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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每到大比之期,〖中〗央政府派去两京、各省的正副主考宫得先在考场里回避几日。等到考试前一天,地方官则要去他们那里举行了拜钦赐符命的仪式,然后,又设香案在西南方向,邀祭了孔圣人。
等到未时,衙门早把备好的摘了呢馒的八抬大轿抬了出来,抬着两个考宫上街游行。游行队伍前有鼓吹班,跟着打“回避”“肃静”的皂班,两乘亮轿走上街头,后面又是长随班子,然后是全副马队枪旗班子。这一过程要持续两三个时辰,简直就是一个重大节日,而老百姓则纷纷涌上街头,争睹钦差大宗师的风采吴节道:“其实,科场之上,师生关系这种东西未必管用,输赢但凭真才实学。”
“反正,公子是能中的,肯定能中。”连老三一脸的郑重,又想起了自己跟踪吴节的那一夜,使劲地捏着拳头。
吴节并不知道连老三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只笑了笑:“早些做饭,别太油腻了。”明天一大早还得去贡院点卯,吃太油腻,或者吃太饱,仔细起不了床。
“是,小人这就去同蛾子大姐说。”
等连老三退出书房,吴节有提起笔在纸上将今科顺天府乡试的题目写了一遍,用的自然是汉语拼音。然后又将头一场的几道题目的标准〖答〗案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砒漏,这才将那张纸凑到蜡烛上点着了。
等到吃晚上的时间,天还大亮的,估mo了一下,大概是后世北京时间下午四点。
这晚饭也太早了点吧。
蛾子准备考前的膳食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吴节考前吃得清淡,可却不能太素。就说了菜谱,让连桂枝做。
连老三的女儿手艺真的不错,买四斤大闸蟹,细细地将膏剔了出来,做成江南人最喜欢的蟹黄小汤包。又熬了一锅桂鱼汤、炒了两盘子豌豆苗。
这一餐吴节吃得爽,竟有些撑住了,吃过饭,也不再温习,直接躺床上睡觉。
可在床上烙了半天烧饼,外面的天还亮着,直将身体都睡得酸疼了。
院子里那颗树上,有一只知了在不住地叫着。
蛾子和连老三提着竹竿不住驱赶,可那虫子飞过来飞过去,死活也不肯离开,急得两人直跳脚。
吴节睡得朦朦胧胧,累得够戗,心中却想:终于等到大比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一场。过去了,成龙成虎,过不去,小猫屁股。!。
第一百九十二章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
或者套用蜀人一句三俗的话来说:冲过去,日龙日虎;过不去,日猫儿屁股。
话糙理不糙。
这是关键时刻,穿越到明朝大半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心一横,牙一咬,拼了。
说不紧张也是假话,即便事先知道了考题,可吴节还是忍不住心中发紧。
这觉自然睡得不塌实,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其间还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自己在考场里睡着了,一觉回到了现代社会,再也穿不到明朝了;梦见自己在考场里提笔作文,可一转眼,毛笔却变成了钢笔,而钢笔却死活也出不了水。
梦见试卷发下来,定睛看去,考题却司〖真〗实历史上全然不同,而自己却一道题也做不出来。
这个噩梦让吴节猛地惊醒过来,浑身都是淋漓大汗,在床上坐了大半天,才让蓬蓬的心跳平么下去。
这个时候,门轻轻地被人推开,吴节看到蛾子蹑手蹑脚地走到蚊帐前。
一拉开帐子,就看到吴节定定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满目都是精光。
倒将她吓得退了一步:“公子,你醒过来了?”
吴节长长地吐了一口热气:“到时辰了?”
蛾子点点头,道:“寅末,不能再耽搁。”
贡院卯时开始点名,得赶在前头进去。否则,时辰一到,街道一封,神仙老子也进不去。
就脱了鞋子走áng去,手脚麻利地替吴节穿着衣服,又给他梳理了头发,挽成一个髻儿,用一根象牙发簪穿了,最后才戴上方中。
“天气如何?”吴节又问。
“很不好,要冷起来了。”蛾子回答,手停了下来。
吴节侧耳听去,外面有雨点落到树叶上的“沙沙”声,就叫了一声糟糕。一场秋雨一场凉,也不知道这温度会降成什么样子,在考场里呆三场九天,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连老三父女也早就起来了,在外面忙着准备早饭,灯光亮成一片。
子提着一张热毛中。
吴节正在用一杯浓茶漱口,喉咙里咕咚半天,将茶水吐进桂枝端着的痰盂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热毛中就盖在了脸上,然后一通大力揉搓。
这下,瞌睡虫是彻底不见了。
喝了一碗粥,吃了两片黄瓜,不敢耽搁,连忙出门。
雨又大了些,面庞上湿漉漉的。
早有轿子等在院门口,轿夫是吴节的老熟人了,见了他,一脸的凝重,也不废话,直接将吴节扶上轿子,抬了起来,撒tui就跑。
连老三则背着像一座小山似的考篮也跑了起来,比轿子还要快上三分。
蛾子却没有跟着去,说是去了看到考场,心情紧张,受不了。
吴节挑开轿子的门帘又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蛾子静静地站在院门口,一动不动,背后是家里那橘黄色的灯光。
轿子正要拐去旁边的一条街道,这个时候,吴节突然听到蛾子哭了起来,身体在雨丝中颤个不停:“老爷、太太,你们在天之灵看着吧,少爷就要进考场了!”
“一路顺风啊!”
蛾子“扑通”一声跪在雨地里,肩膀上平抽动。
轿子终于拐进了旁边的街道,家里的灯光消失不见,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吴羊眼睛却湿了。
本来,这次去参加乡试,陆家也有安排的。族学的考生们提前一天都住在了府里,到寅时,则会统一被叫起来用饭,然后坐上实现安排好的轿子出发。
吴节因为要温习考题,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汉语拼音而大惊小怪,索性就自回家去。
今日他来得早,想来族学的同窗们也不会迟。
夜还是黑得厉害!可街上的人好象越来越多,人声渐渐沸腾起来,想来都是来参加考试的秀才们。
眼见着就要到顺天府贡院,就听到轿子外面有人断喝一声:“什么人?”
吴节探出头看去,却是两个衙役正好把住街口,对着行人——盘查。
而街上到出都是马车、牛车和轿子,堵得水泄不通。
吴节来得早,正好排在前头。
听到衙役的喝声,连老三赔笑着将一串钱递过去:“公差大哥,一点茶水,不好意思。我家公子正要去参加顺天府乡试,还望行个方便。”
公差也不接钱,拍了连老三的手一巴掌,呵斥道:“谁不知道你们是来参加考试的,一般人会起这么大早吗?轿子里那个秀才,下来,背上你的东西进去点名,其他人留下。”
吴节闻言从轿子里下来,接过连老三背上的考篮,正要走。
连老三却是不依,他本是军汉出身,也有些脾气。在读书人面前他一向萎萎缩缩,可看到同自己一样身份的衙役,却是不怕。
顿时犯了混,愤怒地指着考篮:“我家公子身交肉贵,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东西,你叫他怎么背?”
在这当头,其他考生也都排队侯着。古时候的读书人,家境大多不错,许多人都是带了奴仆的。再且,看他们的模样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要背这么多东西进去,确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于是,其他人也跟着鼓噪起来,就要带着仆人一涌而j、。
衙役也是恼了,将棍子横在身前,挡住人流,骂道:“你当我们想找这个麻烦,人他娘的实在太多。今天来考试的有三千多读书相公,若每人都带三个仆人,就算是去太和殿〖广〗场,也不够装的。你们就不要让我等为难了,读书相公们咱是惹不起,可打你几个下人老子还是敢的。再挤,我不客气了。”
吴节见实在太乱,忙忖连老三说:“老连,我自己进去,你就不要跟过来了。公差说得对,这是贡院的规矩,坏不得。”
见吴节率先背了考篮进去,其他人才安静来,也陆地背了东西跟了上去。
可怜这些士子门家境都是不错,家中准备的东西自然十分充足。一个考篮,重约二三十个顿时将几个身子弱的压得不住喘息。
混乱,甚至还有书生掉倒在地,疼得傲傲叫。
实在太挤,吴节也管不了其他人,只奋力朝前走去。
等到了贡院前的小〖广〗场,人更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眼见着就到了点卯时刻,该来的早就应该来了。
所有的人都一般模样,背着沉重的行李,走了这一段路,都热得汗流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