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卿卿有点绝望,但要叫她认错她是不肯的,她冷冷地道:“你们都让开,我倒要看他想把我怎么样。”
朱三老爷还想再劝,梁凤歌已经扛着朱卿卿越过他走开了。他不放心,远远地跟在梁凤歌的身后,梁凤歌也不管他,板着脸把雪踩得咯吱作响,就好像是人的骨头生锈了似的让人听得牙酸。朱卿卿开始发昏,很困难地道:“梁凤歌,我要吐了。”
梁凤歌不理她,她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忍住了,却看见梁凤歌跨进了朱家老宅的大门,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想,却不敢相信:“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梁凤歌并不理她,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那棵老桂花树下,数着步子在某处停下来,把朱卿卿扔到一旁,看也不看她,淡淡地道:“把这里挖开。”
暗处立即呼啦啦地出来几个人,抡着锄头一阵乱挖,叮的一声响,全都停了下来,有人挑起灯笼请梁凤歌过去看:“有只箱子。”
朱卿卿忘了其他的事,只顾呆呆地看着那只铁皮包着、大概也就两只手大小的箱子,原来就是这么个的东西,正想让人打开了瞧,就听梁凤歌冷淡地道:“架起火来。”
他要干什么?朱卿卿警惕地看向梁凤歌,再看向跟上来的朱三老爷和朱氏族人,朱三老爷朝她眨眨眼,表示他也不知道梁凤歌要干吗。
火很快就烧了起来,照得每个人的脸都亮堂堂的,众人看着那个箱子欲言又止,梁凤歌上前,将那只箱子举起扔到了熊熊的大火中。
“不可!”朱卿卿气得跳脚,跑上去要把箱子抢出来,“你干吗啊?你是傻子吗?”
梁凤歌拿了锄头死死压住箱子,不许她动,冷淡地道:“这东西让你如鲠在喉,让你不舒服,那我就当众毁了它,从此后,它再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你满意了么?”
加了油的干柴燃起的火又旺又大,火苗子蹿起老高,不时还爆出火星来,朱卿卿尝试过两回就不敢再尝试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铁箱子被火烧得通红却无能为力。
烧成了这个样子,里面不管是什么都废了。围观的人多少都露出些微妙的表情来,可惜又可叹。
朱卿卿心里空荡荡的,她很难言说此刻的心情,她应该是高兴的,这个一直缠着她的梦魇终于烟消云散了,此后她若走在大街上,再也不必担心哪里会突然跳出一群人来把她绑走,再耍尽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让她交代这食谱的下落。
可是,可是,她明明是想让这本食谱来帮一帮梁凤歌的,梁家没钱养兵就会打不过别人,打不过别人,新城就会落到别人手里,落到别人手里,朱氏的族人和她就会遭罪,还有梁凤歌和梁凤羽也会……朱卿卿哭了起来,只是片刻的工夫就哭红了眼睛和鼻子。她果然是极蠢笨的,什么事都能给她搞砸了。
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梁凤歌站在火堆前背着两只手沉默地看着被夜色浸染、白雪覆盖了的朱家老宅,并不过来哄她,朱卿卿哭得抽气,将手背擦了一下腮边的泪,哽咽着独自往回走。棉鞋被雪水浸透了,又湿又冷地裹在脚上十分不舒服,她每往前走一步,想咬梁凤歌的欲望就要炽热一分。她一直走了十步,梁凤歌还没有喊住她,或是追上来拉住她。
朱卿卿停了下来,抽噎着回过头去看梁凤歌。梁凤歌还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火光将他颀长的身影衬得有些孤单,雪落在他的肩头上很快又被热气烘化成水,然后浸染开去,把他两边的肩头尽数打湿。他也和她一样,没有想过要出来的,只是家常打扮,甚至连外衣都没有披一件。
朱卿卿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转过身去,大步朝着梁凤歌跑去,紧紧抱住他的腰,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上,气势汹汹地道:“谁让你和我赌气的?赌气伤财的道理你不知道啊?”
梁凤歌任由她咬着,一动不动。
朱卿卿有点害怕了,她想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便赶紧松了口,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他,再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梁凤歌低声道:“你满意了么?”
朱卿卿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低声道:“我只是忍不住。我很害怕,很害怕,你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我怕你有一天会突然翻脸不认人……我就想,不如趁我还没有那么喜欢你的时候早一点和你说清楚啊,也免得将来会难过死掉……”
梁凤歌没有回答她,只是垂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很是平静,仿佛已经对她冷心了。
朱卿卿哽咽起来:“原来周嘉先说没有食谱就不能成亲,周家翻脸不认人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难过的,但是想到你要是也这样,我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光是那样想想,就已经恨不得想要杀死你了,但是又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能把你和周嘉先相提并论。其实我之前让你们做那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是存了私心的,我想要是周嘉先选食谱,你选了我,那我就弄本假的给周嘉先,让大家都知道周家拿走了食谱,再悄悄儿地给你食谱……”
梁凤歌仍然不说话,朱卿卿的身上的热度一点一点地凉下去,她缓缓收回手,自我解嘲地一笑:“我还是改不掉这个爱唠叨的性子,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你继续站着吧,我走了。”
她转过身要走,手臂却被人抓住了,梁凤歌仍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继续盯着火焰已经小下去的火堆,淡淡地道:“继续啊。”
继续个鬼啊。继续会她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么?继续把她的倾慕和自卑多疑说给他听,好让他以后嘲笑她么?朱卿卿板着脸道:“我没兴趣了。”
梁凤歌回过头来看着她:“我对你说了那么多的好听话,从来没觉得烦,你不信,我就一遍又一遍地说给你听,赌咒发誓,撒娇卖痴,装病装疯,什么都来过了,从未觉得厌烦,只觉乐在其中。我只想着,有朝一日总会让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可惜却只换来你这样的对待。如今,你不过对着我说了这样几句话,就觉得丢脸了么?朱卿卿,你是有多要脸呢?和我说句好听的话,让我心里暖和暖和,你会死么?这样几句话你便觉得难为情丢脸,那我天天对着你说,岂不是应该把脸埋在沙土里去?”
想到梁凤歌会把头埋在沙土里,撅着屁股大声对她说情话,朱卿卿忍不住笑了起来,抬眼对上梁凤歌生气的样子,便娇滴滴地靠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小声道:“我错了。是我错怪了你,是我多想了。你原谅我好么?”
梁凤歌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道:“你这次伤了我心,害我损失了一大笔财富,不能就这样算了。”
朱卿卿瞪他:“那是你的吗?真论起来,也要怪你连着骗了我好几次,我被你骗怕了才会多想的。”
梁凤歌叹了口气,道:“好,是你的,那你伤了我的心要怎么说呢?”
朱卿卿歪着头想了想,低声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梁凤歌指指他的唇,别有所指地道:“现下四处无人。”
朱卿卿犹豫了又犹豫,四处看了一眼,踮起脚去飞快地吻了他的唇一下,随即转身就跑,小跑着夸张地道:“好冷啊,好冷啊,雪把棉鞋都浸透了,一定会生冻疮的。”
梁凤歌大步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朱卿卿抿着唇满足地笑了笑,趴在他宽厚的肩背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颈边,一点都不想动弹,好想此刻就是洞房花烛,她和他便不用再分开,可以光明正大地一直在一起。
朱卿卿很快就又重新活过来了,不亦乐乎地一会儿扯扯梁凤歌的耳朵,一会儿又拉拉他的头发,一会儿对着他的耳洞吹口气,一会儿又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梁凤歌,我喜欢你。梁凤歌,朱卿卿喜欢你。”
“别闹!再闹就把你扔下去。”梁凤歌板着脸,唇角却忍不住地勾了起来,他走得极慢极稳,每一步都似是经过了丈量,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整齐的脚印,就好像是雪白的锦缎上勾勒出的一条花边。
朱卿卿更嘚瑟了,揪着他的耳垂捻着,念经似的唠叨个没完:。你才不会扔呢,你舍不得。”
“胡说,我如何会舍不得?刚才你不是都说我要杀你了么?”梁凤歌开始抱怨,“朱卿卿你真是猪啊,吃得这么肥。”
“不许说我是猪!听见没有?”朱卿卿掐他的耳垂,“背不动就明说么,我不会死赖在你背上的,年纪轻轻的大男人,像我这样苗条的小姑娘也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