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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姨。”史靖平叫着嫣红,一脸的肯求,嫣红的心里,终是软了下来,更何况,对于这件事,她也是不赞成的,而且,康广仁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来试探一下,自己这个兄长的高徒,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是个有远见,也有才能之人。
到了现在,她也放下心来,不过对于史靖平完全没有意思,要跟孚亲王结亲,她还是有些不信,看着史靖平,她有些心疼地道:“你的心思,红姨懂的,难道你就真不想借这个机会,万一,这件事情要成了,也算是顺了你的心意了。”
史靖平先是一怔,接着回过神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心事被揭穿,他难免有些紧张,看着嫣红,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道:“顺了我的意,却不一定能称了她的心。”
“是啊,她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嫣红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位格格时的情形,一开始,看着她和颜悦色,心里还想着,这位格格万全不是外面所传的那样心狠手辣,可是之后所历之事,都一一在她的眼前闪现,这个女人,太与众不同了,嫣红对于她,说是敬佩,却还是羡慕居多,那样随性的活着的女人,实在是她这样的女人,只能仰望的。
摇了摇头,她对史靖平道:“也罢,也若是不愿意,我也回去告诉康大人一声,他其实也并不赞同的,只是林大人他们一直催着,他实在是无法,也只能是这样拖着罢了。”
“师叔难道就没想过其他法子吗?我猜谭大人也定然是不会同意的,谭大人可说了什么?”
“谭大人的确是不同意的,而且昨天他也提早离开了,离开之后,也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去了孚王府,我想,他应该是去报信儿的吧。”嫣红的表情有些难看。
“真的?”史靖平有些意外,若是谭嗣同昨天真那样做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谭嗣同已经决定了,要放弃维新党,而站到孚王府那一边去了。
“康大人和林大人他们也是今天才得的消息,林大人他们极是恼怒,想要到谭府去质问,不过被康大人劝了下来。”
“哼,若是我,也要这么做的,这些年,谭大人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可是孚亲王却从未对谭大人有一句怨言,反而还常常安慰谭大人,不用顾忌他们的关系,但是林大人他们,每 次与谭大人的意见相左,便要拿出他跟孚亲王的友情,来刺他一下,实在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史靖平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屑来,嫣红叹道:“康大人双何尝不是谭大人这样的处境?他跟梁大人的关系极好,可是却也因此,而不得不处处避嫌,两人就是要互相送什么东西,都要找别人的借口。”
“枉他们也是读圣贤书,却偏 偏是这样的胸襟,又如何能成大事?”史靖平说完之后,却在悄悄打量着嫣红。
嫣红的神色,也在不停的变幻着,她又何尝不是觉得如今的维新党,对于康大人,或是自己,还有史靖平和谭嗣同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沉重的包袱,而这个包袱,就算是有一个绝好的前程摆在了自己跟前,却也是不能去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机会从眼前滑过。
第624章 劝(上)
嫣红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不知不觉的露了出来,有些不屑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了,康大人已经想过了,林大人他们虽然有才,况且也都是刚正之人,只是缺了真正的经历罢了,也想着,过些日子,看能不能让几位大人给外放了,好好出去看看。”
史靖平听了大乐,面上未露,有些担忧地道:“师叔这样想着,倒是不错的,只是,这几位大人,只怕会有些不乐意的吧?”
嫣红听着这话,看着史靖平,知他不过是说说罢了,笑了笑,道:“别看这几位大人已经三十出头,快四十的人了。却还冲动的跟那些学堂里的学子似的,冲起来,那可真是叫人羡慕那一身的血气。”
史靖平听到这儿,心里已经完全安了下来,起身向嫣红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道:“有劳红姨,为我的事儿操心了。”
“你啊,我不为着你和康大人操心,这世上,还有谁能让**心的?”说到这儿,又想起那个不能再见的儿子,心下黯然。
史靖平也是知道她的心结,想了想,道:“要不我出面,给滕家发张贴子,把小兄弟接来,和你待上一些日子?”
嫣红听了,心下一动,可是很快的,她便按下了心中的这个念头,道:“不要了,来了又能如何?住些日子,还不是得送家去,到时,只怕心里更痛,就这样吧,他的日子反正也不会差的,滕家也是有家底的。虽是受了先夫的牵累,这些年有些不得意,可是,毕竟是大户,怎么也不会有苦日子给他过的。”
史靖平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说起来,自己跟嫣红倒真是同病相怜,只是自己运气好,先遇到了老师,才能有今日,虽然现在的这个前程,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毕竟老师也总是为自己好的,想到这儿,心里的怨,倒也去了几分。
嫣红见该说的事情也都说了,于是笑着告辞了,临走时,又特意问了一句:“侯爷的心里,真的就没什么想法?”
见他不答话。嫣红笑着走了,史靖平回了屋里,却是一刻也静不下来,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有着一丝喜意,可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林大人他们的打算,他又岂能不知?这一年,他已经是借了给老师守孝避了,可是他们却还是要想着,要把自己拖到那趟浑水里。
叹了一口气,老师后来那几年,有哪一次不是后悔自己的失策,非要去跟着搞什么 党争,凡是反对新法的,皆没有什么好下场,那一年里,被罢官、去职、抄家的,有多少?他每每想要劝的,可是老师却总是说,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是到了最后,他却瞧了出来,自己的老师是被珍妃兄妹给利用了,却不自知,从头至尾,再笨的人。也能瞧出来,太后当初,又哪里不想变法的?若是闹的太厉害 了,还弄的要软禁太后,甚至那兄妹三人,还想着要趁机杀了太后,又怎么会惹出后来的祸事?
可是自己看的再明白,又能如何?陈先生跟他说过,老师的皇上,就是宋神宗和王安石 的翻 版,只是,只是皇上却没有宋神宗的魄力,敢像他那样,完全无条件的支持老师,若是有那个魄力,那么,当初把太后囚于后宫的,就不会孚王府一系。
皇上性子懦,而且遇大事,便会裹足不前,瞻前顾后,不能下决断,若是真依了老师他们当初所想的立宪方式。只怕也非大清之福,可是自己年纪小,许多事,并插不上话来,如今虽然有了一个爵位,可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件事,说来倒也好笑,其实,前朝遗臣,到了大清朝,被封官的。也不在少数,就是当年台湾的郑克爽降了过来,也是封了个侯的,可是自己算什么 ?说是史督公的后人,可是谁都知道,先祖是史可法临死时才认的嗣子,又隔了这么多年,却突然被封侯。
也就是因为这些年怪事多了,这些朝臣们已经有些适应了,要搁着前几年,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想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老师发丧那日,那个在远处看着老师棺木,实实在在地鞠了一躬的女子。
他一直以为,她不会对老师有什么好感,可是那日,老师跟她在里面说的那些话,他却到现在还记得,老师也是因为听着这些话,后来的日子,虽然也是浑浑噩噩地,可是睡去时,却再也没说过梦话,想来也是安心了。
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还是有那么一个念头,无声无息的钻了出来,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愣神间,却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抬起头,却是平时侍候自己的丫环湘蓉。
湘蓉笑道:“侯爷这是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红夫人多暂走的?奴婢也没出来送送,倒是失礼了。”
“哪来那么多礼?她向来不在意这些的,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只是有一件事。奴婢左思右想,还是得回了侯爷,由您做定夺才是。”湘蓉的脸上显出了一些不自大。
史靖平奇怪道:“何事?可是银子不够?”
“是年礼里面,有一车,却是从扬州来的,看着上面的贴子,却说是侯爷的二叔。”
“啪!”的一声,一只茶碗在地上摔的粉碎,史靖平已经怒道:“扔出去,本侯爷的父亲早已经过世,从未听说过有一位二叔,以后再有这个人送礼来,一概扔出去!”
湘蓉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碎茶碗,已经惊的脸色发白,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