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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突然紧紧抓住,侍女惊恐的抬头,正对上一双红的滴血的眸子,眼前的人面目苍白如纸,偏偏眼睛似是要烧出火来,突兀的可怕。侍女想要尖叫,声音却梗在了喉间,她吓得要后退,人却被拽住无法脱离。
巨大的冲击之下,她终于凄厉的叫了出来,然而眼睛的主人在听到这声尖叫后杀气骤现,他反手一抓,竟是径自掐住侍女的脖子,而后咔嚓一声,脖子轻而易举的被掐断,无力的脑袋耷拉下来,随即身体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叫声惊动了亲信,他有五行力,视力还算不错,加上熟悉了这种环境,倒是能够看清屋内的情形,所以一眼就见到地上横死的尸体,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担忧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的大教主,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叫来几个下属,将那个侍女的身体抬了出去。
尸体尚自温热,歪歪的脑袋散乱着头发,两个眼珠子瞪得很大,典型的死不瞑目,嘴巴张着,像是在重复着刚才经历的一幕。亲信轻叹,这已经是第十三具尸体了,几乎每一天,大教主都要杀掉一个人,没有原因,且不分时间,但却都是在他的屋子中,大教主虽然过去也是喜怒无常甚至残忍无情,但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而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都是在他拿回魔盒之后才开始的。
他从前跟在斯穆林身边,对于魔盒的重重自然是毫不陌生,但亲眼见识了之后却只是感到恐惧,原本以为千魔术已经能将人的性格大大扭曲,但现下看来,跟魔盒比起实在是不足挂齿。
大教主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屋内没有出来,而眼见同伴被杀,教徒们恐怕都会忍心动摇了吧,甚至抬尸体的那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落荒而逃的表情,必须要想个办法才好,不然就算有魔盒在,暗夜教派也会变成散沙一滩。
脚步声渐渐消失,屋内重归沉寂,阎翼抬起手,看着瘦削的手指,冷冷的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了?这些天杀的人实在是够多了吧?”
屋内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奇怪的自问自答,但阎翼却是清楚的听到心底有一个得意的声音对他说:“怎么?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你居然也会关心起无辜的生命来了?”
“我只是不想让暗夜教派人心惶惶而已,何况那个女人只是不小心将水泼到衣角,根本犯不着取她性命。”阎翼瞥了一眼尸体待过的地方,“我讨厌这样不停的杀戮,永远只有鲜血,哭泣和咒骂,但你不可能指望一个死人听你的话。”
他只是要得到最强大的力量,这样就没有谁敢以凌驾他之上的名义肆意欺凌或是控制他,那些不堪的回忆再也不会重复在他的梦中,让他每每都不得不重温一次那些令他痛恨的事。
“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心底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嗤笑,带着不屑,“一个想要魔盒的人,还谈什么不喜欢杀戮之类的话?暗夜教派散了又怎么样?魔盒的力量足以让你抗衡一切,那些无所谓的人就是都死了也影响不到你称霸五行大陆。”
“但我可没有说要和你一起分享魔盒。”阎翼的声音明显的沉了下来,语含讥诮,“当初你告诉我,只要帮你的灵魂得到解放就好,但不等同于让你占据我的身体!”
魔盒取得之后,阎翼便在自己的屋内将魔盒打开,但他实在是大意了,那个阵法伤了他的元气,打开魔盒的封印也需要耗损相当多的精神力,只是他当时表现的强悍一些罢了。结果魔盒一开,迦可就按照之前的盘算,强行霸占了他的身体。他灵魂关在魔盒中,早已和魔盒的力量相融,这么一做,受了伤的阎翼自然难以抵挡,虽然阎翼实力超强,但随着迦可灵魂的作怪,他已经在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操纵力,经常做出诸如刚才杀死侍女的举动,而在杀死侍女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甚至被全力压制住,若不是他奋起反击,很可能这个身体的主人就变成迦可了。
迦可的灵魂毕竟还没完全恢复,他目前还能勉强制住他,但是之后呢?他会不会变为一个傀儡,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化身为一具身体是他,但灵魂却不是他的怪物?
这就是取得魔盒的好处、如果这样,那他宁可不要!
仿佛听到了他激烈的心声,迦可再次开口,“魔盒的力量太过庞大,我无法带着它转生,何况我早已过了转生的时限了,但我也不愿意成为幻灵,找个死尸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倒不如呆在你身上最好。这样不仅我有身体,你也有力量,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完全控制我也算是两全其美?”阎翼冷冷的反驳道。
迦可没吱声,良久才嘿嘿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听的阎翼面色不豫,“你在笑什么?”
“我知道了,呵...那个你喜欢的小女孩...她就是暮奼钨族的圣主木流香吧,长的可真是漂亮啊,和当年的木暮云一样。”迦可恶意的笑着,一字一句的说,仿佛抓到了他的把柄。
他现在占了阎翼的身体,实际上就是和他分享着一切,无论阎翼心里想什么,他都可以感知的到,也因此发现了阎翼心里的秘密,“真是难以置信,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像你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居然也会有喜欢上人的时候。”
“闭嘴!”阎翼变色,眼睛眯了眯,身上凛冽的气息暴涨,然而迦可像是有意激怒他一般,仍然嘲讽道:“呵呵,反应这么大,那就是默认了?难怪你几次和她正面交战时都手下留情,一点也不像你对其他人的风格,我起初还以为你顾忌她身边的那只神兽,想不到你竟是怀着这种心思。啧啧,想必你一定很辛苦吧,喜欢却又不能说,对方也毫不知情,一心一意的想要取你的性命。她对你射出曼珠沙华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呢?痛苦,哀伤,或是恨不得将自己坦白出去,好让她对你有所怜悯?”
“你给我闭嘴——”终于忍不住,阎翼吼了一句,将手指硬生生的插入左胸中,他插的时候用上了五行力,胸口登时迸出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
“嘶...”心底传来低低的呻吟,然而阎翼却是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拔出,好像他已感觉不到痛苦,“我说过闭嘴,可是你却总是不听。”
“该死的,你难道都不怕死吗?要是再深一些,就会碰到心脏了,到时候人死了魔盒什么的都是废话!”和他共享身体的迦可愤愤的骂着,他和阎翼是感同身受,眼见阎翼居然这样自虐,大惊之下也是痛的咬牙。
这个人是疯子吗?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
听到迦可的抱怨,阎翼却出人意料的弯起了嘴角,带着莫名的快意,“那又如何,假如你再这么放肆说三道四,我就会让你给我陪葬。别以为我舍不得魔盒什么的,与其让别人拿到,我宁可亲手毁了它!”
这样的警告令迦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果然噤声不再出言挑衅,只是说了一句,“就算我不说,你的心事也是昭然若揭,不是么?”说完,他的灵魂便潜了下去,没了声音。
经过这样一番争吵和争夺,阎翼和迦可都累了——争夺身体的战斗虽然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却更能折腾人。阎翼深知迦可已躲在某个地方休养生息,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搅和,方才缓缓坐在扶椅上,用手支住自己的额头。
被挑出心事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仿佛自己无论伪装的多好,对于迦可来说都只是装模作样,他只需轻轻一揭,就能看的清楚透彻,令他所有的秘密无所遁形。
暮奼钨族的圣主?和他一直作对的人?初次全大陆精英赛时狠狠的挫败了他的少女?三个不同的称谓,交错重叠成一个人影,温和的对他微笑,那种耀眼的光芒是他所无法抵挡的。
“活下去,才会有希望。”童年时的她这样劝解他,放下了一袋香气四溢的包子,此后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放下就走。她和其他人不同,并不会一边好心的施舍,一边却带着鄙夷的目光窃窃私语,他很清楚,她的确是想要帮助他的。
他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自从母亲死后,他的记忆中就只有冷嘲热讽,一路流浪到格里兹城,他所受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并不后悔,那些杀了他母亲的人都该死!
这些人中也包含了他父亲,那个除了血缘上还有一丝牵连,除此之外对他没有一点父亲样子的男人,在他拿刀刺向他的时候,他心里竟有莫名的解脱。
他不曾给他留过活路,那他也无需对他手下留情。
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称霸五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