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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还要劝,孟岩已拦了她,“速去速回吧,别让人笑话了。”
见儿子匆忙跑开,一手还捂在肋骨处,吴氏悲喜交加,“真不知如此在意个姑娘是好是坏。”
孟岩默了默,“以鹤先的性子,瞧着是好事。”
吴氏笑笑,“老爷说的是。”
至少家里有个人,是他会惦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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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琛回到家,齐承山和孟氏已起身吃早点,“嵩元可吃过了?”
齐琛看了一遍,没见到明玉,“不必了,并不饿。”
孟氏没多留,让嬷嬷拿了早点随他一同回房,忐忑了一晚怕儿子责怪她这做婆婆的狠心,说道,“明玉还在睡着,才没叫起她用膳。”
“母亲先用早饭吧,孩儿就不陪母亲了。”
孟氏瞧着儿子心系儿媳,叹气,这儿子大了,心就是媳妇的。齐承山说道,“你没听那元大人说,昨晚魏太保动手,明玉想也不想便扑去护着嵩元,有这样的儿媳,你该知足了。这才担得起齐家未来主母的位置。”
虽然不甘心,可也不能否认,孟氏轻叹,“倒是。”
齐琛回到房里,明玉还趴在那睡。示意丫鬟噤声,走到床边,见她睡的沉,没叫醒她。去了偏房看孩子,等过一会婢女过来报明玉醒了,这才回房。可回到屋里,她已洗漱起来,穿戴好。见了他笑问,“嬷嬷端了那么多吃的,三爷也定是没吃吧。”
齐琛见她面色如常,以为她不疼了,伸手碰她后背,“可还疼?”
这一碰就见她脸色唰的变白,齐琛忙扶住她,又急又是疼惜,“你何须在我面前强装。”
明玉强笑道,“只是不想让您多添忧愁,小伤罢了,不碍事。”
齐琛扶她坐下,下人也都退到了外头。看着明玉面色渐渐恢复,越看越是喜欢,“伤可抹了药?”
明玉眼眸微转,“没有。”
见她如此,分明是上过药了。方才觉得她太过要强,现在又温顺黏糊人。齐琛怕她忍着,想看看那伤有多重,再掂量着叫大夫来。等她褪了衣裳,肩胛那都淤青快至黑了。
明玉见后头没动静,低声,“三爷在想什么?”
齐琛低头在她脖间吻了一记,“又累你受苦了,昨晚可吓着了?你身子差又不是不知,万一这一棍是敲在你脑袋上,如何是好?”
“吓着了,只是明玉不悔帮三爷挡了这一棍。妾身可以好好歇着,三爷还得来回奔波,怎么算,都是明玉挡了好。”
齐琛笑的苦涩,“傻。”
明玉转身看他,探了探头亲他,一夜没梳洗,下巴的青尖都冒出来了。忍不住伸手环了他的脖子,往唇上吻去,“是傻,明玉本是个聪明人,碰到三爷总是做傻事。”
那擒着的衣裳已放了手,露出一片粉白肌肤。
“你还伤着。”
明玉不肯松手,紧拥着他,唯有如此,才觉他是自己一人的。出了这房,他便是臣子,便是儿子,便是个父亲,过后才是她的丈夫。齐琛终于揽住她腰身,将她翻身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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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平璋不知季芙去了何处,想让吴逢和清雪去找找,两人竟不见了,气的他跺脚。找了两条街,命都没了一半。思来想去,驾车去了齐家,在门口问了季芙可来过,管家一听便笑了,“哪有出嫁第二天就回娘家的。”
他不好多说,又驾车离开了。驶到一半,蓦地想,她该不会是往邓州去了吧。
那丫头的心思……
季芙的脚力到底比不过孟平璋,她求得清雪帮忙,清雪一口答应,又道“这马车太显眼,还没出城就被人盯上了,我在城外等你”,她甩开巧儿已用了一些时辰,路又不熟,等到了城外,额上已冒出汗来。
她已不去想孟平璋是否会来找自己,就算他找了,自己也要回去。
去了约定好的郊外小树林,清雪说会在那等她。远远就看见了马车,不由欢喜,往那跑去。
孟平璋坐在马车上静等,听见脚步声,探头看去。和季芙目光对上,只是愣了片刻,就见她像兔子转身跑了。不由气恼,驾车往她那追,追到前头,拉住缰绳抓住她。这一急扯,人已往下摔,扑在她身上倒地。
所幸这树林没什么碎石子,季芙咯吱了手,但也无碍,恼怒的推开他。手上稍稍用力,就见他翻在一旁,面色青白,惊吓的轻摇他,“喂?喂?!”
见他闭目不醒,已快急哭,“你别死,我去找大夫。”
孟平璋晕了一会,听见哭腔,强迫自己睁眼,抬手拉住她,“哭什么。”
季芙忍了泪,咬唇,“你又骗我。”
孟平璋无力起来,刚才追她还四肢有力,连那只差不多要废掉的手也有了气力般,但见到她的一瞬间,就泄力了。虽然不是倾城容貌,可却教他安心,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我错了。”
季芙偏头不看他,想抽手,却缩不回来。
“我昨晚不该丢下你一人,即便是圣上要我做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有重要的事要做,会晚点回来。”孟平璋不舍得闭上眼,只想一直看她,“日后让我补偿你,定会好好补偿。”
季芙终于是将手抽了回来,坐在地上抱膝埋头,“姐姐说的没错,我爹说的也没错,你这样的公子哥,根本不会疼人的。”
孟平璋急了,“为夫会改的。”
季芙啐了他一口,“称呼改了吧,我虽是寒门小户,你家下人瞧不起我,你爹娘连儿媳茶也不想喝,你大婚之夜丢下我一人,这些加一起,还能做孟家人?虽然我家并不富裕,但我爹娘从没让我那样难过过。在孟家一天,已抵得过十年的难过了。”
孟平璋撑手起身,坐在她一旁看她,“是,这次是我的失误,也是我素来我行我素惯了……若我会改,又当如何?”
季芙紧要他,正是紧要他,才会难以接受昨晚的事。这么一说,心又软了,只觉泪就要落了,“我不知道,我想回邓州,回家。”
孟平璋认真道,“不是回家,是回娘家。”
季芙大声道,“是回家。”
两人相对无言,默了半晌。孟平璋缓缓起身,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好,好,我陪你回家。直至你哪日再答应嫁我做妻,我慢慢等,慢慢让你信。”
季芙这才起身,孟平璋看着她面上挂的泪痕,苦笑,“你当真要这么狠心?”
她脾气倔他知道,但婚姻大事竟也这般坚持,倒让他大吃一惊。季芙狐疑,“你又骗我?”
孟平璋淡笑,“再不会骗你。”
他骗过无数人,怨过也坑过无数人,唯独对季芙狠心不起来,“小芙,虽然你气恼我,只是仍有事要和你解释。圣上让我们齐孟两家暗中寻法子将魏太保铲除,而最后我们商议最快的方法,就是以我的婚事为由,让齐琛和多多做诱饵,将魏太保激怒,最后顺理成章将他擒住,清剿其势力。”
见季芙睁着大眼歪了脑袋,孟平璋忍不住问道,“可听得懂?”
季芙微微摇头,她不知为什么圣上要除掉自己的亲舅舅,更何况太后还在病榻上呀,那样不是不孝……低头,“我果真无法做官家人……”
孟平璋定声,“谁一开始便会懂这些,你不懂,我仔细和你说。只是告诉你这些,唯有一件是我想说的,我爹娘如果不赞同你做孟家媳妇,绝不会要你过门。我孟平璋也绝不会娶不喜欢的姑娘。”
听到喜欢二字,季芙又往远处看去,“不信。”
孟平璋笑道,“总会让你信的。小芙,跟我回家吧,给爹娘奉儿媳茶。过几日,我们回邓州。”
季芙默了许久,孟平璋也不催促她。林子里静悄悄的,等那一刻,十分长久。见她红唇微动,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伤的很重,先回去上药吧。”
孟平璋一听,喜的全身都不疼了,抱了她便亲了一口,这世上再寻不到比这更高兴的事。
回了府里,季芙开始忐忑了,她这刚过门就私自跑了,不会挨骂吧。孟岩和吴氏见了她,倒也客气,问了几句话,就让嬷嬷去备查,让她行了礼,算是孟家新妇了。看着他们两人因在树林里滚打脏了的衣裳,忍了好奇,让他们快快去洗身休息。
从大堂回来,季芙还觉诧异。婢女领她去澡房洗浴,回来时发还是干的。进了房里,见孟平璋已坐在床边,笑意满满的模样,便不肯过去了,坐在凳子上拭发。
一会孟平璋过来,坐在她前头,拿了帕子给她拧发,“小芙,我说的可有假?爹娘确实是有事,并非是不愿你做孟家媳妇。”
季芙终于是正眼看他,“你怎的还是不明白……”
孟平璋愣了片刻,前后想想,仍是想不通她还在在意什么,“你说,你说了我便改。”
季芙说道,“往后你做什么事,和我说一声,我便不会傻等着胡思乱