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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虽是喜气万分,但是站在不远处的夜空亦是红了眼眶,这次不比上次,就这么个宝贝必定是风风光光的出嫁。只是,藏了多年的明珠,终究要交到另一人手中,她娘亲在天上必定也安心了。
一行人心中喜庆亦是有些伤感,毕竟这么多年她们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疼着,爱着。梳完头,一行人便出去了。冬日的天亮的比较晚,但是时候亦是不早了,只待天一大亮,吉时一到。
夜月色坐在镜子前,今日起得太早,此时此刻她还泛着困意,正准备趴在桌上补补眠,岂知外面突然响起了淙淙的琴音,恰似江南的一蓑烟雨,温婉缠绵。
青石板,油纸伞,烟雨蒙蒙留春驻,踏莎行,凤萧吟,一川烟草弄风絮,相思赋,赋相思,一往情深深几许。
比起以往单纯的相思,此时的琴音三分,二分相思,一分凄凉。
琴音萦绕不散,她知道就在不远处。夜月色的困意顿时消散不见,从凳子站起来,推开门朝着微凉的夜幕望去,只是琴音虽在却不见人的踪影。
夜月色望着琴音传来的方向,不确定的唤了一声:“阿雪……”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抚琴之人听见,琴音微颤,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便恢复如初,一曲流畅的琴音不断的盘旋在夜月色的耳边。虽然她琴技生涩,会弹的曲子也就那么两首,一首是《凤求凰》,一首便是如今奏起的《相思赋》。
她记得当初弹这首曲子的时候,虽然里面有着缠绵的相思,但是没有哀愁。如今相思之意甚深,凄凉苦楚也多了不少。
夜月色见唤了一声无人回应,再次喊道:“阿雪,是不是你?”夜月色转了一圈在茫茫夜色中寻觅,只是琴音袅袅,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却是遍寻不见。
“阿雪,阿雪……”夜月色对着朦胧的夜色唤着那人的名字,她知道那日就和月月一起走了,他也必定是担心的。心中有些歉意,一声一声的唤着藏在夜色中的人,“阿雪,阿雪……”
相见怎如不见,多情怎似无情?
回应她的终究只是那抹似远似近,似有若无的相思赋。只是那个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一身月白的人影却是不肯出来相见,那缠绵哀婉的琴声,将夜月色的思绪都拨得有些乱了。
情之一字,原本最不愿伤人,奈何却伤了人。
夜月色蹲在院子中,那些她不愿想,刻意忽视的思绪再次漫上了心头,他会对你温柔的笑,会在你说“我们走好不好”便不管不顾的说“好”的人,如今去不愿意在见她。
缓缓的琴声,不缓不急,恰如那样的人,给人的感觉没有烈日的纠缠,只有怡人的春风。
琴声响了一夜,知道破晓时分才渐渐隐去,而夜月色在院子中站了一夜。露珠沾在长长的睫毛上,然后凝聚在一起,最后无助的滴落在地上摔碎。
然而与此同时,隐在院中树枝后的白影,陪着她守候了一夜。
月无觞眸色的双眸此时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定定的望着站在院中的人,眸中的桃花沉寂着,软软的唇此刻抿成一条僵硬的弧线,不知为何,心口有一丝龟裂的痛。
院中的人动了动,月无觞的视线跟着那人动了动。
只见夜月色拂了拂身上的露水,听着渐渐淡去的琴声,阿雪这是和她告别么?那么她便在这凄凉阴冷的夜里,陪着他的琴音,好好的告别。只盼从此他能好好的,不管在何方都安好,那么她亦是晴天。
夜月色突然一笑,朝着房中走去,坐在镜子前,一如没有出去的时候的样子,仿佛那一场如梦如幻的琴音不过终究只是南柯一梦。
院中光秃的树枝一颤抖,白色的人影消失不见,徒惹树枝上的露珠颤颤巍巍的掉落,撒了一地。
天色渐渐的大亮,压抑了许久的京城开始活跃起来,大红的地毯从锦月王府一直扑到了相府,红毯上铺满了不属于这个冬季的桃花。
风起,卷起无数的桃花瓣,漫天飞舞。
吹吹打打的锣鼓声喧天,鞭炮声,以及路旁人们的祝贺声,此起彼伏。相府门口,夜月色穿着大红的嫁衣,头顶盖着同色的凤凰于飞的盖头,手被她爹握着,夜空此时激动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盖头下的夜月色只是微微的笑着。
相府的鞭炮不断的响着,炸裂的声音直冲云霄,裂开的红色绸纸在相府门口对齐了厚厚的一地。鞭炮一拨接着一拨的响着,吉时似乎已经到了,但是今日的新郎却没有露脸,夜空微微的皱了皱眉,眼神扫向一边的管家。
管家示意一个家丁去王府看看,高声的继续喊道:“鸣炮……”
只是不断的放鞭炮,即使是相府嫁女,热闹奢华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迟迟未来的新郎,让众人不禁开始心中狐疑。
夜月色似乎也感觉到了此时额气氛颇为怪异,听着旁人小声的嘀咕:“莫不是锦月王爷,突然想悔婚吧?”
夜月色顶着盖头发了个白眼,身家财产都交到她手中了,她才不会担心他悔婚。
只是月无觞此次未来,喜娘在一旁绞尽脑汁的说着喜庆的话,鞭炮礼乐声不断,原本是极为热闹喜庆的声音,此时听来都有那么一分勉强尴尬。
夜空更是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莫非这月无觞想要给他家色色一个下马威不成?哼,惹火了,女儿不嫁了。
周围观看这场盛世婚礼的人,心中狐疑,多话之人大有人在,下边开始嚷嚷道:“莫非是上次的花轿被换,其实锦月王爷本意是不想去夜小姐的?”碍于夜相的淫威,不得已才答应再娶一次?
听着下面传来的声音,夜月色心中一个激荡,一把掀开盖在头上的盖头,颇有气势的朝着前方扔去,只是红盖头终究没有落在地上。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红盖头握住,夜月色一双有些怒意的双眸扫向那人,只见一身同色礼服的月无觞,柔柔的笑着看着她。没有迎亲的队伍,没有花轿,没有随从,就只有那么一个他。
不过,这些夜月色都不在乎,毕竟都是她的钱,自然节约一点比较好。
相府的喜娘看着如此前来的新郎,这还是头一次,接下来的话该当如何说?夜空更是不满的看着月无觞,他就是这样来娶他的宝贝女儿的?
还不等喜娘说话,夜空发怒,月无觞缓步走到夜月色的跟前,柔声说道:“色色,如今都不能后悔了……”怎么都不能后悔了!月无觞将手中的盖头重新盖在了夜月色的头上。
夜月色只觉眼前突然一暗,下一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就那样,打横抱起她,踏上了,那铺满桃花瓣的路上,通向最幸福的殿堂。
颇为不合时宜的婚礼,一路上只有他和她,剩下的只是漫天飞舞的桃花,桃花为证,清风为媒。
他们的婚礼,再多的旁人那都是点缀,只有她和他便好。
虽然没有花嫁,没有迎亲的队伍,但是在男尊女卑的世界,一个男人愿意抱着一个女人,漫天的桃花点缀,亦是别出心裁,旷世奇观。
“月月,我很喜欢……”夜月色在月无觞的怀中说道。这样的迎亲比无聊的干坐在花轿中有趣了很多。她很喜欢,夜月色往月无觞的怀中靠了靠,听着那人第一次乱了的心跳,盖头下的脸上泛起了欢喜的笑意。
“色色,如今你没机会后悔了……”月无觞轻轻的念到,似乎在对怀中之人说道,也似乎在对自己说。轻轻的声音被路旁的欢呼声、鞭炮声掩盖,以至于夜月色没有听见。
夜月色在月无觞的怀中拱了拱,小声的问道:“月月,你刚才说什么?
月无觞抱着她不急不缓的在桃花瓣上行走,被脚步踏起的花瓣在空中凌乱,然而月无觞双眸中的桃花此时却沉寂起来,黑眸深处,那翻滚的黑云颇有疯狂滋长的趋势,最终都归于了平静。那人嘴角一勾,此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常态,柔柔的说道:“无事……你喜欢就好!”
月无觞将怀中的夜月色搂得更紧,稳步向着王府而去。夜月色侧脸贴在月无觞的胸膛上,听着那怦然有力的跳动,那般强烈的跳动,似乎将她的心也引得共振,一声一声,两种不同的跳动最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更加有力
晨迎昏行的习俗,月无觞抱着夜月色绕了京城一圈,步步走的稳妥,直至黄昏时分。终于到了王府,王府中所有人站在门口,看着月无觞就那样将新王妃抱了回来,虽然觉得于理不合,但是当事人高兴,哪里容得了他们置喙。
一直到了大堂,月无觞将怀中的夜月色放了下来,结果旁边管家递过来的同心结,一人握一端。
月无觞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