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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仅仅是因为你。”花无欢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阴暗神色,“凡是伤害过至亲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
唐风华无言凝视他。她与他都是背负仇恨的人,但那种恨并不相同。她心里有一条明确的分界线,对外敌决不留情,并且会加倍奉还;对曾经至亲的人,她只要他们付出同等的代价。而无欢的恨,比她更浓稠更激烈,犹如一团烈烈幽火,具有焚烧毁灭一切的黑暗力量。
“风华,不要阻止我。”他低下头来,下巴轻抵她的头顶,呓语般地道,“我们应该是同类。从一出生开始,这个世界就抛弃了我们。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能够保护自己与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唐风华淡淡微笑,伸出一手搁在他肩膀上,略微用力,“只需记住,不要做自己会后悔的事。”
“风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他的双臂收紧,牢牢将她抱住,仿佛汲取她身上的温度和能量。
“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唐风华没有丝毫犹豫,笃定地回道。
他掀动唇角,轮廓完美的俊脸露出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床上,刚醒来的小男孩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两人,漆黑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小花师父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他是不是很快就得改口叫小花爹爹了?以后他到底会有几个爹呢?
“小白?”花无欢眼角余光瞥见唐柏贼兮兮的笑容,连忙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不自在地干咳两声。
“我没什么都没有看见哦!”唐柏举起手遮住脸,眼睛在指缝下眨呀眨,笑嘻嘻地道,“小花师父,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
花无欢的面色唰地涨红,分不清是被气的还是窘的,大步走过去,一个爆栗子弹在唐柏额上:“小孩子瞎说什么!”
唐柏哎哎喊痛,撇嘴嘟囔道:“敢做不敢当,小花不是男人大丈夫!”
“我不是,难道你是?”花无欢哼了一声,揪着他衣领抱到手中。
“我当然是啦!”唐柏在他胸前像虫子一样蠕动,扑向他娘,一边说道,“如果我以后喜欢上一个姑娘,一定会抱牢不放手,谁也抢不走!”
扑入他娘怀中,小胖手紧紧环住他娘的脖子,宣示着占有权。
唐风华笑着掐掐他的脸蛋,打趣道:“以后你娶了钟意的姑娘,是不是就不认娘了?”
“不会的!”唐柏猛摇头,十分正经地说道,“娘是我最爱的女人,以后我娶了娘子,她就排第二。”
老气横秋的童言,听得两个大人都忍俊不禁,放声而笑。
一室温馨,房外正要敲门的英挺男子顿住举起的手,缓缓放下,静默地转身离去。
唐风华止了笑声,听见外面的人走远,才正容出声道:“无欢,陌琛已查问出一些消息,我要再亲自审一审那人。”
“事前我已经交代陌琛,不要把人弄死。”花无欢耸耸肩,狠话说得一派轻松。
“好,我们走。”
二大一小,步出房间,未受阻拦地离开行馆。
某个角落里,墨袍男子和红发男子沉默地并立注视。良久,红发男子安慰似地拍拍墨袍男子的肩头,唏嘘道:“你的情路注定坎坷,不如就从了我吧。”
墨袍男子挥开他的手,面容冷硬,沉声道:“朝堂将有变数,即时启程回宫。”
“但你体内还残留锁情散的余毒。”
“无妨,他们很快就会去金陵。”
天边太阳初升,红色光芒为云朵镶起金边,明媚耀眼。新的一日拉开序幕,命运的轮轴也滚动了新的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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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卷最后一章,下章开始进入新卷。另,29号即今日的更新照常。&顺道在这里祝福好友Nicole,生日快乐,天天快乐,梦想成真!)
卷二:江山有恨 第一章:无赖的吻
轩辕澈一离开苏城,各项旨意就随即颁下。新留守大人上任;楚少宁一案牵涉不少地方官员,一并撤换;又增设堰官,专司水利兴建,开渠修堤。
金朝开国以来,朝廷重视农田水利的发展。百姓经历长年战乱后最需要安定,轩辕澈深知民以食为天的道理,一直实施休养生息和轻徭薄赋的政策,这几年来社稷已渐繁荣稳定。
唐风华坐在闹市茶楼的二层,俯望人流络绎的大街,想起当年苛捐暴政之下民不聊生、路有饿殍的景况,不禁发出一声轻叹。他终究是做到了,治国平天下,政绩就在眼前。
“神游太虚?”坐在她对面的花无欢敲敲桌面,斜挑长眉觑她,“我就在你面前,你还想谁?”
唐风华转过脸,浅笑回道:“想卫青桐。”
花无欢轻嗤一声,不以为然:“人都押解上京了,你还想来做什么?”
唐风华托腮凝眉,思索着问道:“那天审问的结果,你认为有几成可信?”
“那个男人一口咬定,当初的事就是楚衡幕后主使,听起来反倒可疑。”花无欢倒出一杯普洱茶递给她,边道,“如今的楚衡野心勃勃,但那时他还未必非杀你不可。”
唐风华颔首,沉吟未语。是与否,惟有抽丝剥茧慢慢查探,心急无用。
“你打算何时回旧居看一看?”花无欢仰头饮尽紫砂杯里的香茗,朝她伸出一只手。
唐风华微微笑起来,手心按在他掌中,借力轻盈起身:“如你所想,就是现在。”
两人并肩步下茶楼,后巷里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等候在马车旁,见到他们便恭敬地行礼:“公子,风姑娘。我已安排陌言和陌尘贴身保护风小少爷,请放心。”
花无欢点了点头,掀开马车帘子,风度翩翩地让唐风华先上车。
少年挥缰驱马,蹄儿扬尘,平稳地飞驰出城门,踏上郊野小道。他一人坐于车头,怡然自得,口中吟唱着清扬的小调:“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车厢内,唐风华怔了怔,越发仔细地听着。
“风华?”花无欢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道,“怎么了?有何不对劲?”
“无欢,陌琛是什么来历?”唐风华轻轻皱起黛眉,紧盯着车帘外瘦削挺拔的少年背影。
“投靠松竹园的人,我从不过问他们的身世。”花无欢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压低声音说道,“陌琛说他是孤儿,父母早逝。我初初购买下松竹园,就收留了他。他的天赋极佳,我随手扔了一本梵天派秘籍给他,他竟无师自通。”
“这曲调,我曾经在哪儿听过。”唐风华低声自语,脑中模糊的灵光闪过,却又分辨不清。
静想片刻,她摇头,道,“也许是曾在军中听哪个小兵哼唱过。”
马车远离苏城,天黑时停在一个村庄借宿。农舍简陋,主人家却很纯朴热情,让出自家小孩的房间给他们打通铺。
夏日经常响闷雷,夜里轰隆隆声从远处天边传来,像擂鼓般搅乱人的心绪。
唐风华一个人站在篱笆墙外,安静地望天遥想。岩城,当年她的家,现今变成了什么样子?父亲对她一贯严厉,她本以为他天性严肃冷峻,未料到他根本不顾念骨肉亲情……
“风姑娘。”陌琛脚步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温和有礼地开口,“快要下阵雨了,回屋休憩吧。”
她回眸对他浅浅一笑,文雅少年忽然低下头,避开她的眼光。
正起疑,突见前方鱼塘几抹黑影如夜鹰飞掠,只一眨眼间便又隐没于黑夜中。
少年面色陡然绷紧,站到她身前护住,轻声提醒:“风姑娘,小心。”
唐风华眯了眯清眸,嗓音转为凛冽:“无欢有伤在身,你回屋陪他,我去探探情况。”
少年一言不发,骤然间拔地飞纵,身轻如燕飘过鱼塘水面,隐入那边的草丛。
唐风华原地不动,眯眼远望着。只听簌簌的草叶拂动声响,似被一阵夜风刮过,然而雷雨前空气燥热,并未起风。
又听“哧哧”几声闷响,显然是小刀猛力刺入躯体的钝重声音。
唐风华眸底闪动复杂的微光,蓄势待发的暗器收回镯内。这个温润少年,出手果然快狠准,仿佛盯上猎物的兽,扑上去便咬断猎物咽喉,不给丝毫的挣扎机会。
异声停歇,草丛不再有动静,她缓缓垂敛眼眸,转身回屋。
躺在铺地草席上的花无欢看见她进来,努嘴可怜地说道:“风华,我伤口裂开了。”
“我帮你换药。”唐风华抛开杂绪,拎来药箱,半跪在草席边,笑道,“脱衣。”
“脱衣?”花无欢唇角勾起,邪恶地回道,“我伤口太痛了,动不了。”
他侧卧着,一张俊美笑脸就这么无赖地对着她,等她为他宽衣。
“好,你别怕痛。”唐风华瞟他一眼,伸手一把扯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