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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替孩子请家教多半是母亲的责任;不过……”秦湘不解地问:“既然你们一个星期碰不上一次面,他怎么有机会和你吵架呢?还是——刁难你的是他老婆;妮妮的母亲?”秦湘说完后就恍然大悟般地一拍手。
“你怎么忽然迟钝起来了?”被命令在一旁听的小颖插嘴了。“如果是跟学生的母亲有摩擦,雅如大可以明说,有什么好尴尬的?经过我认真旁听得到一个结论,问题根本就出在萧先生身上,是不是?雅如。”小颖洋洋得意地说。
秦湘眨了眨眼,忽然站起来大吼:“他对你乱来了是不是?那个姓萧的吃你豆腐了?该死!畜牲!你这么尽心尽力教他女儿,他居然——居然敢对你性骚扰。别怕!雅如,我去找他,我和小颖会抓他出来‘海K’他一顿——”
雅如先是一楞,继而慌忙地捂住秦湘的嘴。
“不是!秦湘,你误会了,他……”
“他不是人!”小颖也加入怒骂。“用不着替他掩饰了,雅如。现在的人不能太老实,否则永远都只有被欺负的份。你担心我们三个女生拿那个姓萧的没辙是不是?别怕,还有高淮和小罗啊!高淮国中三年是打架混毕业的,小罗长得又高大,我们五个人加起来一定能把他打个半死……”
“小颖,够了!事情不是这样的。”雅如懊恼地捂住自己的脸。“你们是怎么回事嘛?事情没弄清楚就随便乱猜,居然还那么暴力地说要去‘海K’人家!”
“啊!我们以为他欺负你了,他——他没有吗?”秦湘和小颖互看了一眼,不相信这么合理的推论竟然是错的。
雅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的脸依然埋在双手之间。
小颖和秦湘靠近她。
“你倒是说话啊!雅如。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那么难过,还把家教给辞掉了?”秦湘问。
“是啊!你就说吧!别让我们这么毫无头绪地乱猜了。”小颖说。
“他——他不是有意的。”雅如终于低声说。
“不是有意的?这么说,是真的有了?”秦湘倏地又站起来吼着。
“我说过他不是故意的。”雅如喊了回去。“我们很少碰面,也很少说话,他对我一向客气而疏远,那天——他是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究竟做了什么?”秦湘抓住雅如的肩膀摇晃她。“你必须把事情完整地告诉我们,不管会感觉多尴尬,你都得说,然后我们才能决定该怎么对付那个姓萧的!”
“我不要你们对付他,他并没有伤害我。”雅如懊恼地说,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可是你们要答应我别去找他。我已经辞去家教了,再也不会见到他;而之前他也并未真的伤害过我,以后也不会了。”
“你说吧!要不要对付他,我们自然会判断。”秦湘说,小颖跟着也点点头。
“好,但你们要冷静地听,你们太激动了。事情其实根本没什么,真的。”
“没什么?那你为何哭?”小颖问,明显地不相信她的说扶。
“听她说,别再打岔了。”秦湘瞪了小颖一眼,小颖则耸耸肩不再说话。她们全看着雅如,等着她说出困扰她多天的事情始末。
“妮妮经常对我提起她的父亲,”雅如苦笑着开始她的叔述:“她眼中的父亲是个脾气不好,却努力照顾好家庭的男人。也许你们会觉得奇怪,一个国小一年级的小女孩哪里会有这么成熟的思想?但妮妮就是有。她——她是个可爱又敏感的小女孩。”
“结果呢?那个萧柏逸是否真如他女儿所说的那么‘坏脾气’,以及‘顾家’?”秦湘问。
“我一个星期大约能遇见他一次,他总是一副疲惫极了的模样,有时候甚至没心情给我一个和善的招呼。不过他似乎就像妮妮所形容的,不管他再累或心情再差,对妮妮始终不忘拥抱和关怀,他非常注意她的功课及身体状况。”
“妮妮的母亲呢?没听你说起有关萧家女主人的事。既然萧柏逸是这么忙碌的一个生意人,女儿的功课和家里的杂事不是该由萧太太来打理吗?”
“我刚到他们家时见过萧太太几次,只是次数渐渐减少,最近几乎不曾见过了。”雅如回答。“不过萧家有佣人,家务和妮妮的作息都有人照料,所以我猜想萧太太也许是个女强人,和他先生一样都忙于事业。”
“妮妮总会提起她母亲吧?她没说她在忙些什么?”小颖忍不住插嘴问。
雅如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不提她的母亲,而且只要我问起她母亲的事,她不是用沉默来回答就是把话题转开。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她是因为母亲太忙,没空陪她而生气,时间一久,我才警觉事情也许不是这么单纯。”
“我们对萧家的了解够了,现在导入正题吧!”秦湘不耐地道:“那个姓萧的是不是利用他老婆不在时对你做了什么?说实话,雅如,没有必要替那种人掩饰。”
“我说,而且会说实话,你答应不激动的。”雅如对秦湘抱怨,然后对她们缓缓说出整件事:“那天,他快十点才回家,妮妮已经睡了,而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她低声说,似乎又感受到当时的那股无助——
一听见铁门开启的声音,雅如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萧柏逸这个人一向给她的感觉是傲慢而带点无礼,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尽量不和他有所接触。
但尽管心里这么想,雅如却不放心让小女孩一个人留在偌大的屋子里,是以经过数次等待萧柏逸归来的经验,他们之间难免也多了些碰面谈话的机会。
“你回来了?萧先生。”雅如一如往常般礼貌地问候,并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提袋。“妮妮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咳嗽,我给她吃过医师给的糖浆,她已经睡了。”
“谢谢你,周小姐。”萧柏逸说着打了个嗝,雅如这才发现他似乎喝了不少酒。
接下来发生的事证实她的猜测是对的,萧柏逸摇摇摆摆的跌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说:
“坐一下,等我喝杯荼再送你回去。”
雅如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他虽喝了酒,却没有到烂醉如泥的程度。她原想婉拒他的好意并就此告辞,想了想后,还是到厨房替他冲了杯热荼。
“你喝些茶解解酒吧,萧先生。现在不过十点多,还有公车可以搭,你不需要送我。”他送过她几次;有白天,也有晚上,每次都令她觉得很不自在,可以的话,她还宁可挤公车;她害怕太接近他。
“不行!”他摇头。“你为了照顾妮妮待到现在,把你安全送回家是我应该做的。你先坐一下,喝了茶我们就走。”他坚持。
“真的不需要。”雅如还是推辞。“现在是暑假,我的时间也多,陪妮妮做做功课、看看电视也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你累了,又喝了酒,还是喝些热茶早点休息吧!我走了,再见,萧先生。”
雅如说着就要离开,萧柏逸却在此时倏地移动身体,并抓住她的手,引起雅如一声尖叫。
“萧先生!你——”
“为什么你能这么体贴?”他没有放开她的手,还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同样是女人,而你甚至还未结婚生子,为什么你能一无所求地照顾别人的孩子,而她——她却忍心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萧先生,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我的手很痛。”雅如一直试着挣脱他的手,她既慌乱又害怕,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了。
萧柏逸看起来似醉似醒。
“妮妮和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们需要的是你而不是那个贱女人!”
“不要说了!萧先生,你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终于甩开他的钳制,抓起袋子欲逃离客厅,却被他整个人拉进了怀中,紧紧搂住。
“求求你放开我!”雅如半哭、半哀求。“如果我大声喊叫,妮妮会被吵醒的,你一定也不希望这样是不是?”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部。“我累了,每天要面对开不完的会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回到家里还得对女儿挤出慈爱的笑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苦?”他抬起头盯着她。“如果我回到家能抱住这么温暖的躯体,能看见一张欢迎我的笑脸,我何必还在乎其他的事?”
“萧先生!”雅如挣扎着,并开始啜泣。
“我何必呢?”萧柏逸低喃着,在雅如惊愕的凝视下将唇印上了她的。
“事情的经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