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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从来都只会牺牲百姓的性命,但这就是国与国之间不可避免的事情。
“启禀侯爷,我们没发现活口。”
温衍的手下在村子里仔细搜查了一遍,极为痛心地来向温衍禀告道。
“你们……把他们安葬吧。”温衍闭了闭眼睛,声音极为沙哑道。
手下领了命,立即带人把地上的尸体全部搬走埋葬了。
“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裴元诤牵着他的雪花骢走到了温衍的面前,面色无比凝重地道。
敌人的手法干净利落,而且不留一个活口,必是做惯的人干的。
“这个月是第二次了。”温衍抿紧了殷红的薄唇,细长的狐狸眼流露出痛恨的神色来。
“他们那些人根本不把我们的百姓当人看,你知道吗,我曾经在集市上看见一个他国的商人把我们国家的孩子脱光了衣服关在笼子里任由客人拿鞭子抽打他们,如果客人打得满意了,那个孩子还没有死,便买回去当奴隶。”
裴元诤听着温衍痛恨的叙述,心有感触地点点头,清雅的墨眸渐渐垂下,沉着声音开口说道。
“我们不可以再让无辜的百姓牺牲在他们的刀下了,你有什么计划吗,侯爷?”
如今的情势越来越不乐观,也容不得他们再拖延战事了,越是拖下去,死的无辜百姓就越多。
“他们的军队驻扎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本侯爷打算今夜去偷袭他们的军营,把他们的粮草烧了,围困个三五天让他们断水断粮,再把他们一举歼灭!”
温衍把自己的计划跟裴元诤说了,黑夜里,他的狐狸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这个方法不错,但还是太慢了,三五天,京城极有可能生变,我们不能浪费时间!”
裴元诤不赞同地摇摇头,清雅的墨眸里却胜券在握,很显然有了比温衍更好更快的解决办法。
“那依你看要如何速战速决?”温衍冷眼看向裴元诤,第一次用惺惺相惜的正眼看了他。
倘若京城变了天,他们恐怕是再也回不了京了。
“你手底下应该有不少武功顶尖的人在吧?”裴元诤伸手摸了摸雪花骢的脖子,含笑问温衍。
“是有,你想如何做?”温衍点头,细长的狐狸眼看着裴元诤的笑脸很复杂。
打仗他温衍绝对比裴元诤在行,不过出阴险的馊主意嘛,还是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比较在行。
“你派人乔装打扮混进他们国家的皇宫,把他们的统治者统统抓来,明天在大军面前一个个斩杀他们的国君,看他们是要强攻,还是要他们国君的性命。”
裴元诤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风轻云淡,大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雪花骢的脖子,仿佛对待恋人一般温存。
“哼,裴元诤,没有人比你更卑鄙,更心狠手辣了!”
温衍听后,虽然心里很不屑裴元诤这种无耻小人的行径,但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最好的解决办法。
“哦,对了,等他们投降之后,你命你帐下的军师起草一份文书,要他们的国君签下这份文书,十年内不得进犯琉璃国。”
裴元诤拍了拍雪花骢的马背,侧过头来看着温衍,淡淡地开口补充道。
他能为九儿做到的只有这样了,等皇上驾崩后,他便会辞去宰相一职,天天去皇陵陪伴九儿。
“本侯爷帐下的军师怎有你裴相的文采好,这份文书就由你来起草吧。”细长的狐狸眼眯了眯,温衍继续哼笑道。
他一定要把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拖下水,若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也有裴元诤给他垫背!
“如此……本相就不推辞了,这文书本相来起草!”裴元诤笑笑,并没有严词拒绝温衍这个强人所难的要求。
温衍的心思他岂能不清楚,看来他被自己欺负得已经放不下戒心了。
不过无妨,这次他真的没有害温衍的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九儿。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温衍望了望这已经了无人烟的村子,沉了沉气息,翻身上马对裴元诤说道。
裴元诤点点头,也立即翻身上了他的雪花骢。
一行人在夜色的掩映下回了军营。
半夜的时候,温衍秘密招集了一百多个武功高强的士兵,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尽请侯爷放心,我们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一百多个士兵拱手异口同声地对温衍答道,那声音很有力,很能振奋人心。
“本侯爷相信你们的能力,速去速回!”
温衍冲他们点点头,挥手让他们去执行任务。
这些小国都在附近,因此一来一回费不了多少的功夫,但愿他们不要被人抓住,因为这些都是他的兄弟,他不想他们死。
裴元诤在自己的帐中起草文书,
写到一半,却突然停笔了下来,只因温衍走进了他的帐中。
“侯爷,你还有什么事吗?”裴元诤搁下手中的笔,依然端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本侯爷今夜睡不着,想和你把酒言欢,不知裴相可否愿意赏脸?”
温衍手里拿着一坛酒和两个大碗走过来坐到了裴元诤的面前,掀开酒坛子上面蒙着的那块红布,开始往大碗里倒酒,好像裴元诤赏脸与否,今夜也必须要和他把酒言欢到天亮。
“侯爷你这话太见外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不是吗?”裴元诤把写了一半的文书搁到了一边,拿起盛满酒的一只大碗,放在自己的薄唇边喝了几口。
“呸,谁和你是一家人!”温衍很是嫌恶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酒碗,咕咚咕咚地往自己的喉咙里猛灌酒。
没一会儿,他的一碗酒很快见底了,而裴元诤的还有大半碗。
“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男人喝酒要豪迈,看本侯爷怎么喝的,学着点!”
温衍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冷嘲热讽地对裴元诤鄙夷完,又仰头一口喝尽。
“本相的身体还没复原,不能喝太多的酒。”
面对温衍的挑衅,裴元诤四两拨千斤地回应道,然后把酒碗放到了一边,重新拿笔起草文书来。
“你的人派出去了吗?”
“已经出发了,不会出任何的纰漏,你大可放心。”温衍将手中空着的酒碗放下,眯眼看着裴元诤笔下的苍劲字体,蓦然恍惚地笑了起来。
“裴元诤,你可曾梦到过小九吗?”
裴元诤握住毛笔的大手再次停住,一滴墨水顺着笔尖滴落在白色的纸张上,彻底毁了他快要写好的文书。
“我未曾梦到过九儿。”
沉默了许久,裴元诤把笔重新搁下,把那滴了墨水的白纸揉成了团丢到了角落里,垂眼轻轻地开口说道。
“我昏迷的半年多里,每天都想在梦里见到九儿,可她就是那么狠心,一次也没有到我的梦里来。”
说完,裴元诤自嘲地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我也是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小九。”温衍半抱着酒坛,迷醉的狐狸眼嘲弄地盯着裴元诤看,妖娆的俊脸因酒劲上来而变得通红。
“她怎能如此狠心对待我们呢?”
小九,你太残忍了!
“是啊,九儿真是对我们太狠心了。”裴元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是端起那只没喝完的酒碗,苦涩地一饮而尽了。
九儿,元诤很想你,你可知道吗?
接下来,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地给自己灌酒,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喝醉了,便可梦到苏九了。
可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坛酒空了,他们也没把自己成功灌醉。
“裴元诤,本侯爷的心好痛,你知道吗?”温衍用拳捶打着自己的左胸口,呵呵地傻笑道。
“每当本侯爷想念小九的时候,这里就会疼得受不了,就像要裂开似的,本侯爷恨不得痛得剜了这颗心,让自己以后不再痛!”
细长的狐狸眼里已经有了醉意,温衍却不承认自己已经喝醉了。
“我知道。”裴元诤的手臂支在了案桌上,大手撑住了自己有点疼痛的脑袋,半闭着眼,抿唇轻轻笑道。
“想九儿的时候,我的心也会疼得受不了,但我喜欢这样的疼,因为这样的疼,让我永远能记住九儿长什么样子。”
他愿意这样一直痛下去,不然他真的怕自己会在有一天忘记九儿长什么样子。
“裴元诤,呵呵……想不到你对小九这么痴情。”温衍抱着酒坛子靠过去,大手用力地揪住了他的衣襟,细长的狐狸眼里有水光闪现,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我们和小九的缘分都不够,但愿下辈子本侯爷比你先遇到小九,让你再也成为不了她心中最喜欢的那个人!”
说完,温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