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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华轻垂眼睫,掩住笑意,怕他恼羞成怒。刚才她原没有发觉,听到他呼吸声浑浊,才偷眼望去,怎知他竟是在……
“唐风华!”轩辕澈确实恼怒,狠狠瞪着她上扬的唇角,长臂一伸,拽住她手腕,“你敢再露出半点笑容,别怪我不再做君子!”
他握得很紧,唐风华扬起眸子,顺势偎上他胸膛,香唇附耳,吐气如兰:“你想如何?”
轩辕澈墨眸泛波,光泽炙热而复杂。明知她恶意折磨他,他还是不敢恣意反击。并非惧她,是尊重她的新生。
“这尚氏暗香,有几个时辰的药性?”唐风华手指滑过他湿淋淋的衣衫,挑逗得极之恶劣,“你打算再去淋冷水,还是彻夜自己解决?”
轩辕澈霍然推开她,远远地站到门边,怒目相向:“既然你已经无碍,就自行离去!”他堂堂昂藏七尺男儿,岂会抵不住区区迷情散?若不是她近在身边,他又怎么会满脑绮思,情难自控?
唐风华也不逼他太甚,笑望他,淡淡道:“那我走了。”
她干脆利落地直出房间,不再多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轩辕澈背倚门板,薄唇勾起自嘲的弧度,体内消散片刻的燥热又翻覆涌动,额上浮现细密的汗迹。他席地坐下,阖眸打坐,任由汹涌情潮肆虐,不肯再次妄动。
唐风华出了宅子,散漫眼神转为凌厉。既已知尚无邪起意狙杀无欢,她自然要去寻这个女子。尚氏是武林世家,门下高手无数,此番纠缠上无欢,只怕后患无穷。
唐风华没有走得太远,据她估量,尚无邪应该就在附近,等待下药的结果。她和这个女子只一面之缘,的确不知她行事怪诞,不过她居然洞悉她未死归来,倒也有几分能耐。
在四周兜转,唐风华犹如迎风散步,尽往街灯明亮处行去。如此招摇,自是为了引人注目。
夜幕初降,茶楼酒肆还未打样,她不经意看见一幡“尚”字招牌,灵机一动,便踏入那家酒坊。
小小酒坊,客人三三两两地围桌喝酒谈天,她在最角落的小桌落座,点了壶烧酒,并不入口,静坐等着。
半刻钟过去,内堂帘子似被风吹起,轻轻悠悠晃动,一个俏丽清艳的女子缓步走出,盈盈笑着,径自走到她桌旁,熟络地开口:“你来了。”
唐风华亦微笑,回道:“尚姑娘,请坐。”
那女子并不客气推搪,坐下为她斟酒,眉眼间满是明朗的笑意:“唐风华,好久不见。”
“十年不见,难为你还认得我。”唐风华未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当初见面,我易了容,你如何查出我的事?”
尚无邪见她举杯不沾唇,便自己倒上一杯,一口饮尽,才慢慢说道:“前些日子,我也在苏城。你去行馆的那一夜,我就发觉蹊跷。要查出你是谁,不算很难。”
她说话爽快,唐风华乐得直接,温言问道:“你派人跟踪至岩城,是为轩辕澈索取解药,抑或为了杀人?”
尚无邪粉绯的嘴唇染着酒光,益发红艳,只见她伸出两只手指,歪头笑得美丽无邪:“两者皆是。”
唐风华眸光暗闪,锋锐光芒一掠而逝。这个女子看似妍丽无害,事实上邪气逼人。
尚无邪自斟自饮,美目光华流彩,顾自说着:“当年我成全你和轩辕,听闻你们鹣鲽情深,携手作战,成就一桩军中美谈。怎料世事无常,你竟消失得那般惨烈。”
唐风华但笑不语,知她还有后话。
“你我虽只见过一面,我对你印象却是极深。”尚无邪搁下酒杯,定定地凝眸盯住她,神情很是认真,“你的眼里没有邪佞之气,只有刚强之锋,我不相信你是出卖肉体和感情的奸细。”
“你不怨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夫君?”唐风华有些意外,她此番话不似曲意奉迎,倒像发自肺腑的惋惜。
“有何好怨?”尚无邪笑起来,嗓音清脆玎玲,“如果我恨你,就不会把轩辕让给你。至少,要闹个天翻地覆,令你们不得安宁。”
“你对轩辕澈没有一丝感情?”如若没有,如今又为何多事?
“不是。”尚无邪摇摇头,又点点头,解释道,“我与他算是青梅竹马,我敬重他,崇拜他,甘愿嫁给他。但是他爱上了你,我希望他幸福。”
这样的坦白直率,饶是唐风华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尚无邪接着说道,“这七年来,我偶尔会去见他,知道他放不下,知道他心里很苦。幸好你仍在生,他才不会孤寂无望至死。我不容许任何人夺走他的幸福,你身边的那个花无欢不可以,甚至是你,也不可以。”
唐风华不由哑然。倘若对面这女子强硬狠辣,她尚可正面迎战,然而这个美得邪气的姑娘执着纯粹,句句直指人心,叫人不知如何应对。
“唐风华。”尚无邪探过手来,握住她,笑颜晏晏,“你我本应是情敌,我却不想这般落入俗套,我要与你做知己,你可愿意?”
唐风华一时无语,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生存在男人的世界,从无闺中密友,不想竟在这种情景下遇上一个奇特女子,要与她交好。
“无邪。”缓了缓神,唐风华温和出声,“我能明白你对轩辕澈的好,但是我与他已非当初的眷侣,往事如鸿沟横亘,不可跨越。”略停歇,她再道,“无欢是我挚友,你若要杀他,便是与我为敌。”
尚无邪皱皱柳眉,想起那个爱穿鲜艳衣袍的痞气男子,轻嗤道:“那个花无欢,配不上你。我可以暂时不杀他,但他一旦对轩辕造成威胁,我必要他死得难看。”
知她已退让一步,唐风华轻浅扬唇,岔开话题,道:“那么,暗香的事又如何?”
尚无邪掩袖遮唇,嘻嘻一笑:“你应该知道,迷情药是没有解药的,只能经由鱼水之欢来解决。”
唐风华挑了挑黛眉,作势起身:“那就让轩辕澈受煎熬一整夜吧,我回去了。”
尚无邪横臂阻拦,目露狡黠微光:“我答应你暂不狙杀花无欢,你应当礼尚往来,回以赠礼,否则我可要反口失信了。”
“你想我怎么做?”唐风华无奈止步。
“我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你陪他过完这一夜。”尚无邪扬手一摆,做送客状,“你若不怕那花无欢麻烦缠身,可以不理会我这个请求。”
“凡是交易,就需明码标价。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唐风华无心和她为敌,亦让了一步。
“好,如果那花无欢不动歪念,我也不动他。”尚无邪颔首,美眸清澈坦荡。
唐风华头疼地看她一眼,举步离开酒坊。
夜已深了些许,月上梢头,洒下一地柔和的淡光。
折回轩宅,屋内不见轩辕澈,唐风华微微蹙眉,绕到后院,空无一人,只看到井边水渍满地,木桶斜滚。
“何人?”井底暗哑的声音响起,环绕回荡,沙沙如树叶轻响。
“你在井中?”唐风华大诧,俯身探头望去,正见轩辕澈浸泡水底。
井深水高,凉水漫过他的脖子,波澜一荡便就没过他的唇,灌入他的口。
轩辕澈呛了两下,咳嗽着清了清嗓子,仰头喊道:“你返来作甚?”
唐风华蹲在井边,啼笑皆非地望着:“你何苦作践自己?”
轩辕澈眼角一搐,似怒似恼。她这是在消遣他吗?他已在她面前做了那事,难不成还真要独自一人彻夜自渎?且不说她如何看待他,他自己这关就过不了!
“上来吧,你这样会风寒入骨,落下病根。”唐风华对他说了一句,转身入屋,不去看他狼狈样。
轩辕澈暗自咬牙,夜还漫长,她又回来折磨他,真真是苦不堪言!
月光直射进井底,照亮他忽明忽暗的墨色瞳眸,仿佛井水一般波荡澜漾,甜苦掺杂。
不论是何原因,她终究是返来了,他不至于孤独煎熬,身烫心寒。
水波哗啦啦惊响,他一跃而起,浑身湿漉地走向屋子。
唐风华在房里拆下锦缎被套,眼也不抬地随手抛过去,温淡说道:“脱了湿衣,把这个裹上。”
轩辕澈依言宽衣,一丝不挂地裹紧织锦,热烫肌肤触上微凉的缎面,而体内那股热气仍汩汩流窜,两种极端感觉击撞,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牙齿格格作响。
唐风华回身举眸,菱唇一弯,低声笑了起来。他身披金线绣边的被套,长长曳地,华贵金冠早已不知丢在何处,一头黑发凌乱垂散,水珠顺着发梢滴下,啪嗒有声,分外的落魄狼狈。
“你去见了尚无邪?”轩辕澈坐到床铺上,背靠墙角,尽量语声平缓地启口。
“见了。”唐风华懒洋洋地倚着门沿,挑眼望他,揶揄道,“你有此红颜知己,真叫人艳羡。”
轩辕澈不吭气,眸深幽幽。无邪找上他,是他登基以后的事。那时江山初定,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