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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把它偷过来。
看看头盖骨,心里一阵恶心,还是算了。
我对拉藏汗没有好感,不只是因他倨傲的样子。更多的是为了他直接造成了仓央嘉措的早亡。
仓央嘉措不仅是西藏的六世达赖,更是西藏不可世出的诗人。他那些绝妙的爱情诗句,读来朴实无华却感人至深。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我观修的喇嘛的脸面, 却不能在心中显现; 没观修的情人容颜, 却在心中明朗地映见。
……
喜欢他的诗,也会不自觉地喜欢他这个人。穿到了清朝,却见不到他,都是因为这个大胡子,把仓央嘉措身戴锁链地压解进京途中,使其在青海病故。
拉藏汗本来还在炫耀康熙刚赐他的一只白玉碗,不过,一开席,他就不再炫耀了。
开了席,我才知道胤禟为什么要带翠玉盏。那些阿哥们人人都带了翠玉盏!
一字排开的两排席位,阿哥们的那一排每个桌子的正中间都摆放着一套翠绿色晶莹剔透的杯盏,整齐划一,气派之极。
我数了数,除了今天缺席的大阿哥以及年龄尚幼没来的小阿哥们,从太子到十四阿哥的,一个不少。整整十二个杯盏。
这些阿哥们为了争位,自己斗得不亦乐乎,今天一至对外倒难得地团结。不知这拉藏汗怎么把这些阿哥们一起得罪了。
坐在对面的蒙古王公一看这阵势,都有些发愣,连拉藏汗也稍有收敛。他的一只白玉碗,本就比不过一套翠玉盏,何况阿哥们一溜儿排出了十二套。
坐在对面的有一个在蒙古人中长相相对文静的男人,从见我坐到胤禟的身旁起就不断地用目光扫视着我俩。毫不隐藏眼里的诧异和好奇。
胤禟一定也发现了,不过,他却只作不见,毫不在意。见此我也装作看不见。
胤禟不断地给我夹菜布汤,虽未像那天在四阿哥府上说些肉麻的话,不过我却也看出胤禟有些刻意而为。
以他总想把我护在府里不让别人瞧见的一贯做法,今天把我带出来自然是有目的的,我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与他的配合却是默契无间。
我沉默不语地把他夹给我的菜一点点地都吃掉,他夹什么,我吃什么,就连我要素食减肥而拒绝的烤乳猪皮,也吃得毫不含糊。
爷,我这么帮你,回去等着被我勒索吧!
我一边就着他伸到我面前的勺子,喝着清甜的玉兰芙蓉羹汤,一边嘴角挂笑算计着要他的哪件宝贝才好。
他见了我的笑,眼睛微眯,唇角上挑,脸上挂上了俊魅的笑容,他轻声问道:“小丫头又在算计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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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眯了眯眼,说道:“桃儿今天这么乖,爷给什么桃儿就吃什么,爷怎么赏桃儿呢?”
胤禟弯起嘴角加深了笑意,他说道:“桃儿喜欢什么,爷就赏什么,成么?”
哦,耶!成,当然成!
我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拉藏汗身边坐着的一个女人突然站起身,她端着个酒壶向我和胤禟这桌走了过来。
那女人身穿大红的蒙古袍,头上戴满了宝石珠窜,颇为华贵。她二十几岁的年纪,面若娇花,如牡丹般国色天香,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她一直跟在拉藏汗身边,拉藏汗时不时地对她动动手脚以示炫耀,所以刚才就多看了她两眼。
据胤禟说,此女可能是准噶尔部前汗王葛尔丹的侄女,本也是个颇有身份的女人,怎奈葛尔丹造反被大清绞灭,他的亲族后辈便也境遇不佳。他的侄女本可作汗王正妃的,现在却给年近五旬的拉藏汗作了妾。
那女人走到近前,对着胤禟施了一个蒙古礼,说了一通不知是满语还是蒙语的。胤禟转向我,说道:“这位娜仁雅娜格格想跟你对饮,不知桃儿可愿赏脸?”
我终于知道胤禟把我带来干什么了,原来是跟人拚酒!提前又不说明,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的酒量很不一般,刚才见她与八福晋拚酒,没喝几杯,八福晋便拜了下风,现在又找我来拚酒,其酒量之大可见一斑。
一定是拉藏汗曾对人炫耀过此女酒量,这些从不对人甘拜下风的阿哥们为了挫其锐气,便找出女人中酒量大的八福晋和我,来与之较量。
这位娜仁雅娜格格向人敬酒喜欢边唱敬酒歌,边与人对饮,还唱得花样百出。她刚才跟八福晋拚酒时,从一开始敬酒,一直唱到八福晋醉眼朦胧地认输,没有一首重样的。
强!
我在心里佩服她。心里也起了竞争之意,想要跟她比比究竟谁的酒量大!
我对胤禟灿然一笑,说道:“她的脸我不一定愿意赏,不过爷的脸,桃儿是一定赏的。”
胤禟听了,斜睨我一眼,对我这不伦不类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我对她挤了下眼睛说道:“若是爷愿意把赏桃儿的宝贝加到两件,桃儿一定使出吃奶的力气跟她拚一拚!”别怪我趁火打劫,谁让你不提前说明的?
胤禟斜瞅了我半晌,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爷答应你了!”看了我得意的表情,马上又加了句:“收起你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挑挑眉,看在那两件宝贝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若只是较量酒量,我未必会输给娜仁雅娜,但这敬酒歌我却不会唱。既要比试,连敬酒环节也不能输给她。我想了想,敬酒歌我是不会唱,不过敬酒词么,咱从现代来,把现代的那些敬酒词找跟古代有点联系的改一改,凑和着用还是可以的!
娜仁雅娜唱了一首敬酒歌后,把斟满酒的杯子举到我面前,我接过酒杯轻嗅了一下,闻出是蒙古阿拉吉酒中的宣徽酿造。它是用糜子、羊羔肉配以红高梁、小麦等同酿再蒸馏取露而成,是蒙古王公宴席中最常喝的酒。
光闻酒香,便知此酒甚烈,不过与现代烈酒比起来,却也不算什么。连血腥玛丽都能喝的人,还怕这古代的酒?见娜仁雅娜首先喝了自己杯中的酒,我也一口干了这杯酒。
娜仁雅娜见我这么痛快,并无一般女子喝酒时的扭捏,似有些吃惊,便要再倒第二杯。我用手势制止了她,拿起我们桌上的酒壶,那里面装的是京城前门外“源升号”酒坊酿造的二锅头。后世北京有名的红星二锅头就源于此。
二十几年前,源生号的赵氏兄弟改造了烧酒工艺,首先酿造出了二锅头酒,其最高度数可达六十九度。一时间,源生号的二锅头酒在京城名声大噪,京城显贵为显示酒量,常用这种酒来拚酒。
我桌上的这壶酒虽没这么高的度数,却也有五十几度,比娜仁雅娜给我倒的阿拉吉酒度数要高得多。我给娜仁雅娜倒上二锅头酒。
我首先端起自己的杯子,说道:“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抿一抿;感情厚,喝不够,盛情薄,喝不着!”便一口闷了这杯酒。
两个女人的斗酒,其实就是男人间的比拚,早就吸引了宴席上所有人的目光。听我说出这新鲜的敬酒词,阿哥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原来你还有这一手”的神色。
娜仁雅娜也许是听得懂汉语的,她听了我的敬酒词,端起杯子一口闷了。
我又倒上了两杯酒,这次娜仁雅娜首先端起了酒杯,又唱起了另一首敬酒歌,等她唱完,我们两个分别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再倒酒,说起了另一段祝酒词: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酒水绿如蓝,能不喝这杯?
听我把白居易大好的诗词改成了这么不伦不类的敬酒词,这些从小在诗词堆里打滚,对名词佳句有着崇高敬意的阿哥们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了他们的神情,我微有些脸红,不过老十的一句话又让我的脸皮恢复了以往的厚度。
老十把眼睛瞪到最大,一脸敬佩地说道:“高,原来这诗还可以用来敬酒,小九嫂真是才高八斗!”
噗!真正才高八斗的三阿哥一口喷了出来。我吓了一跳,看了看他喷出来的液体。还好,喷的是酒,不是血!不然诗词篡改得让才子吐了血,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搞不好又要在康熙那里出个小名了。
尽管已经让人喷了,不过我的敬酒词还是要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杯中酒,滴滴皆辛苦。一滴不准剩!
这次同样才高八斗的十三阿哥又喷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喝酒声,醉鬼知多少?来,不醉不归!
一惯温雅的八阿哥也喷了。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两美酒一日完。两岸酒鬼叫不醒,青舟已过万重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