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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让秦殇值得欣慰地方,用了六年的时间给徐若愚调养身体,终于有了成就。
徐若愚见秦殇笑眯眯地不说话,目光从他手中的盒子漫不经心地移开,她耸了耸肩胸前被厚衣服根本看不出来的小丘,“鼓得很明显吗?”
“咳。”秦殇的脸蹭地一下红了,飞快地低下头叹气,那么张魅惑的脸,偏又是一副爷们的举止,他时常想老大就算是穿个女装,怕也不会温柔了。
秦殇轻咳了下喉咙,这才稳住心神道:“来信了。”
徐若愚淡淡地哦了声,“挑要紧的念吧。”
这书信就和她现在每个月的大姨妈似的一样准,而且内容她都快背了。
既然挑要紧的,秦殇拿起最上面一封,上面写着小鱼亲启的字样,一扫就看完全部,面无表情地复述道:“太子说很想你,若是你想回去,可以立即……”
徐若愚抬手打断他,“我以为你这次会先念皇上的……”
她眯了眯眼打量起秦殇,“你也变成他的人了?”
“老大!”
秦殇略略震惊地睁大眼睛,他无言以对。
徐若愚沉默了半晌,才叹气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毕竟你父亲还在他手里。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调养我的身体,想尽办法让我做女人,我在这偏远之地无人问津,除了每个月这些信,朝堂之上怕早就忘记我这么个人,这里又都是我的亲信,我就是真变成了女人也没人知道,更何况这里那么冷,整日厚衣加深,谁能知道呢。”
“老大。”
秦殇紧紧地握了握手中太子的信,深吸了口气,才道:“老大,皇上来信说他快不行了,希望你……”
“他一年到头每次来信都说自己快不行了,我瞧着他还老当益壮呢,而且有我父亲陪着,怎么舍得离开。上一次也说自己快不行了了,上上次也是,每次来信都是这么说啊。”
徐若愚哭笑不得地捏了捏额头,算是跳过太子的话题。
所有人都知道她被困在这里都是太子的主意,他在等她服软,可她却觉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她可以和他在一个阵营不离不弃,但绝不可以被人随意拿捏。
秦殇正色道:“这次是真的,皇上确实不行了,父亲已经给我来信,也就是最近的事,朝堂政局有变,他日夜陪在皇上身边,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的名字。”
徐若愚不由皱起眉头,认真地瞧了两眼秦殇,见他神色凝重便收起玩笑,“看看徐大学士的信怎么说。”
“大学士没来信。”
没来信的意思就是没大事。
她这个父亲这些年一共就来过两封信,一封告诉她安分守己老实地呆在塔城,第二封信则是上个月说太子要选太子妃了。
这也是太子催着她回去的原因吗?
皇上即将大行,太子的大婚必然要提上日程,现在是个好时机,还有个恶狼在边境威风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秦殇见徐若愚不语,把手中的第三封信和第四封信递过来,“湛蓝和芝秀来信了。”
徐若愚先代开徐湛蓝的信,这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湛蓝的信娟秀许多,只这一次却凌乱潦草,明显是很匆忙。
“大哥,父亲让我当太子妃,我每日要学习很多规矩……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进宫,我向往自由,想象你一样去看山川河流……”
徐若愚读到此噗嗤一下笑出来,秦殇凑过脑袋来看,见到徐湛蓝这么说,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只认真地观察徐若愚的反应。
看来徐家是想送徐湛蓝进宫了,可是以徐家几代家规是从不送女子进宫的。
看来朝中是有大变了。
“你在笑什么?”秦殇不接。
徐若愚摇摇头,“当然是笑自己。湛蓝想象我一样看什么山川河流,我这六年来除了看看雪山,哪还有什么报复和自由。”
她边说又边把手中的另一封信读了,信上的字规规矩矩一板一眼,也只寥寥数字。
徐芝秀,徐家唯一的儿子。
这些年一直被抱养在宫中,自能走路说话就跟在太子身边当小伴读。
徐维家根本不把这儿子当回事,太子都快成徐芝秀半个爹了,徐若愚把信扔到秦殇怀里,“我看啊干脆让他当太监得了,简直和太子一个鼻孔出气的。”
她忍不住在心中叹气,把这孩子带到徐家,这命运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秦殇也不去看徐芝秀的信,反正来来回回也是和太子一个意思。
“剩下是三哥的,他来信说他们刚击退了陈国的主力,歼灭了五万大军。”
“哦哟。”徐若愚笑得咂嘴,“又要升官了。他现在已经是……都尉了吧?过段时间就可以是副将了,就连吴沁柯那小子来信都说自己升为校尉,是原来越有出息咯。”
“这场仗终于要打完了,六年……时间可真不短啊。”
秦殇的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什么起伏。
徐若愚忽然道:“你后悔么?”
“后悔什么?”
秦殇侧过头,笑着走到徐若愚面前,“老大,这六年来能跟在你身边比什么都重要,谢谢你能让我陪在你身边。”
“别说那么酸,我的牙都倒了。”
徐若愚摆摆手,“只是怕你看到这些人一个个都升官发财,你心里不平衡。”
秦殇噗嗤一声,“我再升官也不过是个军医,以后总是能当御医的,然而我更希望只替你一个人诊治。”
徐若愚尽在不言中地拍了拍秦殇的肩膀,垂头看了看他手中的匣子,“没信了么?”
秦殇眼皮一跳,漠然的把盒子里的信递过去,“孝亲王的信。”
“你念就好。”
徐若愚抄起手垂下眼皮,“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更何况孝亲王的信能到她手中必然要经过许多人的手,不知道多少人看过。
君孤鹤不想被人知道绝不会用这么光明正大的传信方式。
秦殇没表示拒绝,当着徐若愚的面撕开信,念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徐若愚抬头看他,“然后呢?”
“没了。”
秦殇不紧不慢地把信折起来放好,“王爷每次都是这两句话。”
他与她对视,“这次要回信么?”
“你见我什么时候回过信。”
徐若愚笑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转身就走,每次都是这句话,寄相思的话,里面有她的字,亦有他的名。
她能做什么呢?
回信说你好吗?我很好。
再怎么样,君孤鹤也不敢把下面那句话写出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老大……”
秦殇迟疑地开口,徐若愚顿住脚步。
“还有信?”
“没有了,只是……”秦殇嗫喏了两下,才道:“太子妃的事,果真让湛蓝去么?”
徐若愚仰头望天,其实她未必能改变得了什么,只是她向来疼爱湛蓝,太子也不再是当年任由人摆弄的小太子,秦殇多此一问,不过是试探她的态度,试探她的打算。
终究还是成了太子的人啊,不然她怎么能安心在这明目张胆地养病。
虽然秦殇从未背叛自己。
“准备准备咱们也该回去了。”
站在不远处的秦殇眼睛一黯,确实没料到徐若愚会改变主意。
徐若愚见秦殇不动,转过头看他,哼笑道:“莫要多想,咱回去是看老皇帝的,而且老三的信我瞧着不太对,陈国折腾了六年忽然退兵了,虽然是好事,但不得不防,别忘了咱们的山那头可是陈国呢。”
秦殇有些疑惑,“你是说他们会舍近求远,跨山而来?”
他以为账可以打完回府了。
徐若愚哼了声,“有备无患,塔城偏远极冷,却易攻打,只要撕开这道口子,就可以跨入翎国境内,之前他们不动歪心思是不想耗时耗力,陈国地处南方不擅越冬,但这是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我已经书信一封叫徐老头派人来了,这些天做好防御,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
她看了看这天,漠然道:“又要下雪了,也不知道朝中派谁来。”
※※※
塔城的雪一个月几乎就下一次,一次就能足足过去半个月。
这一次却特别漫长,一个多月的风雪都没有停下。
秦殇走进屋跺了跺脚,没招呼徐若愚,先给屋里的火盆里加了炭,又给她拿了件衣服,“你惧寒不能冷着,尤其是这几天……”
屋里只有徐若愚,他也不避嫌,拉着徐若愚的手暖了暖,顺手又吧汤婆子换了热水,“还很疼么?”
徐若愚葵水这几日手脚如冰块一般,起先初潮时,更是痛得昏了过去。
每每这时,秦殇就恨透了那些置徐若愚不管的人,她明明体寒,还让她在这不毛之地,苦的身心,愁了人。
“说重点。”
徐若愚觉得自己如置冰窟,动也不想动,牙齿打摆。
秦殇皱了皱眉头,心里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