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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帮你。”其实,她是在帮他。
白芷微微挑眉,便转身在殿内搜罗起来,终于找到一把匕首,便在水墨的眼皮子底下藏进了自己的袖中。
“你要走?”水墨往前跨了一步。
白芷有些奇怪地看着那疑惑的女子,“为何不走?”在这里,皇甫华也不会告诉她什么,而且,她也大约猜到了这副身子的秘密。
“你,不等离王来?”水墨握了握自己的衣袖。
微微一笑,“你知道的可真多。”白芷觉得,她好像在拖延时间。“你怎么知道离王会来?”连她自己,都不敢肯定,他,会来吗?
“能不能,等一等?”转身的刹那,水墨拉住了白芷的袖子,时机,还没有到。
白芷深深地看着那满怀心事的女子,那对眼眸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白芷能看见,那坚定中真诚的恳求。
也罢,反正早走晚走,都是走。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水墨浑身一僵,便看了白芷一眼,转身离开了宫殿。
摸索着袖中的匕首,白芷正思索着要如何去赞王所在的宫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水墨的眼中透着灰色,垂着头走了进来,紧握着双拳,站在那里许久许久。
“走吧。”淡淡的开口,白芷疑惑地拉住她,却被水墨轻轻避开。
“离开这吧,离王很快就会来了。”毕竟,她传出去了那么多消息,如果离王收不到,那么,他就不配拥有这个女子。
白芷有些惊讶,这个水墨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赞王的宫殿在哪里吗?”
水墨转过身来,眼中挣扎了许久,终于,轻叹了口气,“我带你去。”
……
两名乔装后的女子敏捷地在宫中穿梭着,白芷惊讶地发现,水墨带她走的,都是极少人迹的偏僻小路,却又偏偏都是捷径,一路上畅通无阻,除了偶有巡逻的侍卫路过,她们几乎没有停下过脚步。
终于,在一座假山前,水墨顿住了身影。
“接下去的路,要你自己走了。”转身看向那张绝美的小脸,水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你呢?”白芷的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你要去哪?”
水墨微微一笑,“回去。”
回去?白芷一把拉住了那正要后退的女子,“皇甫华若是知道你放我走,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水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柔色,“你果真,和他不一样。”不由得好奇那个离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才能让眼前这特别的女子倾心?
她当然和皇甫华不一样。
水墨慢慢松开了白芷的手,“保重。”淡淡的一声叮咛,却如重石一般在白芷的心湖激起阵阵涟漪。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要走,这个如水的女子,外表柔弱,其实白芷知道,她有一颗坚强的心。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有主见。
水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白芷突然觉得,这便是两人短短几日的相处,最后的句点。
转头看向那戒备森严的宫殿,蹲守了许久,终于,那紧闭的宫门慢慢打开,走出来一个太医模样的老头子。
“皇上已经睡了,我们明日再来看看。”其中一名太医轻声说道,便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宫殿。
赞王就在这里。
白芷抬头看着这高大的树,一个跃身,便隐入了茂密的树叶中。
敏捷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白芷无声地落在了那片森密的砖瓦上,看着地面上毫无警觉的侍卫,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她的轻功,也不是白练的。
轻轻搬开一块瓦砾,望向宫殿里。只见一名公公静静地守在宽敞的金色榻前,偶尔用沾湿了的帕子擦拭着那沉睡中男子的额头。
心中顿时有了百种计划,利索地搬开数块瓦砾,在那公公转身的刹那,白芷翻身下去,轻轻落地,正好在那公公的颈后用力一劈,立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将那昏迷的公公拖到一旁,捆绑起来。
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走到龙榻旁,睡梦中的男子不过四十,俊美的容颜更添几分成熟,看着这张与皇甫华十分相似的脸,白芷忍不住觉得,是不是那变态的性格,也是遗传自赞王?
“水,水……”轻轻的呢喃,那沉睡中的男子似乎要转醒,白芷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也许是她的注视太过炙热,赞王悠悠睁开眼来,刺眼的光芒下隐隐有个人影,让一向谨慎的他突然坐了起来,“谁?!”
白芷转头看向窗外,还好,没有惊动到守门的侍卫。
这个侧脸,在梦中出现了无数回,此刻,恍若梦境般站在自己面前。赞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为何这个梦境,如此真实?
“醒了?”好听的声音轻声响起,那混沌中的赞王突然拉住了白芷的手腕,眼中尽是惊喜和痴迷,“莞儿,你,你终于回来了。”
默默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是莞儿。”
赞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莞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挣扎地就要起身,没想到,一抹冰冷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我说了,我不是莞儿。我叫白芷。”微微一笑,白芷手中一动,削掉了赞王脖颈上的一缕发丝,这匕首,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你不是莞儿?”不,不可能!这一模一样的脸庞,虽然年岁看上去,确实小了很多。他的莞儿,如今,也有三十了吧。
白芷微微挑眉,他总算听进自己的话了。
“你口中所说的莞儿,可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白芷收回匕首,拉起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赞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白芷的脸,“一模一样,连神态,都如此相像。”
心中一动,白芷回望过去,“你可有送过一块玉佩给莞儿?”
玉佩?!赞王颤抖的手突然抬起,指着白芷的脸,“你,你有莞儿的玉佩?”
微微挑眉,白芷算是默认了。只见那激动的男子突然哈哈大笑,白芷慌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你想害死我?”万一惊动了门外的侍卫,她可就麻烦了。
赞王掩饰不住眼中的喜悦,白芷居然发现,他的眼角泛着一滴泪。
……
寂静的宫殿内,散了一地的黑衣。氤氲的室内,湿润的黑发披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如水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镜子前,伸出手去划过镜中那年轻的身体。
她也有过如此好的年华。
回想自己生活的这十几年,全数的感情,都附在那无情无义的男子身上。只知道听他的话,完成他指的任务,从不知道快乐为何物。直到那一日,他将自己亲手送给年轻的太子。
那时的皇甫华,温润如玉,一脸的温柔能让天底下的所有女子沉迷。
渐渐的相处,那细腻的男子慢慢的侵蚀着自己紧闭已久的心,直到完全沉沦,她觉得,自己居然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如果,早点遇见他,多好。
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奉上,她的身体,她的心。直到,那个夜晚,如玉的男子突然化身魔鬼,竟比她原来的主子还要冷酷无情。
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所有的浓情蜜意,只为从自己身上,套取主子的信息。
镜中的女子笑了,甜蜜中带着苦涩。
她是不是该感激,他没有杀了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她见识到了他的手段,如果有人胆敢背叛他,那么,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生不如死。
慢慢穿上准备好了的白色纱裙,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皇甫华那满是深情的双眸,可是,却不是对自己。
那个叫白芷的女人,居然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身白纱裙,是他特地吩咐,要给白芷穿的,如今,却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慢慢地坐下,梳妆镜前,是他命人特意准备的,上等的胭脂水粉。
拿起那上等的眉笔,慢慢瞄了起来,其实,她也很美的,不是吗,虽然不及白芷。这样的美貌,却也无法让他珍惜。
皇甫华,原来除了权势,你也有了其他珍视的东西,只可惜,天意弄人。
妆浓正好。
那一身白色纱裙,慢慢走向殿内的一把上等的古琴,撩开裙摆,修长的手指轻覆于琴弦上,记得他说,喜欢自己的歌声。
“大漠风沙淹没荒楼寂寞,鬼迷扑朔是情愫的序幕。浓情佳酿渗透进肌肤,素手娇颜蛊惑人心噬无辜。”(《镇命歌画皮》)
悲凉空灵的歌声回荡在殿内,悠悠地传出窗外。
皇甫华久久地站在白芷所住的宫殿外许久,却没有勇气往前跨一步。
突然,飘来的歌声让他的眼神闪了闪,慢慢地靠近,门口的侍卫一动不动,正要行礼,就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静静的站在门前,里面的歌声更加清晰。
“千笔描画那百年风尘朱砂,花妖浮屠宛如一场月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