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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冷藏5度C-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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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匀悉的快乐没持续太久。
  她生日过后,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医生住进蒋家全心照料,徐秘书得到霁宇的同意后,整天都留在蒋士豪身边,随时注意突发状况。霁宇也推掉不必要的应酬,一下班就往家里跑,大家都有数,知道所剩时间不多。
  这天,发布台风警报,才过午,屋外风雨交加,雨水一阵阵拍打著玻璃窗,黑压压的云层,重重地压上心,压得匀悉呼吸困难。
  匀悉好几日没去公司了,她守在父亲床边,碰碰他的手、说说回忆。虽早有心理建设,仍旧不舍呵……不舍相依为命的父亲离去……
  听说让病人心情开朗,他会忘记疼痛,疾病就折磨不了人。于是,她扮老莱子,唱歌跳舞吹长笛、说故事、讲笑话,她和上帝拚毅力。
  “记不记得抓雏鸟那次?管家告诉我,小鸟活不了了,鸟妈妈已经两天没回巢,雏鸟在窝里肚子饿得拚命叫,我们听得热闹,哪晓得它们叫得心伤。”
  她啊,就像那窝雏鸟,羽翼未丰,母亲已离,独留她在窝巢里啁啾悲鸣。
  她是孤独的,在长大的过程中,父亲终日忙碌,她除了乖还是乖,她压抑主见、克制想法,生怕不够乖,上帝又来带走亲人。
  这回……是她乖得不够彻底吗?
  “你爬上树,却下不来?”父亲虚弱地回她一句。
  抚著父亲紧皱的眉头,很痛吗?谷医师已加强止痛药剂,还是没用?
  匀悉继续说话,她要父亲自痛苦中分心。
  “大家在树下来回找我,我很不好意思,更不敢出声了。要不是徐秘书抬头发现,恐怕我会一直留在树上。”
  果然,她还是调皮、还是不够乖。
  “我记得。”蒋士豪点头。
  那次,管家打电话给他,他匆匆放下公事回家,他以为女儿被绑架,正准备打电话报警时,徐秘书先他一步,将匀悉救下来。
  她满身狼狈,却掩不住喜悦,她救下四只雏鸟,四个和自己一样失去母亲的小生命。
  “爸爸,你独自扶养我,一定很累。”
  匀悉微笑。爸爸说,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无忧,说他常向上苍祈求,但愿呵,他的女儿一辈子不识忧烦。
  为了父亲的“喜欢”,匀悉努力让自己快乐。
  “养你,不累。”
  他摇头,手勉力往上伸,想伸到她颊边,但他太痛也太累,手在半空中,抬不高。
  她接下父亲的手,贴在颊边,轻轻磨蹭,湿湿的泪滑过,滑出心伤,为什么偏偏是她,真是她和父母亲的情分浅薄?
  “小乖……别哭……”他累极,说话断断续续。
  “我不哭。”她摇头,笑盈盈,一不小心,把满眶新泪挤出来。
  “霁宇在……我安心……”
  他无力、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不清。
  “是啊,他好能干呢!徐秘书说,他争取到很多大客户,那是鼎钧花了奸几年都争取不到的合作对象。爸,鼎钧交给他,很好;把我交给他,也很好,我们都好得不得了。”
  明明那么好啊,偏偏她泪如雨下。
  她不是医生,但父亲逐渐涣散的眼神昭告了某些事,某些她不想碰触却不得不迎面承接的事。
  父亲点头,两颗豆大泪珠滑出,嘴里发出难辨声音。
  “爸,你想说什么?”
  她低头靠近,抱住父亲,泪水沿著颊边落入父亲的眼睑,一时间,分不清是父亲的或是她的泪。
  “我走了……”他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抓住女儿。
  走?不可以!不可以走!她要他留,不要分手!
  她弹起身,冲出房间、冲往医生房前,几次踉跄,她扑在门扇前,猛力拍击木门。“医生、医生,快救命啊……”
  在最短时间里,所有人聚到蒋士豪床前。
  匀悉的眼光在父亲脸上来回搜寻,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死命咬住下唇,她知道历史将重演,她将再度失去亲人。
  她拒绝!
  凭什么!凭什么呀!上帝算准她好欺负,才一次一次又一次欺她,对不?
  不公平,世界对她不公平,为什么她退让、她不争不伎、她努力学习所有良好德性的下场,竟是孤寡悲凉?
  她要抗议上帝欺人太甚,抗议上帝只爱坏人,从不给好人机会,这样的上帝她再也不要相信,不读圣经了、不祷告了、不上教会,她要远离上帝!
  “小姐,和老爷道别吧!”谷医师退开,走到匀悉面前说。
  谁说她要道别!?
  才不要,她不要和任何人道别,不要她爱的人一个个离开她身边,不要听天由命,她再也不要当小乖。
  向后退两步,她看见徐秘书眼底的哀怜……
  不要这样看她,那年母亲去世,他也用同样的眼光望她,这次,不准、不许、不可以,她不要……用力转身,她再次冲出父亲寝室。
  匀悉跑进庭院里、跑进雨中,涣散的眼神、涣散的心智,她不想要的事情终是走到眼前,逼她正视。
  她不要妈妈死啊……
  那年,得知母亲生病,她常在半夜惊醒,悄悄到母亲房间探她的鼻息,确定她没离开她,但最后母亲还是狠心离去。
  之后,她仍然半夜惊醒,仍然冲到母亲房前,望著空荡荡的床铺,泪如雨下。
  她不要爸爸死啊……
  从医生宣布父亲的病情开始,她又半夜惊醒了,她又习惯性跑到父亲房里,探父亲的鼻息。
  她总是恐惧、总是惊惶,她逼自己乐观,乐观幻想或许有不同结局,哪里知道,一样、统统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大哭,她哭出满腹委屈。
  她呕啊,呕死呕死了,为什么和她一样大的女孩还在享受父母疼惜,偏偏她没有?
  她哭、她尖叫、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跑,近乎歇斯底里……
  她要跑出这个可怕的世界,再不要和人搭上关系,那么她就不会再听见死亡、看见死亡,她将永远与死亡绝缘。
  猛地煞车,接到通知马上赶回家的霁宇从车上跳下来,他看见匀悉站在花圃前捶胸顿足。
  冲上前,他全身湿透,雨大风强,打在身上的雨点像钢珠,痛上他的身体、锥入心。
  他用力拥住她,想将早已浑身湿透的匀悉抱进怀里,可她不依。
  她不依天、不依地,不依上帝对她苛刻。
  她再不要乖了,她要彻头彻尾的坏,如果她以前弄错了,如果乖是种恶劣行为,她愿意改头换面,当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只要啊……上帝为她开启一扇门,为她留下亲爱的父亲……
  “没事了,没事了……”霁宇抱紧她,将她锁在怀间。
  她的泪灼了他的心眼,她痛,他比她更痛十分。是谁抛出锄头,砸入他心窝处,震得他有苦说不出?
  发狂似地,她看不见霁宇,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她的呐喊呵,她狂炽的愤怒,她再不要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
  匀悉推开霁宇奋力向前跑,跑几步,绊倒,在她摔下之前,霁宇抢在前面将她抱住,连滚几圈,他们在草地里变成泥人。
  锁住她的手、锁住她动个不停的身体,他不断在她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你。”
  再不会有事欺上她了,他发誓,发一百次誓,所有的苦都让他来担,所有的痛都由他来扛,从今以后,他不允许她悲恸。
  “没有人……你们全走了,你们统统不要我……”失却气力,她像凋萎的花朵,再撑不起半分美丽。
  他抱她,抱得很用力;他喊话,用尽力气,如果说一遍,她听不见,他就说一百次,直到她听见他的声音。
  “我陪你,哪里都不去,我在这里、在你身边,不管你碰到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别怕……小乖,不要怕,我会陪你、一直陪你。”
  小乖?是谁在叫她?谁说她可以不怕,谁说他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
  停止挣扎,空茫双眼对上焦点,是霁宇?怎么可能?他马上要走,他们只剩下不长不短的三季……怎么一直陪、一直陪……
  请别对她说笑,请别哄骗她脆弱心情……她再没力气筑起堡垒,捍卫自己孤独的生命……
  匀悉摇头。
  他还在说同样的话,还在重复著不可靠的承诺。他说他心痛,比她更痛;他说她的哀愁捆上他的胸口,让他喘息不过;他叫她打他、捶他,把伤心发泄在他身上,他说爱她……
  爱她?他怎么可能爱她?别傻了,就是说谎也不该让这种话随意出口,他肯定不是霁宇,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婿。
  不能相信他的话,他是撒旦派来的恶魔,企图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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