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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不过不想把我拉近这滩浑水罢了。”苏阳道。
“不不不。”金九龄摇头道:“你已经在这滩水里陷得太深了,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其实以你的脑子,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为什么他始终不见你,你也找不到他,连老实和尚都不敢对你透露他的消息。如果这件事一开始他就找到你,或者派老实和尚来找你,全盘托出,岂不是简单了很多?”
“你什么意思!”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底里升腾起来,不错,在进入这个剧情之后,自己的确暗中寻找过白玉京,但白玉京的下落就像一个谜,求而不得。
“我的意思是,他即将有一个很大的麻烦,这个麻烦说不定能要了他的命!”金九龄笑道:“实际上,他现在可能就已经在这个麻烦里,自身难保。”
“连老实和尚也不知情,你怎么会知道?”
“敌人往往比朋友更了解一个人。”金九龄道:“更何况,老实和尚就算知道,也不敢告诉你,因为他很清楚,你一旦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就会不要姓命的赶过去,到时候,还要赔上你这条命。”
苏阳转头问公孙大娘:“你呢!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没有对我提过!”
公孙大娘嘴唇抖动了几下,喃喃不语,金九龄大笑道:“你不必问她,我现在可以多告诉你一句,这件事和霍休的财富有关,和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你若是赢了我,我立刻就死,并且把他的下落告诉你!”
“我若是输了呢?”苏阳问。
金九龄道:“你若输了,我也并不指望你们放了我!我只想要为我保全一点名声,莫要将这件事泄漏出去,我想,你和陆小凤看在我师兄面上,也该答应的。”
常漫天忽然道:“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他这人狡猾如狐其中必定还另有诡计!我从小闯道江湖,与人交手数百战,负伤数十次,武功虽不高.经验却有的,但却连我都看不出这人的武功深浅,我甚至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华一帆忽然也叹了口道:“此人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昔年我也曾和木道人、古松居士这些前辈高人切磋过功夫,但以我所见,就算他们二位的功夫.也比不上他!”
陆小凤沉声道:“你要想清楚,这是一个套。”
苏阳没有说话,慢慢的走到窗口,推开窗子。
窗外夕阳满天,已过黄昏,满天夕阳中,正有一行秋雁飞过。
这当然是一个套,一个无论输赢都会要了自己命的套。
输了,金九龄不会手下留情;
赢了,金九龄告诉自己那个危险的地方,自己去了,也八成是有死无生。
但这个套,自己一定钻。
苏阳忽然笑了。
自己和白玉京之间的感情,也许他们并不能了解。
几年之前,自己第一次进入武侠世界,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就是白玉京。
那时候自己的眼前是一片迷茫,身边处处杀机,任何行差踏错一步,都立刻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所有的人对于自己来说,都无法完全信任,而自己对于那个剧情里其他人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利用,利用完再杀掉的工具。
说不怕那是假的,可以说在长生剑中的每一天,每一秒,自己的心中都充满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而白玉京的出现,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一座可以依赖的山,从那时候起,他就像是一只成年的野兽,保护着自己这头幼兽。
而一切的起源,仅仅是因为一碗酒,他的那道清澈的眼神。
甚至从那时候起,自己就有种奇怪的预感,好像自己的武侠人生,注定了要和这个男人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自己这头幼兽已经渐渐的成长起来,成长成一只庞然大物,至少在这个江湖中,敢于和自己正面相博的人已不多,即便没有白玉京,自己也无须畏惧任何人。
然而最初的那抹在黑暗中照进心底里的光,却是永远无法摸去的。
淡金色的夕阳中,闪过一抹红色的光。
那是血剑的光芒。
“亮兵器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站出来我放你走
血剑在夕阳下,发射出奇异的光芒,剑身上有淡红色光纹流转不休。
在苏阳内力的催动之下,光纹颜色愈发的深,像是一节节血管,又像是一道道岩浆沟壑。
“血剑浮屠,名不虚传。”
金九龄说完,一伸手选了件兵器,他的兵器是一柄大铁椎,足有上百斤。
公孙大娘已耸然动容,沉声道:“我们全退出去,在外面守住门窗!”她知道这种大铁推的威力,这屋子虽不小,却也并不大,这种兵器一施展开,这屋子里无论是人是物,都很可能被打成粉碎。
陆小凤也暗暗心惊,这人用的本是轻如鸿毛的绣花针,赖以成名的是点穴功夫,用的也都是轻巧的兵器,走的是灵动的路子,而此刻却变成了重达百斤的大铁椎。
难道他的武功真的已达到化境,已能举重若轻,随心所欲?
血剑虽利,但铁锥大巧不工,力强者胜,在兵器上,虽然已经吃了亏。
公孙大娘在出门的时候,忽又回头道:“我的功夫现在已恢复了**成,有我和陆小凤在此,你纵然战败,他也逃不了的!”
陆小凤拔出腰间酒壶,如长鲸吸水狂饮一通,随手酒壶抛给公孙大娘,笑了笑,道:“我根本从未想到他能跑得了。”
金九龄微笑道:“这屋子已是死地,我现在也正想将自己先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这句话说完,他的大铁推已出手。
这大铁惟实际的重量是八十七斤。一柄八十七斤重的大铁椎,在他手底施出来,竟仿佛轻如鸿毛,他用的招式轻巧灵变,也正像是在用绣花针一样,这一招施出,竟暗藏着六七种变化,却听不见丝毫风声。
金九龄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古松居士,苦瓜大师他们,的确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苏阳心念转动极快,动作更快。他的脚步轻转一滑,身子已经脱离了铁锥的笼罩范围,血剑已反手刺出。
嗤的一声,血剑破空,像是划破了一张薄薄的纸,激荡起的声音并不算大,好像也没有什么威力。
但在屋外的华一帆、常漫天面上都已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他们虽看不见却听得见。要想出剑之时声若雷霆,龙吟虎啸,那需要强烈的内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固然困难,但若是只有一声细响则更难。任何剑客,再精妙的剑法,直刺也好,横削也罢,出手过程之中必然都细微的抖动,剑身划过的线路也绝不可能是在一个平面上,而剑声越薄,就说明剑越稳,越快。
屋子里听不见大铁椎的劲风,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嗤嗤作响,每一声之间的间隔越来越短,显然是苏阳出剑越来越快。
而恰恰是因为如此,也正说明了金九龄的铁锥把苏阳逼得越来越紧。
血剑不过数斤重,而铁锥有尽百斤,居然是铁锥逼迫住了血剑,重的要比轻的还快。
但房间中的苏阳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铁锥不是快,而是大,金九龄每出一招,铁锥几乎就要笼罩住房间的一整面,自己需要换三四剑才能与之堪堪相敌。
铁锥又是从天而降,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劲风,激荡的周围的木质家具发出嗡嗡的不堪重负声,好像随时可能要裂开。
苏阳高高跃起,身子几乎是贴着房顶从铁锥的攻势之中略过,反手一剑直刺金九龄后心,剑身只前进了不到三尺,就感到一股极大的阻力,血剑好像陷入了一个混乱的暴风眼之中,四周狂乱的气流拍打在剑身上,将血剑吹的摇晃不已。
剑身越是向前,四周无序没有规律的阻碍越是强大,到最后几乎剑尖离着所要刺的部位已经有了三寸的偏差。
两人你来我往打斗了数十个回合,华一帆忽然道:“屋子太小,这样下去苏阳早晚要落败,不如我们拆了房子如何?”
常漫天却摇摇头:“拆了房子也没有用,但依我看苏阳未必会败。”
“为什么?”
常漫天微微歪头,又侧耳倾听了两招,笑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打到现在,苏阳所用的招数,都是同一招。以血剑的武学渊源,断断不会仅仅会这一招吧。”
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来,的确如他所言从开战至今,屋子里苏阳的剑声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虽然出手角度有不同,但招式丝毫不变。
梦十三剑中最特别的一招,重温旧梦。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固定的招式,而是一种用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