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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嘉靖通骂之后,景王这几日倒是不敢出现。只胡大顺和胡元玉来过两趟,问嘉靖打不打醮,估计是来观察嘉靖的身体状况的。
可怜嘉靖时间宝贵,哪里还有心思搞这种宗教活动,就让二人退了下去。
虽然嘉靖口头不说,但吴节却也知道皇帝这是开始准备自己的后事了。
目前对嘉靖而言最大的后事就是为自己,为自己的父亲正名,因此〈兴都志〉才是最要紧的。
一但清醒过来。就催吴节交稿。
吴节现在是火力全开。以每天一万字的速度抄下去。
“吴卿真神人呀!”手头积压的政务也处置得差不多了,空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嘉靖感叹:“从古到今。编辑史书者,又有谁比得上卿的速度,有时。朕就怀疑你不是凡人。录取你做状元,是朕这辈子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
吴节正要谦虚,嘉靖突然道:“吴节,传朕的口喻,让尚宝监将皇帝行玺送过来,放在朕手头。”
听到这话,吴节心头一紧,忍不住起了个念头:皇帝这是要留遗诏了。
这个时空因为没有唐宋两朝,朝廷有些制度还依稀带着汉制的影子。比如皇帝所用的玉玺就有六枚。分别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谓之“六玺”。
这六颗玉玺用处各有不同,比如皇帝行玺就是用来册封的。难道是要立皇储了?
作为臣子。吴节自然不敢多问,就亲自拿了皇帝手谕去办了这事。
皇帝接过玉玺之后。贴身收藏了。
实际上,李时珍的药也怪,嘉靖一吃了,就会清醒过来,虽然看起来还很虚弱,可能说能动,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
黄锦那日的话说得明白,一旦吃药之后,皇帝依旧不能动弹,就是到了最后的时候。
看起来,到嘉靖去世还有段日子。
这些天吴节也就尽力陪在他身边,一边编书,一边帮嘉靖处置政务。
转眼,〈兴都志〉就编了一大半,都一一被太监们誊录妥当,装订成册。
看样子,还需三五日就能将这书完全写完。
这天,嘉靖看起来一脸蜡黄,醒来之后听吴节念了一万多字的新章节,突然道:“爱卿在朕这里已经小半月了吧?”
吴节:“回万岁的话,已经十一日。”
嘉靖长长地叹息一声:“辛苦爱卿,今日和回家看看,明日一早再过来。”
吴节确实有些想家,可嘉靖搞不好随时都有可能逝世,又如何敢离开:“陛下,臣家里一切都安好,不用担心的。”
嘉靖:“还是回去一次吧,再有两日就是年三十,过年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看着殿外的无声的落雪:“都是有家有口的,大过年的,怎么能不与家人团聚?朕身为天子,其实常人的天伦之乐却享受不得。儿孙在堂有如何,到了也只有爱卿你伴在朕身边。”
神情却有说不出的萧瑟。
吴节一呆:“要过年了……”
“回去吧,看看你的子女。你还有子女可看,朕想看却看不了。”
吴节小心地问:“陛下,要不将裕王世子接进西苑来过年三十?”二龙不相见,那是皇帝和裕王,世子却不在此列。而且,据吴节所知,嘉靖对未来的万历皇帝非常宠爱,所谓君子抱孙不抱子,宠溺孙子可是来传统。
“不了,朕如今这情形怕吓坏了小孩子。吴节,你收拾一下,等下就回家去吧。”
“是,陛下。”吴节确实也有些想家了,再说,这里的文章还得在外面做些布置,西苑的文章需要在外面去作。
刚说完话,嘉靖身体却是软,禁不住要朝椅子下溜去。
吴节大骇,连忙将他扶回床上。
不片刻,嘉靖就昏迷了过去。
这让吴节心头一震,今天嘉靖清醒的时间好想比往日要短些,精神状况也差了许多,难道……
他不敢想象下去。
这西苑里的守卫都是陈洪的人,一旦事发,如何得了。
还得提前布置好了,看能不能找到届时可用的兵力。
当下再不耽搁,就匆忙地出了西苑,叫了一顶轿子急奔回家。
家还是那样,只不过门口排起了长队,许多人带着礼物在门口进进出出,估计是来拜见自己的。
如今吴节身居要职,不少人都来托他的门子。
吴节也懒得理睬,径直进了门。
多日不见,今天突然回来,门口的门房惊得连忙将吴节迎了进去:“大老爷可算回府了,蛾子夫人可都急坏了。”
“孩子们都还好吧?”
“都平安。”
吴节:“叫蛾子安排晚饭,我忙得很,晚上还有去拜访几位同仁。”
门房笑道:“老爷可是去给同朝为官的大老爷们拜年的。”
“算是吧。”
一边说着话,就过了花厅,却从门缝里看见里面的大堂正中跪着几个人,都是一身武官打扮,为首那人品级好象还不低。
吴节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门房笑道:“回大老爷的话,几个辽东来的蛮子,得罪连胜,前来请罪。”
吴节:“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是谁?”
他也不想在这上面费精神:“等下叫连老三到书房来见我,晚饭之后叫他随我一道出门。”
门房应了一声,道:“里面那人叫什么李成梁的,是个守备吧?据说得过大老爷提携,却如此不晓事,竟然得罪连胜,真真狗东西!”
第四百六十九章尾巴
“不是守备,是参将。”吴节说。守备可比参将的官大多了,又是实权军职。实际上,明朝的军制有些混乱,边军、卫所,五军都督府、地方卫戍部队都有不同的编制,不是体制内的人,根本就分不清楚。
吴节新买了这套大院子,家中的人一下子多起来,一时间也寻不到得用的门人。门房的素质也良莠不齐,这也是让人无奈的事情。
不过吴节如今身份尊贵,所谓宰相家人七品官,明朝文尊武卑,再加上李成梁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难怪会被自己的门人不放在眼中。
对于李成梁的态度,吴节感觉有些怪怪的。表面上看来,自己将他从辽东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调去山西这种富庶之地,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可他却知道,李成梁后来之所以飞黄腾达靠得是他在辽东一刀一枪拼出的功劳。
如今调去山西,只怕在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国家少了一员悍将,李成梁少了前程,吴节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不过为了将来能够遏制女真,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吴节不得不这么做。
当下也不想在看到李成梁,径直回到书房。
见吴节回家,家里人自然是欣喜异常。
同蛾子说了一会儿话,又抱着儿子和女儿玩耍半天,连老三这才小心地进来:“大老爷,小人有罪,请大老爷以家法惩处。”
说着就要跪下去,吴节自来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性子,忙放下怀中的女儿,一把将他扶起,笑道:“老年别这样,你是府中的老人。吴节从来就没拿你当下人看。在我心目中。你就是连叔。不就是得罪了一个参将吗,就让他跪着吧。”
吴节也不将李成梁的事放在心上,也不打算见。准备等下派个人过去将他给打发了了事。
连老三眼眶微红:“大老爷这么说,小人受不起。”
蛾子也笑道:“连叔何须这样,此事是那姓李的蛮子不对。也怪不到你身上来。再说,又没人叫他跪,他自己在花厅里跪了一日,谁也挡不住。”
“李成梁自己要跪的?”吴节好奇地问。
蛾子:“怎么不是,那辽东人还口口声声说是要面见恩相,当面请罪,若不见着老爷,就跪死在那里。”她捂着嘴小声地笑起来:“门房都说大老爷在西苑值守,已经有些日子没回府了。可那李成梁就是不信。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恩相怎么可能不回府?哼,恩相。大老爷可不是内阁阁员。这不是满口乱沁吗,若叫别人听去了如何得了?”
说到这里。蛾子有些期盼地问:“老爷这次回府是不是要过完年才去值守?”
吴节:“只怕不成,公务繁忙,万岁只准了我一夜的假,明日一早还得去西苑呢!”
蛾子顿时郁闷起来:“连大年三十也不叫你在家过,这个万岁爷呀当真是不近人情了。算了,老爷是做大事的人,蛾子就着人去将唐姐接来一起热闹热闹好了。”
吴节点点头,有些愧疚地安慰了她几声,这才回头问连老三:“老连,你是怎么同李成梁闹起来的?”
连老三有些尴尬,讷讷道:“其实同那个姓李的军官没有关系,是他手下的亲兵见我正在打拳,在旁边出言讽刺,被我给教训了。”
还没等连老三说完,蛾子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