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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童更迷惑了,这对父子今天都不正常。
“我和他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她觉得他似乎在责备她让一个孩子偷了一吻,可是他只是个孩子呀,应该不算什么吧。
“那我也要。”任立允耍赖道,唇瓣硬是覆上她的。
宁天童微怔,一时不察,身体便向后倒去,他也不客气地压在她身上。
“你……干什么?”他果然不正常。
他从来没对她这么热情过,八年前没有,最近也没有。要不然他这几天避不见面是避什么意思的?
“吻你!”他正想低头封住她的唇,她却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他显然很迷惑。
“我有点紧张……”宁天童抓住他的衣领,忍不住微微发颤。
她该不会这么杀风景吧,这是很烂的借口。“都几岁的人了,接个吻也会紧张?”
任立允压根不相信她有那么保守,她对他的爱意,他不是不清楚,在仔细思考了两个礼拜后,才决定要好好珍惜她的爱、回报她的爱。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说会紧张?只不过是亲个嘴而已。
“人家……人家以前一直没有练习接吻。”宁天童无法再往下说,因为担心被他嘲笑是生手。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双颊正红得像是颗熟透了的苹果。
他果然大笑!
“那就太可惜了,我只好强迫你快速练习,期望你进步神速了。”
他的唇瓣再次覆上她的,把她的羞涩吞进自己的嘴里,开始和她玩起唇舌交缠的游戏。
“爸!”
惨了!任立允赶紧放开她,拉扯着她被他压皱的上衣。宁天童在慌忙之中赶紧撇开头去。
被第一任的求婚者当场逮到她在和别人玩亲亲,的确有点……嗯,不恰当。
“你怎么可以这样亲她?”任书境不悦的问。天童老师的嘴唇都肿了,脸还红得像苹果。
任立允被儿子问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爸这个大色狼,竟然在非礼天童老师。哼!只要有他在,他绝对要好好保护天童老师!
“爸,你应该向天童老师道歉。”他提醒父亲,愤怒地双手擦腰。
闻言,任立允侧过脸看她。
“你不要跟我道歉。”如果他现在跟她道歉,那不就表示他刚刚的吻是个错误,那她会哭死!
“我……”
“不客气!”任立允甫开口,她就抢先一步回答。
“老师,你是不是迷糊了,我爸是要跟你说『对不起』,不是『谢谢』。”任书境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爸爸欺负老师,老师竟然说不客气?!
“我们都进去吧,该吃饭了。”任立允摇摇头,首先站起来,想忽视空气中窒人的尴尬。
“老师,你先进去,我有话和爸爸说。”任书境决定维持正义,他的视线没离开过父亲的脸。他说什么也不能在看见老师被爸爸欺负之后,还当作没发生这回事。
遭人点名离开,宁天童好比拿到特赦令一般,赶紧小跑步进屋。
她才不管他们父子俩有什么架要吵。奇怪,为什么她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戚觉?
讨厌!讨厌的小鬼,就是会来坏她的好事,弄得她好尴尬,教她以后怎么见人嘛!
“爸……”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才不知道。”
曾几何时,他儿子已经大到会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了。任立允走到庭院中的小石椅坐下,“说吧。”
“你下次不可以再亲天童老师了。”他必须替老师伸张正义。
“为什么?因为你也想娶她?”任立允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也”这个字,只是急着和儿子摊牌,和他划清“所有物”的界线。
“她是我的老师耶,我说想娶她,只是说说而已,等我长大,她都老了。”
儿子脑筋还挺清楚的嘛。“那我为什么——”
“因为你有很多女朋友!”任书境点出他的缺点。天童老师这么优秀,先不说她现在对他有多好,光是她代课的那一个月,每天只上体育课玩躲避球,绝口不提国语课本上奇怪难懂的生字,就足以成为小学生心目中的偶像老师了,他当然要倾全力保护她。
“别乱讲,你以前见过的那些都不是。”任立允挑高一边眉毛,否认道。
“妈妈很早就过世了,所以你可以有很多女朋友,外公也不会说你什么,但是唯独天童老师,你不可以对她乱来。”
任书境一本正经的阻碍父亲和老师的感情发展,还好没被宁天童听到,要不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宰了他。
“可是我谁都不要,只要她。”他的话听起来不容许别人质疑。“你等着她当你的新妈妈吧。”
任书境不晓得此刻该有什么表情,高兴吗?还是继续反对?活到七岁,他从来没开口叫过任何一个女人“妈妈”,现在爸爸竟然叫他要有心理准备,天啊!老师就要变“妈妈”了!
任立允站起身,轻捏了下儿子尚未从震惊中恢复的小脸,推他进屋。
而他的心情则是开心得无以复加,毕竟刚才天童的反应好极了,还跟他说什么“不客气”的蠢话,害他差一点在儿子面前大笑出声,还好忍功尚佳,要不然可糗了。
第六章
“董事长,二线有你的电话。”黄秘书的声音响起,任立允放下手上的笔,按下电话上闪着红灯的按钮。
但是当他听到对方说了一声“哈罗”之后,他便后悔了。
“妈。”既然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就表示他耳根又难清静了。
“你也知道我是妈呀?”电话那头说话者的语气略有不善之意。
“你和爸到澳洲去玩了一趟回来啦。”任立允忙着打哈哈,陪笑脸,当儿子那么多年了,多少也知道他妈妈最吃他这一套。
“我们这次是去意大利!”她扯着嗓门纠正。
“呃,抱歉啦。呵呵呵……”又搞错了,这个黄秘书也真是的,老是忘了要事先提醒他。“有什么事吗?”
“听俊凛说你前一阵子又受伤了,是真的吗?”任母一改责备口吻,语气变得紧张。
这个乔俊凛真是大嘴巴,任立允不悦的暗忖。
“只是一点小伤——”
“你上次是怎么答应你爸爸的?”知道儿子受伤了,教她这个做妈的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这一个。“你为耿家卖命将近八年,还不够吗?你大哥已经死了,我们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你非得在焰红帮里和那些逞凶斗狠的人一起过日子吗?”
“我答应过英荷——”他的话再度被打断。
“答应过又怎样?别忘了你哥哥是为她而死的。”一想到大儿子因为扯入耿家家族帮派之中,做了耿英荷的替死鬼,她心中除了怨,还有恨!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和爸爸还不能原谅她吗?”哥哥当年会替英荷挡下那一枪,完全是心甘情愿的,他到现在还记得哥哥临死前平静安心的脸庞。
“你叫我怎么原谅她?她害死了我的大儿子,又不知道对我小儿子下了什么蛊,让你心甘情愿为他们耿家卖命。现在她的人都已经死了七年,竟然还有本事让你拒绝再娶妻,她分明就是要让我们任家绝后。”任母将自八年前到现在所面临的一切悲惨的事情,全都怪罪到耿英荷的头上。
“妈,我不想再娶,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对象,和英荷无关。再说,书境毕竟是哥哥的亲骨肉,又怎么能说她害我们任家绝后呢?”任立允无奈的说。
哥哥临死前,握着他的手将英荷托付给他,并告诉他英荷肚子里有任家的骨肉,拜托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尽一切能力保护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他的父母太顽固,一直对英荷怀恨在心,他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娶英荷为妻呢?
“你怎么能肯定你那个假儿子真是你哥哥的亲骨肉?”任母怀疑的问。
“如果书境不是哥哥的亲骨肉,哥哥临终前就不会将英荷托付给我,还要我竭尽心力保护他们母子。”
“不要再说了,你在耿家住久了,难免心会向着外人。现在爸妈回来了,你把行李收一收搬回来住。”
“妈,你这只是让我左右为难而已——”
“到底是我为难你,还是你在为难我和你爸爸?”任母厉声斥责,让任立允立刻住了口。“当初因为有你哥哥在,所以你说你要去念舞蹈系,我们都顺了你的意思,从没阻扰过你。可是你哥哥英年早逝,家里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跑去和那个害死你哥哥的女人结婚,而且还一手扛起他们那一家子不入流的事业。你要创业还怕没机会吗?你爸爸的公司正等着你回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