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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就这样逃走了?”雨帆真不敢相信。
大胖紧皱着眉头,自则地说:“都是我这个笨蛋,那时候我竟然在打瞌睡,要不是附近的路人大叫,我甚至还不知道阿洪出事了。”
雨帆的脑袋一片空白,都快无反应了,“天……现在该怎么办呢?”
“阿洪手边也没几个钱,他的资本全都投资在那家咖啡店了,每个月还要还贷款,我看,只好去找几个朋友帮他应应急,你先在这儿守着他,有事情随时联络我!
大胖拍勒拍她的肩膀,一路叹息着离开了。
雨帆看着手术房的门口,只能不断的祈祷,希望老天垂怜,千万不要带走这样一个热爱生命的灵魂。
三天后,洪思农终于脱离了危险期,意识也完清醒了。
雨帆不眠不夜的照料着他,他唯一不注意,就会在也见不到他了,当他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她高兴的都哽咽了起来。
“洪大哥,你终于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洪思农慢慢的看清了四周的景象,“我……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雨帆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那天你和大胖去冲浪,回来的途中,你被一辆货车撞倒,医生给你动了手术急救,你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把我们都吓坏了。”
“真的?这么严重?”洪思农感觉到肩上一阵痛,却强忍下来说:“对不起,这几天你一定很辛苦。”
“洪大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照顾你了!”你别动,我这就去叫医生来看你。“
“谢谢……”洪思农带着叹息说。
“不准说谢谢,这是你对我说过的。”雨帆回头一笑,赶紧出门去找医生了。
洪思农看着她小跑步的背影,又看到自己肩膀的绷带和手臂上的石膏,他没有为自己多想什么,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让她辛苦了。
这天下午,大胖和阿忠前来探望,带来了一篮水果,对洪思农说:“阿洪,你好好修养,我们都可以给你靠的。”
洪思农握了握好友的手,反过来安慰他们说:“你们不要担心,跌到了只要站起来就行了。”
大伙儿聊了一阵子,大胖和阿忠说要先离开,雨帆送他们走到大门外,看大胖和阿忠脸色沉重,轻声的问到:“怎么了吗?”
阿忠抽起烟,心情沉重的说:“医生说,阿洪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他的右手……可能要复健好几年才能完全好起来,我们这几个朋友给他凑的钱,大概只够付他的医疗费而已等他出院了以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胖也摇摇头说:“阿洪不喜欢欠别人,他一定会把这些钱还给我们,问题是,他现在还有贷款要还,还要做那么久的复健,我们真为他担心。”
雨帆沉默着,她能说什么?她对此无能为力啊!
大胖和阿忠离去之后,雨帆走进病房里,洪思农看起来似乎也有话要对她说。
“小雨,他们都走了吧?”洪思农问。
“嗯!”雨帆做到床旁,拿起水果削皮。
洪思农用左手从病床拿出一包东西,吃力的想要打开来,雨帆见状,赶紧帮忙,“这里面是什么?你要拿出来吗?”
洪思农稍微喘气说:“里面是我车祸那天穿的衣服,你在我的口袋里找找看有没有一个小袋子?”
“好。我来找。”
没多久,雨帆找出来一个白色的袋子,上面沾了一点血迹,就是当天洪思农受伤所流的血。
“你打开来看看。”洪思农满怀期待地说。
“哦!”雨帆照做了,然后,她看见一条粉红色的绸带。
“上面没沾到血吧?”他微微担心地问:“那天你说要的,不知道我挑的颜色你喜不喜欢?”
雨帆心头一热,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但她强忍了下来,紧紧握住那个小纸袋,“喜欢,我喜欢,这是我看过最漂亮的粉红色绸带。”
“那就好。”他稍稍的放心了。
“洪大哥,谢谢你,我这就把它绑起来。”她眨回泪水,把绸带绑在马尾上。
“小雨,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她专注的看着他。
洪思农低下头去,眼神黯淡,“我明白自己的状况,就算我会好起来,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洪大哥,你别这么说!”她真的不愿意在听下去。
洪思农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提款卡,“小雨,我一直没问你是从哪儿来得,不过现在,我想你应该回去你原来的地方了。我不想拖累你,我会自己熬过这一关的,我这儿还有些存款,你去提点钱,就当作你回去的路费吧!”
雨帆猛摇着头,“我不走,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
洪思农伸吸一口气,以严厉的语调说:“咖啡厅是一定要暂时关闭了,现在我没办法给你薪水,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你说你还能不走吗?你就当给我少个负担,快回去吧!”
“我知道你是故意在激我,你要我自己离开,可是,我不会听你的。”一个会为她买绸带的男人,她怎么还会不懂他?
洪思农躺到枕上,转过身去,“反正我说了就是这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洪大哥,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雨帆默默地离开了病房,她一步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那样清亮,夜风那样温柔,世界还是那样安详的运转着。
但她明白,她必须做出一个残酷的选择。
清晨,雨帆很早就醒了,她从一个很清晰的梦中醒来,梦中仍然有殷强的呼唤,一声一声仿佛就在她耳畔。
在那越来越强烈的呼唤声中,她也更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晨光明亮,她将店里彻底打扫一番,拿白布将桌椅都遮盖了起来,并在店门口贴了广告,说明即日起本店不在营业。
接着,她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带到医院给洪思农进补。
推开房门,见洪思农仍然熟睡着,雨帆轻轻的打开抽屉,拿出他的存折和提款卡,洪思农对她一向很放心,从没想过防着她什么。
然后,她走到医院的公共电话前,投了30块钱打了一通电话。
喂,攀宇科技你好!“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
“麻烦你,我要找易静小姐,请告诉她,我是小猫。”当“小猫”这两个字吐出她唇边,雨帆的双腿甚至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对方显然有点困惑,但还是客气的说:“请你稍等片刻。”
这片刻并没有很久,半分钟之后,雨帆就听到易静娴的声音了,“大小姐,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把我们搞的人仰马翻,你知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啊?”
雨帆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只是淡淡的说:“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回去。”
静娴毫不忧郁的回答:“你说!天大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下来!”
“立刻存500万到这个户头,等我确定钱汇到了,我就搭飞机回去。”
“我已经拿好笔了!”易静娴没有半分考虑。
雨帆把帐号念给她听,并确认了一次,这时,硬币已经快用完了,因此,她只说了最后一句话,“那么再见。”
“你一定要回来啊……”易静娴的声音消失在另一端。
挂上电话,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走出医院,她又走进一间小文具店,她挑了一套粉红色的信纸和信封,买了一枝蓝笔,又慢慢走回医院,然后坐在长椅上写起信来。
等她写完信,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于是,她有慢慢地走到提款机前,她感觉到双腿非常虚弱;她用提款卡领了5000块钱,这跟她当处她来到屏东的时候旅费一样的。
只是,当时的心情与现在,却有天壤之别。
从明细表上,她看到洪思农的存款余额已经变成了五百零七万元。
她仔细算过了,去掉咖啡厅的贷款,大约还有300万,这可以让他进行三年的复健而毫无经济压力,那么,她欠他的,也多多少少能还掉一些了。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再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
雨帆走进病房,把信封,存折和钥匙放在桌上,摸了摸洪思农的双手,无言的说了声,“谢谢。”
这双手,曾拿毛巾让她擦干雨滴,曾在她作噩梦惊醒时给她安慰,曾为她细心的挑选粉红色的稠带,那样的情深义重,她回深深的记在心上。
然而,她转身而去,在也没回头。是的,这样对大家都好,没有谁对不起谁,没有谁欠了谁。
稍后,当她搭上往台北的飞机时,洪思农将会恍然醒来,发现桌上的粉红色信封,并打开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