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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留情面地当众羞辱猴仔。
猴仔红着脸,一脸愧色地摸着头,“我、我……我一时忘记。”
“忘记?”柳月蝶拉大嗓门怒瞪猴仔,“你怎么不会忘记每天吃饭、睡觉?居然还有脸跟我说忘记,现在罚你踢木桩,踢到你记住为止。”
轰!
猴仔傻眼地乔着柳月蝶,“踢木桩?”
“罚得太轻?”柳月蝶的薄唇扯出一丝冷讽的笑意。
“不不不。”猴仔吓得刻不容缓地拔腿跑向木桩,抬腿认真踢木桩。
又不是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现在大姐只是罚他踢木桩,要是惹恼大姐,他可能就会成为那根木桩。
先前有的喜悦从她脸上褪去,柳月蝶神色凝重地踱步至角落的椅子前,抬眼瞥一眼专心受罚的猴仔。
“猴仔。”
猴仔乍闻柳月蝶的呼唤声,放下悬在半空中的脚,“什么事?”
“嗯……”柳月蝶瞠大眼睛看着他的脚。
“呃!”他赶紧继续抬脚练腿劲。
“你想程季常会买我的帐吗?”柳月蝶满腹狐疑。
猴仔一方面练着腿功,一方面又得专心聆听柳月蝶的质询。“应该会吧!想想今天要不是大姐你出手帮他解围,他铁定会被那两个人修理,哪可能还保有那张俊脸,早变成大猪头了。”
“你说得也对,要不是我出手救他一命,他现在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柳月蝶同意猴仔的说辞。
“所以喽,他应该会记得大姐的救命之恩。”
柳月蝶的心里仍存有疑惑,“万一他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
“不会的,程季常虽然不是个名气响叮当的大人物,但以多年合作的经验来看,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肯定?”柳月蝶心生疑惑。
“这个我敢拍胸脯保证,程季常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猴仔用力地拍自己的胸脯。
柳月蝶放心地吁口气,起身拍拍屁股,“这样我就放心,至少可以厚着脸皮跟他讨人情。”
猴仔讶异柳月蝶的一气,放下酸痛的腿,“听大姐的一气,好似现在就要跟他讨这份人情?”
柳月蝶冷嗤一声,浅笑,“趁他还记得这份恩情时当然要马上讨回,要不然还当真等他拿到代理权再去讨?太慢了。”
“可是程季常说得很明白,他手上没有筹码,他不会和任何人谈经销权。”
柳月蝶不悦地翻身,举手拍一下猴仔的脑袋,“麻烦你用用大脑,现在是我们手上先有筹码,我就不信他能不依,你不是拍胸脯保证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猴仔摸着头、皱着鼻子,“话是这么说没错,我拍胸脯保证程季常的人格,但是我无法保证他会为了报恩而将经销权给我们。”
“这个你就甭管,我自有办法。”柳月蝶信心十足地说,掉头神情轻松地走出武道馆。
猴仔愕视渐行渐远的柳月蝶,“真猜不透大姐的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主意?
柳月蝶正在发愁,心里可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回到办公室,柳月蝶愁眉不展地踱步,想着冰酒的经销权、想着白花花的钞票、想着——
程季常那张俊美的脸孔、温和的神情,薄薄的嘴唇流露出无所谓的笑意……
柳月蝶惊慌地甩着头,捧着自己倏地发烫的脸,“我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完了!糟了!她在心里惊呼。
说真话,他一点都不符合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从小她就为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拟定一个形象,要温柔、体贴,还要有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保护她。
然光是强而有力的双臂,程季常就不符合这项条件,指望他保护她?还不如她来保护他,瞧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有脑袋却没有能力保护女人……欸!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柳月蝶顿住脚步,沉静思索,“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突地,她嗤嗤地傻笑。
啊!她不如安排一个自己人做他的保镖。
她不禁佩服自己会想到这办法,这样一来可以知道他什么时候签下冰酒的代理权,届时可以捷足先登拿下经销权,赢过数不清虎视眈眈的竞争者。
拿定主意,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她迅速拨电话给猴仔。“我问你,你有没有程季常的电话号码?”
柳月蝶劈头就问,猴仔讶异地猛吸口气回答:(大姐,你现在就要找程季常?)
“别跟我废话,你到底知不知道程季常的电话号码?”柳月蝶的语气申明显有着愠怒。
(知道。)猴仔立即念了一串数字。
柳月蝶记下程季常的电话号码随即切断电话,然后拨了电话给程季常。
电话接通后她开始有点后悔,这样做会不会显得有些卑鄙?为了经销权不惜耍阴、耍诈。
电话铃声响第一声,她猛吸口气;响第二声,她有些心慌;响第三声,她却有些后悔了……
柳月蝶正打算切断电话时,却听见话机传来低沉、迷人的嗓音。
(我是程季常,请问是哪位?)
柳月蝶微怔一下,一颗心忽然莫名其妙地怦怦跳。
(喂,请说话。)程季常沉稳的嗓音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我、我……”柳月蝶一反常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请问你是哪位?)
天啊!好有礼貌的问候、好迷人的声音,剎那间,她有些迷乱。
柳月蝶猛然回神,深吸口气,“你好,我是小小……”
糟了,她刚刚呼吸的那一大口气瞬间快用尽,她的肺部几乎缺氧。
(小小?)他平静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讶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月蝶感觉脸上一阵燥热,极力抑制近乎要蹦出胸口的心,装作平静地问:“我可以单独见你一面吗?”
(你想单独跟我见面?)程季常大感意外。(是很重要的事吗?)
“事情重不重要全凭你的认知。”
(你不会是想和我谈有关冰酒经销权的事情吧?倘若是为此事,我说过,目前代理权我还没……)
“不,我不是要跟你谈有关经销权之事。”柳月蝶毫不迟疑地回答。
(不关经销权的事?)程季常十分纳闷,(那你想跟我谈哪方面的事?)她的话倏然引起他高度的好奇。
“有关你个人安全的问题。”
(我个人安全的问题?)程季常讶然片刻,突然很想放声大笑,打出娘胎开始,他还是第一次让女孩子担心他个人的安全,所以他强忍着笑说:(不知道我个人的安全有哪方面的问题?)
柳月蝶极为冷静地分析:“经过今天下午的事件,我觉得你需要一位保镖,保护你个人的安全。”
(是吗?)程季常强忍笑意。
“欸!看来你这人缺乏危机意识。”柳月蝶语重心长地道。
(会吗?)
“下午才发生过的事你现在似乎全然忘记。”她如黄莺出谷的声音透着关怀。
程季常听得出神。(我没忘记,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这就是我想约你见面的原因。”趁着自己还没打退堂鼓之际,她一口气把话说完。
程季常沉静片刻,(好,一小时后在南京东路上的咖啡店见。)
“一小时后见。”
柳月蝶迅速挂上电话,频频吸气。
真要命,她的心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厉害?
程季常无声地笑望着发出嗡嗡声响的手机,柳月蝶特立独行的行径引发他无限的好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安全。
思及此,程季常忍不住捧腹大笑,此事若是说给唐毅和子淳听,相信他可以看见两个掉在地上的下巴。
推开咖啡店大门,程季常即见坐在角落的柳月蝶,他以锐利的目光飞快横扫四周,确定她是只身前来赴约。
他以沉稳的脚步缓缓接近。
柳月蝶猛然抬起头,见着他,勉强挤出一抹浅笑。“你来了。”
程季常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礼貌的微笑颔首。“来很久了吗?”
“刚到。”柳月蝶放下搅拌咖啡的小汤匙,端起咖啡浅尝一口。“这里的咖啡还真不错。”
服务生快速来到面前。“先生,请问你喝什么?”
程季常微笑回应:“抹茶咖啡。”
服务生面带微笑离开,程季常柔和的目光继续凝视柳月蝶的脸蛋。“你不是要给我建议,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建议?”
柳月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勉强浅笑。“良心建议。”
“哦?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程季常的笑容有着一丝得意和戏谑。
柳月蝶双手手肘撑在桌上,纤细手指交缠紧握,坚定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