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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西门吹雪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他一生之中,除了杀人,从未离开过这里。
站在山坡上望着满山遍野的鲜花,苏阳有一种恍惚感,一个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居然能够习惯杀人这种事。
他杀人,是不是仅仅是因为太**?苏阳相信如果没有值得杀和必须杀的人,西门吹雪甚至可以在万梅山庄里待一辈子,说不定哪天来看他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凝固成了一座雕像。
好在世上值得杀的人还很多,世上的人还知道有一个会杀人的西门吹雪,所以无论什么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些忌惮。
屋子里看不见花,却充满了花的芬芳,轻轻的,淡淡的,就像西门吹雪这个人一样。
苏阳斜倚在一张用青藤编成的软椅上,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身上**的衣裳轻而柔软。
一阵阵比春风还软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见吹笛的人。
“那几个女人呢?”苏阳记得孙秀青和几个师妹也住在这里,好像还交给西门吹雪做菜的手段。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这种事,好像会传染。”
“她们传染上了?”
“好像还没有。”西门吹雪难得的笑了笑:“就因为她们没有传染上,所以还知道出门游历,这一次她们大概要走一个月。”
“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你盗取三千五百万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就为她们准备了点钱,让她们到处去玩玩。”西门吹雪笑道:“女人总是喜欢花钱的,偏偏我又有点闲钱。”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我只知道我是你认识的人当中,武功最高的。”西门吹雪和孙秀青她们生活一阵之后看,整个人似乎开朗了不少,居然还学会的开玩笑。
这真是件又可爱又可怕的事。
“看来我不该来。”苏阳皱了皱眉。
“为什么?”
“我担心你的剑已经不如原来锐利。”
“一试便知。”
“你的剑呢?”
“何必要剑,何处不是剑?”
苏阳想了想,道:“我原来以为你的境界还保持在无剑。现在看来好像又高了一筹?”
“既然用剑,和何必执着于有剑或者无剑?只要能杀人就行。”西门吹雪缓缓的喝干了杯中的酒。
“你练剑只为了杀人?”
“你以为呢?”西门吹雪笑了笑,道:“很多人觉得剑是一种道,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在这条道的路上不断的追寻着,可是最近我才发现,道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虚无了,对一个新学剑的小伙子来说,你告诉他剑是道,可能会让他热血澎湃,以为进入了一个新的武学天地,可是到了我们这种层次,再说道,似乎有些无聊了。”
“无聊?”苏阳有些意外。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对,无聊。你能不能告诉我,剑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方的圆的?长的短的?似乎白天用还是晚上用?”
苏阳耸了耸肩:“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能不能大致给我描述一下,什么是剑道?”西门吹雪又问。
苏阳想了想:“我描述不出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连一个最概括的印象轮廓都没有。”
西门吹雪笑了:“不仅仅你们有,我也没有,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的人,如果对于剑道到底是什么都没有一个最基本的印象,那就只能说明两点。”
“哪两点?”
“剑道,第一种可能,是一种太过高深,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也没法把握的玄妙。既然这样,那注定了人类是无法领悟的,又何必去追求?甚至我可以认为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道:“无法理解,无法琢磨,无法观察的到,即可视为不存在。”
“第二呢?”
“哈哈,其实我更倾向于第二种。”西门吹雪笑道:“剑道,不过是武学前辈扯出来故作神秘骗人的东西,如果连你我都丝毫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那就只能说明没有这种东西。”
“没有这种东西?没有剑道?”
“或者可以这么说,什么都是道,吃饭有道,拉屎有道,睡觉有道,剑有道,刀有道,打铁有道,种田也有道,万物都有道,但这种道无论是谁都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西门吹雪顿了顿,接着说:“那么对于剑而言,我们追求的不是一种莫名其妙谁也说不清的东西,剑道,落到实处,落到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就是杀人之道,就是谁更快,更准,更狠。一个苦思冥想什么是剑道三十年的人,绝没有一个苦练剑法三年的人武功高,这就是剑道,很简单的你死我活,很简单的杀人。”
“那里面有没有公正、正义、荣誉什么的?”
“也许有,但那不是剑道,而是剑道所带来的附加结果,或者说是目的。”
“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苏阳说。
西门吹雪笑了笑,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思想会有这种变化?”
“为什么?”
“因为做菜。”西门吹雪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很温暖的笑容。
“做菜?”苏阳奇道。
“不错,做菜,或者说做饭什么的,总之是厨房里的事。”西门吹雪望着门外,似乎在回想往事。
“你知道,女人都是很麻烦的,尤其是几个女人扎堆,简直能把天给掀了。”他说。
“嗯。”
“她们最早来这里的时候,是轮流做菜的,要知道和几个手艺很差的人在一起是苦恼,但和几个手艺很不错的女人在一起依旧苦恼。”
“攀比就是女人的天姓,丑女人往往不会去攀比外表,喜欢攀比外表的往往是长得还不错的人。”
西门吹雪无奈道:“可惜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
“所以你干脆自己动手?你的仆人呢?”苏阳问。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做饭是件很简单的事,所以交给仆人去做。”
西门吹雪道:“我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第一套剑法,同样练剑,我练一年,抵得上别人练十年。像我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可是就是因为那一次做饭,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什么都会,什么事都有道,‘而道’这种东西并不是在脑子里想想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然后?”
“然后我做了一锅狗都不吃的糊饭烂菜。”西门吹雪大笑道:“被孙秀青她们笑了很久。好在正如我说的,我是个很聪明的人,无论学什么都很快,下过厨房三四次之后,她们几个就不太愿意去厨房了。”
“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被一个看起来最不应该能做得好的人打击,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苏阳点点头笑道。
“正是从那时候起,我明白了,什么道不道的,嘴上说,心里想都没有任何用。”西门吹雪望着苏阳,一字一句道:“所谓的道,就是你能把这件事做的好,这就是道,王道。”
“手段呢?”
“正道是道,邪道魔道也是道,大道万千。道不同,可以不相为谋,但并不代表对方的道就一定是错误的。”
苏阳笑了,这样的西门吹雪似乎更有人气。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的剑法比起原来到底怎样?”苏阳道。
西门吹雪大笑:“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和人动过手,若有人来,一试便知。”
“我记得如果陆小凤找你帮忙,你要他剃掉胡子,我现在找你,你需不需要什么条件?”
“有。”西门吹雪点点头。
“什么?”能让西门吹雪说出来的条件,一定很不简单。
“如果你真偷了那些钱,记得分我一半。”西门吹雪道:“我这人其实很懒,也不太会赚钱,连去偷去抢都懒得做,我们是朋友,你若是发达了,当然要接济我。”
苏阳无语:“那若不是我干的呢?”
“那就是诬陷。”西门吹雪笑笑:“在我面前,诬陷我的朋友,这种事好像太不给我面子了。”
“面子?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并不看重这种东西。”
西门吹雪今天笑的好像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多,他又笑道:“好东西坏东西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不想给,任何人都不能拿。”
苏阳看着他,忽然道:“我觉得,你好像要结婚了。”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淡淡道:“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会请你。”
苏阳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担心你这次死掉,你知不知道来的那个人,武功比我和陆小凤加起来还要高?”
“那是多高?”
“我看不到顶,也摸不到边。”(未完待续。)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