不特别欣喜的问候一声,“大哥,你也来了。”
“瞧你有气无力似的,你大哥不来看上两眼怎安得下心。”故作热络的楚月凤抢先一步表示关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故作姿态,真要有心早就来探视了,何必等到楚家来了人之后才嘘寒问暖,极尽讨好的拉拢两兄妹。
身为独子的楚怀德一向瞧不起司徒家的虚伪,更不把亲爹的大妹子放在眼里,无利用价值的人在他眼中形同废人,从不刻意亲近。
“我没事,劳你们费心了。”楚仙仙强打起精神敷衍他们毫无诚意的探访。
心纯不纯正,由眼神可以得知,心不正者目光邪肆、飘忽不定。
“怎么会没事呢?面黄肌瘦就剩一层皮包着,你想让姑母心痛得都揪成一团呀!多少吃一点别饿坏了自己。”一转身,楚月凤的口气变得严苛。“你们这两个丫头是木头呀!不会好生伺候着小姐,尽生些懒手脚。”
被骂的莲儿、荷花不敢多嘴,连忙端汤、布菜,以眼神求小姐别为难她们。
苦笑不已的楚仙仙心想自己宛如笼中鸟,好不容易飞出腐烂生臭的逍遥山庄,没想到又自投罗网的落入虚情假意的司徒家。
也罢,合该是她的命运,人不与天争。
像游魂一般的移动着,她木然的由着侍女伺候膳食,有一口没一口的食不知味,脑海中突然想起司徒悔之前对她说的话。
蓦地,她的神情一骇,倏然回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滢滢玉瞳透着恼怒。
“大哥,收回你无耻的计画,我绝对不会配合你行不轨之事。”他会找上门绝对另有所图。
“他对你不义,你又何必心存仁善,大哥是替你教训教训他的不识相。”不是自己人便是敌人。
“不需要,你休想以仙仙之名行伤天害理之事,我自作多情与你何干,别拿我当借口。”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
阴笑的楚怀德瞟了楚月凤一眼。“我们都认为那小子太狂妄了,不教他学点规矩他早晚爬到我们头上。”
“是呀!仙仙,司徒悔表面对我恭恭敬敬,实际上心肠邪恶得很,握着司徒家的财产不肯放手,姑母都快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假意拭泪的楚月凤装出满腹委屈的模样,无泪的眼迸出恨意。
“我相信表哥的为人,你们不要再逼迫他,他……”司徒家的产业本就有他一份,谁也不能强取豪夺。
但楚仙仙没机会说出未竟之语,冷嘲的笑声先一步响起。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真以为他是不管事的文弱书生吗?他暗中抽掉多少我们的地盘你可知道?”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真的吗?怀德,你可别说来吓唬姑母。”怎么看他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哪有可能干出什么大事。
他没理楚月凤继续向妹妹说道:“爹要你无论如何都要收拢他为己用的用意你还不了解吗?因为司徒业所做的每一个决策全由他所授意。”
司徒业之所以敬重庶出的兄长不只是手足之情而已,他在做每件事之前都会请示司徒悔的意见,由他分析、解释再决定要不要做。
大家都以为司徒家是由嫡次子掌理,但是由逍遥山庄的探子回报,一切大权仍握在庶长子手中,司徒业的存在不过像个傀儡,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背后掌控着,但他本人并不知情。
“他绝对不是无害的待宰肥羊,相反地,咱们才是他眼中的肥肉,他很早就想除掉我们这些眼中钉了。”
“天哪!原来业儿处处与我作对是他指使的,他和他该死的娘一样下贱。”新仇加旧恨,她非让他好看不可。
因为神肖其母,致使每回楚月凤一见到司徒悔便怒火中烧,无不刁难的想藉由折磨他来发泄多年怨气,一有不是母子同罪地连番开骂,语气刻薄不见人情。
“姑母,片面之词不可听僖,为了司徒家的财产和海陆商运权,我大哥还有什么借口编不出来,他连你都想除……”
啪地,一声巴掌浑过,胜雪嫩颊浮上青紫指痕。
“小姐……”莲儿和荷花惊心的一呼,眼眶先小姐而红。
“你清高吗?不屑同流合污,也不想想这些年你吃的用的是谁给你的,你还吃里扒外。”她身上哪一样东西不是黑心钱换来的。
伤心兄长的无情,目光幽黯的楚仙仙还是哭不出来。“大哥,适可而止,别做得天地难容。”
“少啰唆,一句话,帮不帮?”棋子永远是棋子,逃不开被牺牲的宿命。
“害人者人恒害之,我不会任良知沉沦。”她坚定的拒绝助他成事。
怒眼一眯的楚怀德再度举起手企图以暴力逼使她屈服,一旁忠心护主的侍女急忙以身相护,急切的神情让他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
“仙仙,你想这两个丫鬟的寿衣是不是该准备了?”
噢!要命,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背后偷袭人,没打声招呼就给她一掌,痛得她连阿爹阿娘都来不及喊,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想他们五代卖猪肉没跟人结什么仇,顶多她好打抱不平,管管闲事罢了,谁会耍阴招将她请回家“奉茶”。
就算老爱耍着她玩的司徒悔也没这么恶劣,他坏在一张嘴皮子嘻皮笑脸,手脚不安分地往她身上爬,说到底他还是有一点宠她,玩归玩却不曾令她受到伤害。
可是后头传来的剧痛却真实得让她想开骂,一阵阵的抽痛好象被十头母猪压住,动也动不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让人看不过去,为何会被人“挂”在墙上当肉卖,一个不知要算多少银两,她能不能抽成?
直想哭的马唯熏一边抱怨一边还想着老本行,不解自己得罪了谁得受非人待遇,猪是阿爹杀的与她无关,猪哥猪嫂要报仇尽管找他去,她只是帮忙卖猪肉的孝女。
抱歉,我是被逼的,请你谅解,这句鬼话是谁说的?
喔!她想起来了,是美得让雁子掉下来的楚家表妹,说什么要代替出言无状的侍女道歉,约她到学院后的溪边见面,而且还不见不散。
当时她想那么美的女子独自一人肯定危险,她要是不赴约岂不成了罪人,万一美人遭遇不幸她会良心不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