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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当我是傻子,你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段白痴都看得出来?还有老子告诉你,老子没有什么主人,这世上敢做老子主人的还没从他娘胎里出来!”
杜萱娘却真的用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他,“好吧,你没有主人,但是你们将我引到这里才动手。想必已经看出我周围有人暗中保护,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还有你们觉得李进的手下就这么弱?轻易就让你们将我抓走?他们这些人之间一定有特殊的联系方法,如果彼此之间失去联系太久。他们的同伴必会发觉,你如果够聪明的话,便立刻将我藏起来,先不去招惹李进,而是先让迫切想抓到我的你口中所说的同伴或合作者付出足够代价再说。将来就算李进那里捞不到好处,你也不会吃亏,最重要的是你不必去做出头鸟,让李进记恨上!”
那蒙面人的动作终于有了一丝犹豫,杜萱娘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赌的便是这蒙面人不是单独作案。与他的同伙也不是铁板一块,于是继续加码,“而且你不好奇李进为什么会派人保护我一个小寡妇?”
“为什么?”蒙面人疑惑地问道。思路已经开始被杜萱娘牵引。
杜萱娘却伸了伸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抱歉,这是我保命的最后筹码,在没有见到我最后的合作对象之前。我是不会说的!”
蒙面人怒道:“什么最后的狗屁合作对象?赶紧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便别怪老子辣手摧花!”
“这单生意太大。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无法吞下,除非你能证明你有足够的实力,或者保证没有人再来分一杯羹,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我的安全若不能得到保障,我一定让你永远得不到这个秘密,让你与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失之交臂,因为这财富只有我亲至才有可能得到,所以我绝对有资格成为你的另一个合作者或者同伴!”杜萱娘成功地将自己从人质身份变成对方有可能的合作对象。
“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李进会让你一介小寡妇知道这等秘密?”
“李进也是人,他不可能成天抱着他的那些金银财宝睡觉,总得有个稳妥的存放法子吧?而我恰好便是无意中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不过我一介女子,在没找到可靠的合作者之前实在也没能耐去将那些东西取出来,怎样?如今你是要赌一把呢,还是杀了我这个于李进无关痛痒的人泄忿?再或者将这个好处让给你的合作者,我想这世上能拒绝巨额财富的诱惑的人并不多,我想我就是你那位同伴或合作者的杀父仇人,有了这笔财富,想要握手言欢也不是不可能,何况我杜萱娘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
“你还没有说你周围为何有高手保护?”这蒙面人在诱惑面前直接选择了相信。
“很简单,李家明是保护我,其实是监视我。既然我是你们的劫持对象,想必我的一切你们并不陌生,我有一个被土匪杀死的父亲,实际上是我父亲早年假死投效了李家,深得李进的父亲老大当家的信任,当初老大当家将历代李家先祖积累下来的巨大财富藏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我父亲有幸成了宝藏的看守者,老大当家过世后,我父亲谨守“忠义”两个字,一直替大当家及李家守着那笔财富,忠心耿耿,后来李进当上家主,不是没想过要杀我父亲灭口,无奈我精通各种机关术数的父亲早想到了这一天,便在宝藏外面也做了手脚,如今没有我父亲的帮忙,任李进再厉害也进不了宝藏,我父亲一旦意外死亡,那宝藏便会被毁掉,谁也别想得到,所以李进不得不仍然信任我父亲,并许诺我为下一代宝藏的看守者,而且李家的财富仍然在源源不断地运往宝藏,以期李家起事的时候启用。我父亲守着宝藏,十年一日,虽从没进过宝藏,但仅从李进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放进宝藏一些金银宝物来看,这李家数十代人的积累下来的财富是相当可观的,而我的父亲也早就知道了那宝藏的开启方法,我父亲怜惜我从小无人照料吃了许多苦,便将那开启的法子告诉了我,说如果我能找着一个有能耐的合作者倒可以试着偷偷从宝藏里面稍微拿出一些东西,然后想办法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永远脱离李家,再也不过这种受人辖制的日子,无奈从我父亲做了看守者那天起,我周围便有人监视着了,根本没机会去寻找一些强有力的合作者。”
杜萱娘看到听故事听得发呆的蒙面人笑了,接着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成为我的合作者?”
那蒙面人“嘟噜”一声咽下涌到喉间的口水,“哼,你说得天花乱坠,你拿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杜萱娘抬起手来闲闲地打量自己的手指,看到指甲缝里的一小块桂花芡实糕,便小心地用另一个指甲剔掉,“当然,这个信不信便由你了,如今我已经是你毡板上的肉,我骗不骗你或者你信不信我都关系不大,你完全有权力将我刚才的话当着笑话听。”
那蒙面人突然一把扯下蒙面巾,露出满是肉刺疤痕的脸,两只倒三角眼闪着阴毒的光芒,熟人,原来又是熟人,杜萱娘忍不住呻吟出声,这人竟是当日在大街上强抢她时,被李进逼着削了一根指头的青牛塞匪首庞疤头,当初不是被李进灭口了么?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庞疤头露出得意而又淫邪的笑容,“当初我就奇怪那李进何许人也,竟为了一个小寡妇出手,原来其中竟有这么多的曲折,也罢,老子今天暂且不与计较当初的断指之恨与灭寨之恨!你也别想给老子耍花样,什么狗屁合作者,现在你落在老子手里,老子才是大爷,你先带老子去见你那所谓的守宝藏的老子,如果真有个什么宝藏,那时你才来给老子谈合作的事!”
杜萱娘眼皮一跳,第一步总算忽悠成功,至少在见到她那个莫须有的父亲之前,庞疤头再想侵害她时便会考虑再三了,“我也希望你有那个能耐从宝藏里弄出落东西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贪心,给我两成我便心满意足了,既然如此,我们便立即启程离开这里吧,说不定李家的人已经发觉有异,再不跑就等着人来包棕子吧!”
庞疤头一愣,突然闪身退出房门,门外响起急促的声音,“老大,不好了,有人来了!”
“快,进山!”庞疤头又一阵风似的进屋,恶心的手指在杜萱娘身上一阵乱点,杜萱娘便成一只软麻袋,被庞疤头扛在肩膀上,一行人飞快地从苟家的墙头翻越而出。
在一阵晃动中杜萱娘袖子中的桂花芡实糕的粉未便不经意地掉落。
☆、一四三劫(三)
苟家庄后面的山头上,庞疤头吩咐三个手下,“现在你们三个分开走,然后大家甩开追兵后去洛阳老地方会合!”
三条人影迅速分三个方向没入树林或荒草丛中,庞疤头待几人走远,才回头看了一眼山下影影绰绰追赶而来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拨开一丛荒草寻出一条少有人走的路来,不一会儿便失去了这二人的身影。
杜萱娘在庞疤头背上被颠得头晕脑涨,想吐吐不出,干脆直接昏了过去。
待到杜萱娘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黑暗中,身下是冰冷的泥地,好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隐隐约约地确定自己此时正身处于类似于地窖一样的空间中,一股霉烂的味道熏得人恨不得将鼻子堵死。
杜萱娘活动了一下手脚,检查了一下衣衫,幸好没有发生那种不堪之事。
摸摸袖袋,里面只剩下一张纸,如今唯一的指望便是这自己特制的桂花芡实糕能为陆勇指引正确的方向。
肚子饿得难受,估计自己离被掳已经过去一天以上,也不知那庞疤头此刻在哪里,如果因为庞疤头出现意外而让自己饿死在这地窖中那才是大笑话,杜萱娘忍不住苦笑,决定趁自己还有点力气,先看看能不能自救。
摸索了一圈下来,杜萱娘发现这个地窖并不是全在地下,应该是山里常见的那种类似于吊脚楼的那类木屋下面挖了个坑用于储存食物或一些杂物,杜萱娘摸到一架梯子,爬到梯子上用一块石头使劲砸头顶的木板,希望能引起人的注意。
折腾了半天,外面仍无动静,杜萱娘累极,只得回到地上重新考虑对策。
难道是陆掌柜他们已经追来。迫得庞疤头不得不将她藏起来,打算一个人将追兵引开后再回来?杜萱娘越想收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否则庞疤头明明已经对李家的宝藏动心,最后连合作者都抛弃了,怎可能舍得放弃她这只大活宝?
杜萱娘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又恢复了一点力气,地窖里污浊的空气让她有想直接睡死过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