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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华朝街尾那方向扬手打个招呼,便折身回轩宅。她没有违背协议,此次也不失为试探尚无邪是否守信的好机会。
入了屋子,她在樱桃树下静立片刻,眸光亮若曜石,颊畔却有笑涡一浮而过。莫怪她太恶劣,她本来就不自认是善类。
径直穿堂到后院,悄悄开栓溜出,过了一刻钟才又返来。她的身旁还有一人,那陌生女子身穿桃红色的纱裙,面涂脂粉,凤眸丰唇,在朦胧月色下倒也别有风情。
“客人在哪儿?”那妩媚女子娇声问道,环顾打量着这幢宅子,心里盘算有多少油水可捞。
“内屋卧房,你进去便是。”唐风华关好后门,伸手一指。
那女子扭着柳腰曼妙走去,心下暗想,这女人白长了惊世绝艳的美貌,竟连自家男人都征服不了,还要亲自为夫君招妓,真是可怜可悲。
唐风华随后跟上,站于房外悠闲看戏。
轩辕澈已经换回湿衣袍,靠墙闭目打坐,麦色肌肤染着潮红,脖间青筋绷起,热汗满额。
那青楼女子进房顿了顿脚步,双手捂唇,眼露欣喜爱慕之色。这位客人生得好英俊,剑眉入鬓,俊额薄唇,她阅人无数,但也没遇见过如此英气勃发的男人。
“公子……”她软媚一唤,身若无骨地挨到床沿,斜斜倚倒,“奴家名唤筱乔,今夜有幸服侍公子,是奴家的荣幸。”
轩辕澈睁眼,目光透寒,厉色迸射。
“公子的衣裳湿了,不如就让奴家替公子宽衣。”筱乔的手攀上他的肩,指尖轻飘飘地滑过他的襟口,钻入衣内。不见她为他脱衣,却是就此挑逗起来,白嫩的手慢慢探进他胸膛,抚摸揉搓,极尽挑逗之能事。
轩辕澈面无表情,惟有墨眸冰火交融,戾气升腾如云涌。
唐风华站在门外斜角,迎上他欲杀人的眼光,回以灿烂一笑。作为原配,她算是贤良淑德、雍容大度了吧?
轩辕澈只觉她的笑容饱含挑衅,心底益发震怒。好,好一个唐风华!她想看他上演春宫戏,要他颜面无存,尊严尽丧,他若遂她的愿就不姓轩辕!
筱乔春心荡漾,不知死活,红唇送上来,印在他青筋暴起的额角,顺着发鬓蜿蜒游移。
“公子……”媚声勾人,她感觉到这英俊男子浑身发烫,以为是自己技巧过人,自得窃喜,更大胆地道,“公子喜欢哪种姿势?奴家在上可好?”
房外唐风华听到这话,险些喷笑。
那女子又道,“奴家在上,公子可轻松些,若不喜欢,咱们再换。”
唐风华实在忍不住,背过身咬唇闷笑。今日她大开眼界,只不知轩辕澈吃不吃得消。
转眼间,那女子已爬上轩辕澈的身,柔柔压倒他,自行解带脱裙,露出丰满的胸线,绣着鸳鸯的肚兜难掩春光。
轩辕澈的视线一刻都未离开过房外那人,眸底积蓄的怒气即将喷薄而出,口中只是沉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那女子闻言一愣,扭脸望向房外,作势娇羞地扯被裹住自己,嗔怪道:“你怎么在外面偷窥?公子让你滚,还不快走。”
轩辕澈大手一挥,那女子被掌风震得滚落床下,错愕瞠目。
“滚。”他仍是冷冷的一个字。
那女子终于明白他是叫她滚,忽觉羞愤非常,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唐风华呸了一口沫子,忿忿骂道:“你这个阴险的女人,想试探夫君是否忠诚,也不必拿我开涮!”
回头对轩辕澈再骂道,“你还算不算男人?到嘴的鸭子都不吃,如此懦弱惧内,简直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她骂骂咧咧地扭臀离开房间,到门外犹不解恨地横撞唐风华一下,附赠一个白眼。
唐风华也不生气,随手掏出一片金叶子给她。女子哼了声,理直气壮地接过走人。
“唐风华。”轩辕澈声音极冷,似从冰窖里传出,寒气逼人,“何谓士可杀不可辱,难道你不知道?”
“我只是为你找解药。”唐风华耸肩,神情凉淡。
轩辕澈眯眼狠瞪着她,紧抿的薄唇似是利刃般森森锋锐。
“非要把彼此逼到敌对的路上,你才甘心?”他翻身跃立地面,长身挺拔,高大的身影经烛火映照,如沾烈焰红光。
唐风华不接话,明眸中清辉若雪。她确实做得过火,但她不会为此道歉。来日她将颠覆他的王朝,同样不会道歉。敌对,是必然的结果。
“如果蹂躏我令你觉得畅快,你可以继续。”轩辕澈步出房门,与她擦身而过,不再看她,径自走向后院,决然跳井。
纵使他再爱她,也不能接受这般折辱。她心里有恨,他又何尝无苦?
井水冰凉沁心,像霜露覆满他的身体,他阖目静立,任由水波淹没过唇,苦涩侵口。
唐风华默然地来到井边,席地坐下,一声不吭。旧日的爱,已无前路可延续,只能改途转道。如今彼此憎怨,将来也不用心慈手软。可是,为何心尖有一丝丝的隐痛划过?她原本无意侮辱他,并未料到他把此事看得这样重。
七年了,他登基为帝,后宫有妃,秀女成群,若说不曾近女色未免可笑。但这些都不是她应该介意的事,更不应该牢记“六宫无妃”的承诺。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像洞彻世事的眼睛俯望着红尘中人。
☆
距离轩宅不远的尚酒坊,另两人正把酒言欢,面上笑意盈盈,实则风云暗涌。
“花公子,这杯敬你。”尚无邪笑靥如花,与花无欢玎珰碰杯,豪爽地一饮而尽。
“不敢当,我敬你才是。”花无欢抬袖掩住酒杯,银针试毒,才仰头饮下。
“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尚无邪再斟满,连敬三杯。
“不打不相识,尚姑娘无需介怀。”花无欢陪饮,亦是豪气干云。
两人相视一笑,俊男美人如画里人物,耀眼得满室生辉。
“听说花公子家财颇丰?”尚无邪搁下酒杯,说得漫不经心,“金陵一幢大宅三间钱庄两坊青楼,苏城一座松竹园,嘉州五处当铺,海城更是几顷农田。说来甚是惊人,花公子好玲珑的经商手段。”
“不及尚姑娘查消息的灵通。”花无欢谦虚地拱手,话里藏锋,“尚氏世代习武,门下子弟可组一支军队,当年没有参军委实可惜。”
“尚家子弟已投效朝廷。”言下之意即是,你花无欢却有二心之嫌。
“花某满身铜臭,无才无德,岂敢与尚家相提并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尚无邪掀唇轻笑,话锋忽转:“花公子富甲天下,为何还未娶妻?”
花无欢勾唇回笑,把问题丢还给她:“尚姑娘貌美如花,为何还孑然一人?”
太极打得腻烦,尚无邪不再绕圈子,美眸微凛,正色道:“花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和轩辕自幼一起长大,慕他敬他,你若要与他过不去,再多钱财也保不住你这条命。”
“是吗?”花无欢波澜不惊,唇角笑意反而愈浓,“你既爱慕轩辕澈,不是更该和我站在同一阵线?我和风华修成正果,你和轩辕澈双宿双栖,不是美哉妙哉?”
尚无邪脸色沉下,语气肃冷:“爱人不应如你这般自私,应让那人自己选择所爱。让他获得幸福,才是爱之根本。”
花无欢不赞同地摇头,回驳道:“你只说对了前一句。幸福,不是旁人能帮手的事,强加助力也许会变成阻力。”
“这样说来,你是不肯放弃唐风华,坚持要与轩辕作对了?”尚无邪凝眸,霎时寒了丽容。
“那你会不会放弃帮轩辕澈追妻?”花无欢反问。
尚无邪甩袖站起,直接下逐客令:“话不投机半句多,走好,不送。”
道不同不相为谋。花无欢神色如常,闲散地噙着笑,俊逸翩翩地离去。
尚无邪盯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一个大男人穿得一身花紫,如孔雀招摇,哪配得上飒爽清冽的唐风华!”
花无欢正走到酒坊门槛,回首有礼地作揖:“告辞,爱穿艳红衣裙的尚姑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火药味,无可触摸,却很呛人。
☆
花无欢滞留在轩宅附近,没有进屋打扰,也不回府睡觉。越看清自己的心,便越放不下。他视柏儿如亲儿,待风华亦至诚,如此还配不上她吗?如果少年时候他不急于立业,而是追随风华混入军队,相伴左右,是否就不会错失良机,平白叫轩辕澈捡了便宜?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所有事情都不能重来。
轩宅之内,轩辕澈仿佛老僧入定,井底潺潺暗流冲刷着滚烫肌肤,似雪水浇火,激起一身战栗。
唐风华坐在旁侧,影子被月光拖长,逶迤摇曳。
良久的寂静,她想起有一次涉险潜入敌军营地,经由深潭潜水过岸,意图烧毁敌军大本营的粮草。她水性极佳,带着几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