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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刚消失,便有公公来报。“公主,明心殿来的帖子。”
俞咏妍瞄了一眼,没多大兴趣地挥挥手,慎儿便立刻上前接过查看。
“是王上邀公主参加六月的皇亲赏花宴。”
“回了。”俞咏妍半眯着眼假寐,懒散地吩咐。
“可是……”慎儿有些迟疑的口气让她不悦。
“有什么话就说。”
“慎儿是担心就这样回了,怕有流言。”
“南岭宫的流言有少过吗?”俞咏妍坐直身子,瞟了慎儿一眼。“帖子搁着,再有人来问,便回了。”
慎儿不敢多言,心里却盘算着要往西宫走一趟。
晋千岁进了后庭院,便看见她一如往常地躺在软椅上侧着身子午睡。
他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悄然走到她身边坐下,用叶尖在她裸露在外、白皙柔美的手背上轻划。
他见她不为所动,呼吸起伏毫无异常,心思一转,唇边勾起一抹温雅的弧度,将叶尖上移到她的鼻端,才刚碰上她小巧的鼻头,手腕便被抓住,往下一瞧,映入眼帘的尽是她戏谑的笑。
“别闹。”她借着他手腕的力道坐起来,看着他的眼,认真又愉悦地开口道:“听见没?别闹我。”
晋千岁笑着停手,毫不避嫌地坐在她身边,手里把玩着叶子。
“为什么拒绝父皇的邀请?”
“哪个奴才不守规矩,跑到你那里碎嘴。”她扬扬眉,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
晋千岁的手指一松,叶子自指尖轻轻滑落,转而把玩着她的发尾,青丝柔顺地缠绕在指尖,不似主人这般咄咄逼人。“不都是因为担心你吗?”
“那种赏花宴,不去省得烦心。”轻哼了一声,她倔强地仰高头。
“你不去,我岂不是很无聊?”他伸手转过她的脸。
“没我的时候,二皇子不是照样应对得体。”俞咏妍好笑地看着他。
“去吧,就当是陪我。”
“你是怕有人会怪罪下来?”她突然收了笑颜,看透他的心思。
“我还以为你又犯了糊涂病,看来心里是明白的。”晋千岁也撤下了温和说笑的表情,脸上显出些责备和愠怒。
“明白又怎么样?他要真想砍我的头,去或不去又有何分别?不去,谁又强迫得了?”她站起身来,轻瞥了他一眼。
晋千岁懒散地躺进她的软椅中,也懒得去计较她语气中的不敬。
“不论这些,就当是陪我也不行吗?”
“以前没我陪的时候,你不也好好的?”俞咏妍坐回去,如他方才的姿势,这次换她俯视着他。
他支起上身,含笑的眸子闪烁生辉,四目相接,温情脉脉。
“可是你毕竟出现了,若执意不去,看我怎么闹你。”
俞咏妍微扬高眉,有些小看他的意思,他和她,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会现出这些轻松愉悦的小儿女心绪。
晋千岁作势要动手之前又问了一句。“怕痒吗?”
她难得呆愣了一会儿,随即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便见他带着莫测的笑意伸手探向她的腰侧。
“呵……”
树端上两只色彩斑斓的雀儿在嬉戏,天上人间,皆是同一片美景。
数月过去,便是赏花会。
经不起他的磨人,俞咏妍还是答应赴宴。心里明白不是拒绝不了,是对他无法硬着心肠,不自觉顺了他的意。
俞咏妍一个人靠坐在凉亭里休憩,慎儿安静地在一旁不打扰,静谧中有阵阵幽香萦绕,原本舒心惬意的氛围,突地插进一道清脆的嗓音。
“什么鬼地方,又绕错了?”
俞咏妍倏地睁开眼,一眼便瞧见几步开外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
那女孩似乎也吓了一跳,瞬间清灵的双眸又恢复了镇定。
“见了本宫为何还不行礼?”她倚靠在亭柱边,姿态懒洋洋的,但逸出口的话却有着无庸置疑的威严。
眼前这个女孩明眸皓齿、灵动精巧,裙袍样式普通,质地却很精良,一时倒看不出来历。
同时,女孩也正细细地打量着俞咏妍,开口问道:“你是谁?”
听她这样问,死忠的慎儿便欲上前,俞咏妍缓缓地挥了挥手。
见此情景当下明白了几分,女孩闪着一双聪慧的眸子,笑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前朝今日的惊澜公主。”
“好一个前朝今日。”说得真是绝妙,俞咏妍直起身,走近与她平视。
叶翔舞心想是不是该下跪行礼?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但自己从没跪过这么年轻的人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礼数就免了,说说你的来历。”
叶翔舞有些惊讶地抬头,眼前的人,姑且不论她是何等身分,竟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好厉害。
“我是叶翔舞,王朝首富叶家的小女儿,想看看皇宫究竟是什么样子,便随我爹进宫送货,谁知现下竟绕不出这地方了。”
“原来是跟着来玩的。”俞咏妍有趣地笑了笑。
“皇宫的衣食所需大都由我家供应,不过,这路也太复杂了些。”
叶翔舞略带稚气的话让俞咏妍感到心神愉悦。“这皇宫你可看出了究竟?”
“公主应该更有体会才对。”叶翔舞鬼灵精怪笑着。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才笑开,之间有股难以言喻的默契。
“翔舞!”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呼唤声让叶翔舞吓了一跳,冲她笑了笑。
“我爹找我了!惊澜公主,如果你有幸走出这个地方,欢迎来我家玩,王朝首富,很好找的。”叶翔舞说完,便一溜烟地跑掉了。
俞咏妍不自觉放松,这个叶翔舞,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叶翔舞才刚离开,晋千岁便找到了她。
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将和叶翔舞碰面的事告诉他。
“父皇还叨念着你怎么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没想到你一个人在这里乘凉。”
“又有人碎嘴了?”俞咏妍懒散地倚在他身上。
“既然来了,好歹也要做足样子。”晋千岁似笑非笑,一手玩着她的发尾。
“我又不用在别人面前扮演贤能的角色,有什么样子好做。”
“这又是在讽刺谁呀?”晋千岁轻点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语气似责怪,却又带着笑意和宠溺。
俞咏妍站直了身子,转身看着他。“你为何喜欢和我亲近?”
晋千岁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杀风景地问出这样一句话。他唇边的笑意顿时减了半分。
“咏妍,需要这样问吗?”他以为她已经了解了。
“我要听到你说。”俞咏妍的眉心拧了一下,睁开眼看进他的眼里。
晋千岁向来稳如泰山,年少贵气的俊颜上,难得现出一抹尴尬。
“在晋王朝,你是独一无二的惊澜公主,在我心里,也是。”
那日在明心殿,她的倨傲与冷凝、不经意展露的皇族贵气,在他心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又或者,在更早之前,惊澜公主俞咏妍,就已经在他的脑中刻下了记忆。
“所以,护你周全,是当务之急,也是长久之计。”不愿见她有事,偏偏她又是这样的脾性和身分。
俞咏妍两眼坚定地盯着他,眉宇间有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倔强。
“晋千岁,你记住今日所说的每一个字,既出不悔,若有一日,你违背了,我绝不会原谅你,绝不会。”她不会原谅欺骗她的人,尤其是在寄予了所有的信任和依托后。
对她来说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下誓言,承诺了,便是死也要遵从。
晋千岁伸出一指轻抚着她细致的侧脸,水翦双眸点绛唇,本该是顾盼生辉,轻柔俏皮的二八年华,她却是那样的盛气凌人。
前朝惊澜震撼世人,今朝依旧眩目,天降凤女,资质绝佳,可君临天下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
而他这个温文谦雅的二皇子,于朝政权势,自有计量,也早就被命运安排。
谦和的风度或许是掩人耳目的表现,但不论是伪装还是天性如此,皆是为了不让别人看透,以站稳不败之地。
遇见她,竟使他有了强烈的私心,明知不合规矩、不合时宜,明知局势一片扑朔迷离,然而护她周全就成了心心念念的事。
“咏妍……”他满是温情地低喃着。
“走吧。”
晋千岁略微惊诧,见她扬眉瞅着自己,眸中尽是调侃。
“你不就是来劝我去那些人面前的吗?我肯去,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启禀二皇子,中臣大人求见。”
老师又来教训他?晋千岁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曹中臣急躁地踏进内殿,还没歇一口气就开口说道:“想必二皇子知道老臣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