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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女人太狠了吧!”
凌澈忍住胸口积压的郁闷,狠狠瞪着她。
“狠!我还要让你看看什么是更狠的。”就当她想继续进攻,突然两道黑影掠过,一人一手将凌澈与兰薇劫走。
石美莫名所以地瞪着他们,突然一个黑影回身对她发出一只暗器,暗器直射向她的手筋,她顿觉一阵剧疼,低头一看才知是瓣黄色樱花。
是谁,一片软薄的樱花瓣,居然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下,如利刃般割断她的手筋,石美忍住疼痛,遥望已飘走的四条人影。
“你怎么了?”
穆强匆匆赶至,看着石美那张痛苦的表情,“他们逃了?”
“该死,我右手已被废了。”石美咬牙看向自己已动弹不得的右手,手筋被挑断,就再也无法施力。想不到她居然也会走到这样的地步!老哥昏迷不醒,她又变成残废,玉门寨看来已无法维持下去了。
难道这真是做恶多端的下场!
穆强也只能重重一叹,沉声无语。
第九章
出了玉门寨的势力范围后,龙越找了间破庙,让凌澈先躺下休息。
“兰姑娘,你可以救翩翩,一定也可以救大哥,快看看吧!”龙越神情激昂地道。
“你放心,就算拿我的命交换,我也一定会救他的。”兰薇蹲下身,轻抬起凌澈的手腕,为他把脉。
凌澈强忍着药性作怪,呼吸浅短的说:“薇,别急,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幸好我刚才以点住穴道,虽然有少数毒液窜出,但大部分被我控制在手臂上,已无大碍,我死不掉的。”
“那你忍耐点儿,我立即将你手臂上的毒逼出来。”看着那只已泛黑的手臂,兰薇心口又是一疼。
“龙越,蓝勋呢?”刚才他不是还在吗?
“听说玉门寨寨主石全掳走了不少姑娘,蓝勋返回救她们去了。”这是他们近日来在玉门寨外勘察地形时发现的。
“我正要告诉你们,没想到你们就已先动手了。”想起石全的恶行,凌澈忍不住义愤填膺。
“我们早就看出石全兄妹的不法行为,今天除了要救出那些无辜的姑娘外,也正打算来找你。没想到被我们遇上这一幕!”龙越扬高尾音,清楚传递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你去支援他,我没事了。”蓝勋的功夫虽无懈可击,但玉门寨喽啰众多,为防万一,多个人照料还是好的。
“可是你……”龙越怎能丢下他俩,倘若贼人寻来,岂不糟了!
“有兰薇照顾我就行了。”凌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龙越有些为难,大哥言下之意好像他留下就成了杀风景的障碍物了,那……还是闪人吧!免得当了“蜡烛”还不自知。
“也好,那我这就去找蓝勋,你们小心点儿。兰姑娘,我大哥就交给你了。”
“我会的。”兰薇柔情万分地紧握住凌澈的手,清澄的双眼保证着。
龙越点点头,看着他俩会心一笑后,转身拔足而去。
“为什么不赶紧回樱花邬,我得替你扎针放血。”兰薇担心不已,关怀他的心思从不曾稍怠。
“不急,没看见蓝勋,我不放心。”他拍拍她的手,有点气虚的又说:“倒是你,中了薰云香,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还好中毒不深,只是无法提气,其他并无什么大碍,回去后吃些解毒散便可化解。”事到如今,他还关心她,这莫不让兰薇心痛如绞。
“那就好,记得回去后先解自己的毒。”
“好,你歇会儿吧!别说话了。”
兰薇拿出手绢,轻柔地为他擦拭额际的汗水;由手绢中发出淡然的馨香,如可醉人般的醺气,让凌澈不知不觉沉睡了。
兰薇痴痴地看着他俊逸清朗的深邃脸庞、挺立的五官,缓缓低下头轻啄了下他的唇,她告诉,今生今世非他莫属。
龙越与蓝勋顺利的救出十来位姑娘后,在姑娘们指证历历下,玉门寨终于在东北巡按的剿匪令下,一夕之间毁于一旦,穆强与石美两人亦被捉入狱,认罪服刑,也洗刷了樱木凌澈的冤枉,还他清白。
而凌澈一回邬后,兰薇立即不眠不休地为他进行放血工作;又经过数天的休养后,至今凌澈的体能状况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倒是他担心起兰薇的身子,深怕她因为这些天的劳顿而加重病痛。
此刻凌澈正凝神看着坐在对面低头吹着手中汤药的兰薇,被她那抹柔若初春融雪般的美所迷惑;更为她一个女孩家能拥有这样的医术而心存赞赏。
“我一直想问你,是谁教你医术的?一个女孩子会医理很不简单呀!”
“其实这没什么,全是我买医册回家自行钻研的,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上药铺向老大夫讨教。”
兰薇说来难为情,两颊微漾绯色,在她认为,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没什么好提及的,若非凌澈开口,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提起。
“为何会对它有兴趣?”凌澈扬眉,露出兴味;在烛火照耀下,她的脸色更加酡红且炫惑人心。
“我……”兰薇微愕,这是她放在心底许多年的秘密,能说吗?
“不方便说?”凌澈向来感觉敏锐,兰薇的不正常反应自然逃不过他的眼。
“也不是,因为这是孩提时候的小故事,不值得一提。”兰薇寻思的结果还是别说吧!小时候的迷恋曝光后会笑掉人的大牙。
更何况她连对方姓啥名啥都不清楚,岂不是更有趣了!
“但我倒满想听的,如果不介意让我知道,能不能说来与我分享?”她越是逃避,凌澈则越是有趣,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一个还是个小孩的兰薇能投注那么大的心思在医药上面。
“你真想知道?”她又探问一次。
“嗯。”他很肯定的点点头。
蓦然,兰薇瞳仁中的光点,随着烛心晃动,思绪随着记忆的沉淀而飘荡……
“那时我才七岁,因贪玩,在大雨的季节里跑到溪边玩水,结果一不小心被湍急……
“然呢?”凌澈蹙眉问着。
“然后我晕了过去,醒来后才发现置身在一个山洞内,而身旁多了位英挺俊俏的年轻人,是他救了我。”说到这儿,兰薇笑了。她笑自己像是陷入在一种初恋的甜蜜中,不知道凌澈能感觉到吗?
他不会吃醋吧!
“你和他一直有联系?”樱木凌澈紧张地绷紧下颔,口气突然变得急促。
这种异常的反应使得兰薇敛住笑,迷惑地看向他,“你生气了?”
“我……”凌澈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我怎会对一个救你的人生气呢?只是我想知道全部过程。”
“过程!没什么过程,由于我伤及头部,不能妄动,所以在洞里待了半个月之久。他很厉害,才十五岁就会一手好医术。”兰薇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也因此他闲暇时就教你认识简单药草之分类,以及最基本的医理?”他赫然说出。
“你……你怎么知道?”兰薇有丝错愕,从口里吟出的问句居然有些轻颤!
“而你则教他用野草做蛐蛐。”
他由胸前暗袋中拿出一只已枯黄干裂的蛐蛐,递在兰薇眼前。
她抖着手接过,仔细打量。没错,这就是她十一年前做的蛐蛐,当时才七岁的她手工不是很好,如今看来还真是丑又糟!
“就是它,就是它,你怎么会……难道?”
当这个念头闪过脑际时,兰薇整个人都傻住了,她整整五秒钟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樱木凌澈。
“是的,我就是那个当年救你的十五岁男孩。”
凌澈表情怔忡,心情又是紊乱,更是喜悦;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她了,原来她早已回到他身边,却不自知。
“天呀!”兰薇捂住嘴,依然制止不了冲口而出的惊叹,望着眼前已是拥有成熟与魅力双重丰釆的男人,她试着找寻旧有的记忆。
对了,是他没错,难怪当初她第一眼看见他就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只因那时候的他火气十足,、杀气腾腾,她压根没将他与十年前的少年联想在一块儿。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冷不防地将她锁进怀中,“事后我很后悔,为何没留下你的姓名、住所,只知你住在舒兰县,分离后我数度去舒兰县上闲逛,希望能与你不期而遇,但始终无法如愿,所以当我发现龙越从舒兰偷回的嫁妆中有一瓶致命的鹤顶红,我猝然心口一阵狂跳,就担心与你有关。”
“你找我?”兰薇心头微漾些许醺然。
“你知道吗?你走后,我居然会想念你的天真、绚丽的笑容,更因为……”他顿了声,眉间打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