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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蒙娜丽莎的微笑,凤凰女茱莉亚演的。”
工作告一段落,现在起,他要拨出时间开始对她展开追求,就像普天下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好啊。”她找不到反对理由。
“你必须盛装打扮,六点,替我准备一套西装坐上司机的车子,到公司和我会合。”
“这么盛重?是看电影还是到总统府见总统?”她惹笑了他,电话那头,他畅怀。
“原来你也有幽默感?”
“原来我没有幽默戚?”她答。
“今天公司年度报表出炉,这季的成长率打破以往,为犒赏员工,公司决定举办庆祝会,所以我们先参加庆祝会,再看电影。”他做主行程。
他真行,接手鼎钧才多久?她听父亲说过,大部分的人进公司半年,顶多只能了解公司基本业务,要有所表现至少需要三年磨练,没想到,这么快,他做出令人咋舌成绩。
“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话?”
“说吧!”半眯眼,他等著她的话。
“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最伟大的人物。”
霁宇笑了,笑得很大声,刚进门的徐秘书被他的笑声吓得倒退两步。厉害吧,她两句话就坏了他在公司的冷面形象。
他就知道,她是最能分享他一切的人物:他就知道,她够笨,却永远了解他需要的是哪一句夸奖;他就知道,她能带给他最大的快乐……呵呵呵……他的笑声不断。
他笑、她也笑,他在电话那头笑,她在电话这头开心,忘记珩瑛还在身边,忘记珩瑛灼热的眼光几乎要将她烧毁。
“六点见。”霁宇说。
“我准时到。”匀悉回答。
匀悉挂掉电话,带起笑容,转身,看见珩瑛的怒气冲冲。
“你不准和大哥出去看电影!”珩瑛对她大吼。
匀悉鼓起勇气,捍卫自己的约会,虽然语调离强势还很远。“我想,我的行动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是我大哥。”珩瑛挺胸向前。
“他是我的丈夫。”匀悉退两步,扶住身后框架,稳住自己。
“假的,你们的婚姻只是做戏。”
“又如何?谁说假戏不能真做?”匀悉被弄得火大,正常的她,不会和人对峙。
“霁宇哥有心爱的女人了。”她随口说谎,只为攻击。
“我知道。”更用力大声回答后,匀悉便匆促离开温室。
吵三句已是她的极限,再下去,她就要手足无措了。
这下子发呆的人变成珩瑛。
蒋匀悉说她知道!怎么可能?霁宇哥又没女朋友,她知道些什么?难道是霁宇哥告诉她的?
突地,珩瑛恍然大悟,对,一定是霁宇哥这样说,蒋匀悉才会开出条件,以一年为期。
“蒋匀悉,你给我站住!”
珩瑛跟在匀悉身后跑出温室,她大叫,匀悉听见了,但仅仅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快步前行。
用力追上,她扯住匀悉的袖子,追到她面前,尖叫:“我不准你出去!”
“你无权命令我。”笃定心意,她要和霁宇出门看电影,她要赴约,不要跟珩瑛吵架。
绕过珩瑛,她往屋子方向跑去。
见匀悉无视自己的意见,珩瑛跑两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你要是敢去,我保证你会后悔。”
后悔?早就后悔了,她后悔搬进姜家,尽管秋姨和爸爸对她百般宠爱,可是一个处处挑剔的小姑让人好疲惫。
“如果你的话说完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我得上楼为出门做准备?”
这是她和霁宇的初次约会,不管未来,他们会否变成陌路,至少眼前,她好快乐。
“好,你厉害,你去啊,是你主动下战帖,以后怎么演变,你要自己负责。”撂下狠话,珩瑛抢在她身前走上二楼。
十秒后,砰地一声,珩瑛用力关上房门,匀悉吓得差点没踩稳台阶:再五秒钟,乒乒乓乓的重物落地声,敲击著匀悉的神经知觉。
慌了,珩瑛那么生气,她该去吗?
匀悉有三秒钟犹豫,但最后她决定坏一点、自私一点,她要为自己留下精采。
第六章
“你很受爱戴。”这是结论,在车子里,匀悉笑望霁宇。
一手握住匀悉,一手握方向盘,他掌握住两人的爱情方向。
“公司营运越好,他们的年终领得越丰富,他们爱戴的是年终奖金不是我。”
“讲得真现实。”
“你父亲对员工太好,好到我想改变制度,又怕被罢免。”
鼎钧是他见过员工福利做得最好的公司,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鼎钧能在企业界独占鳖头,因它网罗了国内外菁英,并让他们齐心为公司尽力。
“你是老板,谁敢罢免你?”回握他,他的大手是她的安全源头。
“他们可以联合起来,让我的辛勤付诸流水。”
“说得也是,爸常讲,水载舟亦能覆舟,想让船行得顺,不只要注意船的性能,还要考虑其他因素。”
“比如?”很多时候,他相信,匀悉的宽厚大度来自父亲的身教。
“风向啦、气候啦,最重要的是水流方向,逆流而上是不聪明的作法。”
“企业里,为避免逆流,最重要的是掌握人心,让所有人都乐于为你卖命。”他接下匀悉的话。
“对,这样的老板,就算什么事都不会,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开,她这个小笨童居然能对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说教,强吧!
“蒋小姐,我听懂你的暗示了,我会善待你的员工。”
“我哪有暗示什么?”她笑得腼腆。
他看出来了?这男人真是精明得可以,在他面前,她简直成了透明人。
“徐秘书向你告了什么状,让你寻出这篇话来训诫我?”庆功宴上,徐秘书在她身边咬耳朵,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你对员工太严肃。”
徐秘书说他表情太凶,每次开会都让上台的人吓得两腿发抖,即使有再多的准备都不够。
“我当然要对他们有所要求。”
他给奖赏很痛快,但他对员工的要求也不手软,他只要最好的员工,不要次级品来滥竽充数。
“可逼急了,狗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她反对他的严厉,人嘛,总要多鼓励、多称赞,才能缔造佳绩。
“事实证明,他们没跳墙,反而展现更多潜力。”大手一扣,他将她的头扣进他肩上。
匀悉闭嘴,他没说错,晚上有几位员工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霁宇是他们跟过最能挖掘员工潜力的老板,还说跟他一起工作,刺激、冒险,而且很有成就感。
“你把公司交给我,就该对我的做事方法认同。”他下结论。
“我没有不认同啊。”倚上他的肩,她爱上依靠他的感觉。
“我相信,只是担心你耳根子太软。”他意指徐秘书。
“你和徐秘书处得不好吗?”
“他很唠叨,像个老头子,同样一句话能够重复八十次。”霁宇笑笑,从小没有长辈叨念他,谁知进了鼎钧,居然有这号人物来管他。
“你想换掉他?”
“不想,他虽然唠叨,但会支持正确的事,他是个有远见的男人,让他当秘书太委屈。”只是眼前,他还不想让徐秘书离开身边。
“那就好。”匀悉松口气,对她而言,徐秘书不只是秘书,还是家人,他能和徐秘书相处平顺,她很放心。
“喜欢蒙哪丽莎的微笑吗?”
才刚要谈到电影部分,手机响起,霁宇顺手接上。
“姜霁宇……爸……可能是庆功宴上太吵,进电影院又关机,才没接到电话……嗯、嗯……怎么会?好,我马上赶过去……好……”
“怎么了?”听见他口气中的急躁,匀悉转头问。
“珩瑛心脏病发作,住进医院里,我们去医院。”说著,霁宇紧急扭转方向盘,往路的另一端驶去。
“别担心,应该不会太严重。”她试图安慰。
“珩瑛很多年没住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搞成这样。”眉心皱起,徐秘书说的严肃表情现形。
那么担心,他很疼珩瑛吧,唯一的妹妹,换了她也要焦心。
低头,匀悉有些心慌,珩瑛的病和她有没有关连?她想起那声吓人门响,想起屋里乒乒乓乓的重物落地……是愤怒引得她病发?
十指扭绞,她严重不安,怎么办?若真是因为她导致珩瑛病发……
在医院门口下车,她跟随霁宇急促的大脚步往前奔跑,他的腿好长,匀悉追得辛苦,压住胸口,她气喘吁吁。
进病房,珩瑛看见霁宇,撒娇地伸出双手,霁宇走到病床边,她投入霁宇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